钟叔抹去眼泪,用力颔首“一定不会辜负少爷的信任!”
留点空间和时间给这两位消化,想着便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瞧见静静靠在阳台上躲清净的周南桉,嘴角微微勾起。
赵家的事儿,结束了,量对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可眼前这位…
对于监护人他可以有,但可别在留宿沐家,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招手拿来两杯果酒,走向周南桉,恭敬的双手递上。
周南桉的眼眸如同乌黑的黑曜石,黑的不透光却又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记得刚醒来时,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在闹市之中宁静端坐的这人,仿佛,与世隔绝,仿佛,盛夏的青莲。
外界的喧哗是外界的,他有他的宁静。
可惜,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这种人,有自己的道,别人,融不进去…无法介入。
想着抿了口果酒,甜蜜几乎没有后劲,如今的自己尚且还能喝上两三杯。
沐羲看着前方“周先生,我们开门见山如何?”微微侧头问道。
“嗯?”周南桉抿了口,太甜,如同楼下的喧哗,浮躁不安。
“周先生固然答应我父亲照顾我,并莫名其妙成了我的监护人。想来作为阁下也会困惑,”说着直视对方的目光“毕竟周先生自己才二十四,既没有伴侣,也没有孩子。而要照顾我这个十四岁半大的少年也是麻烦。何不你过几个月便查看下我的情况,而我们之间互不干涉,如何?”
周南桉放下酒杯,看着眼前这个才到自己胸口的少年“我拒绝。”
“恩?我可不觉得公务繁忙的周先生有空闲照顾我这叛逆期的少年呢。”嘲讽的笑笑“还是说周先生自己有什么目的?”
沐羲这话是为了激怒心高气傲,不理世俗的周南桉。这番意有所指的话,在小瓷瓶的记忆里,总能激怒眼前这人。
周南桉的怒不是勃然大怒,而是隐忍不发,更为让人心慌。
可如今,偏偏…与他所想背道而驰“我既然答应你的父亲,便要做到言而有信。”周南桉这么岔开话题说实在的真有几分心虚。
他留在沐羲身边还真有目的,却不是为了沐氏,而是为了寻找那个虚无缥缈的灵魂伴侣!
上辈子没这件事,所以小瓷瓶压根不清楚。如今有了,或多或少便会有些改变。比如,若上辈子小瓷瓶用这话对他周南桉说,周南桉必定会拍拍屁股立马走人,而不是像现在死命的找借口留下。
沐羲听着他这个借口,心里呵呵两声“为父母守孝三年,周公子毕竟是外人,也不适合住在沐府。如若周公子执意如此的话,我自然不会反对,心存感激,但还请过几日搬出沐府如何?”
别住在一个屋檐下,什么都能忍!
小瓷瓶这么个软和的性格都无法忍受周大少的管教,更何况他这个不服管教的天生反骨了。
如若住在一个屋檐下,沐羲还真怕,他会和周大少不要命的干起来…一天干三场都行,反正他也是真爷们,不怕肾虚!
“无碍,沐羲是为父母守孝,住在沐府也不适合,刚好你父亲临终前把他们夫妻的别墅交给我,过几日我们一起搬过去。”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只急红眼的兔子。
我列个大艹…
“周公子执意如此?”管着一个半大的小屁孩有什么好的?不觉得妨碍你去寻找青春了吗?
不,周大少就是要通过你去寻找自己的青春…所以叼住了怎么可能撒嘴?
“看来我们谈不妥了。”周南桉把钥匙放回口袋“对了,别轻易换钥匙,我开不了锁,也有其他方法开门。”
真以为自己看不出这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恩?
“我们,”沐羲平了平自己的心“走着瞧。”
“拭目以待。”周南桉不得不承认,和自己叫板的沐羲,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也更是不辜负父辈的气势。
或许,沐氏的将来的确一片光明,而自己并没有辜负赵旻叔的托付?
送走宾客,卿红楼是沐氏的产业,包下整栋楼安排一流的服务并不困难。保密性也是极佳,沐羲才敢对钟叔和安娜开口提起这件事。
待处理完,又一位位亲自护送沐老爷子的班底上车。
如今沐氏中控权的多是赵旻的人,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太理所当然了。若赵旻还用沐老爷子的人马,一来无法施展拳脚,二来沐老爷子也会看不起他。
可现在的沐羲自己才十四,根本无法真正拥有自己的人,完全覆盖住沐氏。
现在要掌控,只有让左右平衡,自己从中得利。
赵旻的人,固然这几年还会兢兢业业,可难保一两年后不会对自己阴奉阳违。若全替换沐老爷子的人,不说思想陈旧,也可能倚老卖老欺负自己。
所以干脆这两批人都放进去,自己站在高处,拿捏他们。
这点,沐羲自觉还是能做得到。
若单单靠一个外人来震住沐氏怀有鬼胎的人,怕是等自己掌权后也会被人轻看。
眼下,既能让对方有所顾忌,又能高看他一眼。
第 17 章
沐羲沉了沉心,赵家只是个臭虫,弄起来并不是特别难。毕竟小瓷瓶的身份是站在囬云城这个金字塔的顶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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