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本来就潮湿再去淋雨是生怕自己将来不得风湿吗?
就在他皱眉的时候,程敬微忽然身体微微前倾隔着书案凑到他面前问道:这就开始管上了?
骆时行被他吓了一跳,身体微微后仰,伸出食指抵着程敬微的脑门把他往后推:说什么胡话呢?我不管你管谁?
是朋友才管的好吧?不是朋友谁管你?
程敬微笑了笑起身说道:知道了,走了。
等程敬微走了之后,骆时行想了想刚刚他们两个的交谈,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他们两个这种仿佛跟以前一样但又仿佛比之前亲密的关系不仅仅是自己觉得不对,就连其他人也觉得不太对。
这俩人怎么感觉好像比之前还黏糊了一点?
本来这俩从小一起长大,日常经常在一起玩也正常,但是现在两个人哪怕同处一室也要坐在一起。
还时不时的看向对方,一旦对视小猞猁还会立刻移开眼睛,看上去很自然,但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根本不自然啊。
大佬们经历多丰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了。
说实话,男风这种事情吧,在上流社会还是挺流行的,有身份地位的男人身边养个娈童什么的都不是事儿,只要不耽误了娶妻生子就行。
但是骆时行跟程敬微这俩人的年纪就很危险。
大家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哪儿能不了解呢?这时候最容易死心眼,也最容易认定一个人,而且他们才刚长成,还没娶妻生子呢怎么能跟男人混在一起?
退一万步讲就算大家不管他们两个的感情生活,这俩人身上干系也太大了。
一个掌握着民政一个掌握着军事力量,一旦他们两个因为感情闹得不愉快,到时候联盟绝对会受到重创。
大家现在正在创业的兴头上呢,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最近大佬们一个个春风得意,哪怕当初当宰相都没现在开心。
或者说当宰相的时候压根就不开心!
武曌手下的宰相是消耗品啊,大家上位之后不是先思考怎么治理国家,而是先思考怎么活下来。
说实话,能流放而不是直接被杀已经说明他们的本事了,因为被杀的宰相比被流放的更多。
在岭南这边不需要担心那些,而且白手起家的快乐一般人也不懂。
一开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打算管,后来是看这俩人越凑越近,于是在一个休沐日,大家都悄咪咪地凑到了李游道的家里。
李游道坐在上首环视一圈有些无奈:大家都是为了一件事情来的吧?
袁智弘有些坐不住说道:大家还是开门见山吧,猞猁狲跟山君他们两个的事情怎么办?
一旁的王璿木着脸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崔神基严肃着一张脸:跟他们说明白吧,他们两个都是懂事的好孩子,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的。
当朋友当兄弟那是能当一辈子的,但是当情人可就未必。
李游道说道: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日久生情也是难免,不若给他们找个合适的小娘子,说不定心思也就转过来了。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想着强硬分开这两个人,开什么玩笑,无论是程敬微还是骆时行,这俩都是心志坚定的人。
若不坚定只怕也不能在被流放到岭南之后还能活下来,甚至还挣下偌大家业。
更何况他们还有足够的智慧,若真的强压,说不定人家能想出一万个方法来回绝他们。
袁智弘听着他们聊,忍不住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俩孩子或许还没说开?
众人微微一愣,想了想最近这俩人的状态,的确是有足够的暧昧却又没那么亲密。
因为程敬微经常跑军营,所以他们两个勉强也算得上是聚少离多,分开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有多么不舍,这要是真说开,哪儿会这么痛快?
也只有在还不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才能将所有事情都埋在心底。
众人有些纠结,他们不管吧,说不定哪天就说开了,他们若是管吧,那算不算提前帮忙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大家对视一眼,纷纷有些脑壳痛,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要是自家孩子,直接让人抓过来揍一顿就行了,若是皇帝呢,也可以直接上书谏言,然而现在这上不上下不下,真的愁人。
骆时行完全不知道大家在发什么愁,虽然他也觉得最近他跟程敬微之间怪怪的,但是细想好像也没什么地方不太对。
最后总结出来就是他要分家的风波应该是过去了。
程敬微倒是若有所觉,正如袁智弘所说,本来他只是隐隐知道一些,毕竟也见过许多。
可是他之前见过的那些大多都是养个娈童男宠,哪儿有什么感情平等两情相悦。
不过他跟小猞猁一旦太过亲近,大佬们的目光就如影随形,这要是还不明白就怪了。
所以,他跟小猞猁程敬微在军营里思索了几天,套不进去以往见过的男子之间的相处方式,那就套进男女之间。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确想跟小猞猁一辈子不分开,不想让别人分走小猞猁的注意,更无法忍受另外一个不管是男是女的人跟小猞猁睡在一张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