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微问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没问有没有事,而是直接问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骆时行也没打算瞒着他,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之后吐槽说道:这些人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管呢?
他有的时候不管那么细致纯粹是因为精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更多的时候他需要放眼全局,所以细节之处就需要其他人盯着。
程敬微听了之后才知道为什么觉得小猞猁情绪不太对,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好了,不气不气,既然不好用这些人就不用了,正所谓乱世用重典,如今的交州也就比乱世好一些,干脆杀了吧。
其实过了好几天,骆时行也没那么生气了,他冷笑了一声说道:杀了他们也太便宜他们了,他们不是把招工名额看的很金贵吗?那就把他们也算进去,都给我干活好了。
他们正在缺人的时候,而且这些人的受贿数字也不足以达到判处死刑的地步,哪怕十分生气,骆时行也还是打算按照律法来处理他们。
身为整个交州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律法是他们制定的,那真的是想遵守就遵守不想遵守就不遵守。
可是那样的话律法还有什么效力呢?要让大家相信法律是有用的,要学法懂法,关键时刻才能保护自己的利益。
所以骆时行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轻易被情绪带动,法律的信力建立起来十分不容易,但是想要破坏却简单的很。
程敬微其实也就随口一说,他压根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此时自然也是骆时行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两人一个多月没怎么见,此时挨挨蹭蹭腻在一起,又正值青春年少火力旺盛,走火可太正常了。
自从第一次程敬微借口好兄弟也会互相帮忙之后,他们两个又偶尔会凑在一起,但白天还是第一次。
骆时行被吓得不行,听到有动静就会僵在那里不敢动。
毕竟他们的窗子和家具之类的都还在做,充当窗户的还是一层纸,让人十分没有安全感。
等到结束之后,骆时行脑子里才闪过一句话:这算不算白日宣淫?
他有心说程敬微轻狂,但又觉得刚刚他既然没把人给踹下去,好像也没什么立场说人家。
于是就变得十分尴尬,最后小声说道:大白天的
程敬微有些纳闷:早上不也是白天吗?
骆时行:
早上的时候大家都没起来啊,能一样吗?
不过还没等他跟程敬微掰扯这个,录事已经在门口喊他要去处理事情了。
骆时行立刻起来,生怕对方进来一样。
程敬微倒是很坦然,帮骆时行将衣服整理好之后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忙?
眼看就到下班的点了啊,嗯,下班这个词他还是跟小猞猁学来的。
骆时行看了他一眼说道:那是因为我们之前翘班了啊,当然要加班补回来。
实际上没翘班今天大概率也加班,毕竟突然来了那么多人都要安置呢。
他也不是完全不让加班,只是不希望加班成为常态化而已,需要的时候该加班还是要加班的。
骆时行出去的时候,录事看到他面上略微泛着红色,不由地关心问道:使君面色有异,可是又哪里不舒服?
骆时行一顿,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怎么解释,甚至带着些许心虚。
还是程敬微走出来帮忙解了围:无事,刚刚说起了司土那些人受贿的事情,使君略有些生气。
录事这才了然,没有再追问下去。
骆时行这才松了口气瞪了程敬微一眼,程敬微对着他眨了眨眼。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生理行为或许多少能够释放压力,反正骆时行也不知道是程敬微回来了他心里变得轻松,还是刚刚两个人凑到一起才让他变得轻松。
反正他心情好了不少,开会的时候肉眼可见脸上的神情都跟之前不同。
这让所有人都送了口气。
唯有骆时行还是有些不习惯,现在开会直接少了四个人,他总是下意识的想问问那四个去哪儿了。
坐下来之后,骆时行首先说道:之前我一直担心县令空缺的问题,现在我发现其实更大的问题是基层官吏,有关县令考核的问题朝廷还没有给回复,一时半会无法进行考试选拔,但是基层官吏还是可以先进行考试的,可以让大家先考试,但是必须说清楚一点,若是被派遣职位的话,那就没办法参加县令考核了。
通过之前的了解,骆时行知道这一次萧善诗直接安排了近百人的学子队伍过来,这里面基本上都是已经毕业了的。
近五年的时间,毕业了五届学生,而且一届比一届人数多,分配过来百来人对北带县基本上没什么影响。
而百来人之中就算是选拔县令也只会选出五个人,毕竟整个交州一共六个县,北带县有萧善诗不需要别的县令,其他县令当然要选出来。
这对于过来的那些学子而言就很难抉择,对自己有信心的自然可以留下等着考县令一职,但是那些成绩不错但又没有特别好的就会很纠结。
而此时其实朝廷那边也很纠结,关于骆时行送上来的奏疏。
按照道理来说,一口气有三个县令造反,若是在别的地方,肯定要派巡察使过去仔细勘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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