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萧善诗揍的他嗷嗷叫,叫到了薛元沁都出来了,薛元沁一出来就看到他哥被小娘子追着打,目瞪口呆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帮的话,两个男人打一个女人,说出去丢人不丢人啊。
不帮的话,他哥被揍得好惨哦。
最后还是薛元沁实在看不下去,小声说道:你们别闹啦,再闹山君跟猞猁狲就要听到了。
萧善诗这才收了手,薛元沁跑过去扶住自己的哥哥,转头看向萧善诗小声问道:三娘,你别生气,我哥有的时候说话做事不会想太多,他没坏心的。
萧善诗甩了甩手哼了一声:他做了什么你问问他吧。
说完萧善诗就走了,薛元沁转头看向薛元思问道:你又做什么啦?
薛元思有些尴尬,但还是将萧善诗的话说了一遍,同时有些困惑:我错了嘛?
明明是大家都开心的结局啊,小猞猁也没说他什么,韦家人也能活下来。
薛元沁沉默一下说道:我觉得三娘说得对,阿兄这件事情做的欠考虑,猞猁狲之前说过他想要的是能够干活种地的人,目标是成年人的,更何况世上不幸的人那么多,难道个个都要猞猁狲去救吗?猞猁狲愿意吗?
薛元思挠头:他他应该不会不愿意吧?
薛元沁都觉得他哥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忍不住说道:你不是他,你想收留是你的事情,为什么要用你的想法去揣测别人呢?
薛元思沉默着没有说话,而程敬微站在楼梯上已经不打算出去了。
之前他还想着教育薛元思,如今看来没必要。
这对兄弟的性格已经决定了他们的思维,薛元沁是个脾气比较温和柔软的人,而薛元思看起来就比较强势,所以两兄弟日常都是薛元思拿主意,也就养成了他这种喜欢以自我为中心的习惯。
面对程敬微他还不太敢,但是猞猁狲年纪小,看上去也很好说话的样子,他就会习惯性的用自己的想法揣测小猞猁。
骆时行还不知道有这么一段,听了之后脑子里莫名的出现了一句话: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这是什么普信男啊。
为什么经过那么多挫折薛元思还能有这个思想?
就连当初说出这句话的教主被锤了之后都老实了,薛元思这是什么情况?
骆时行不能理解,他看着程敬微问道:那为什么把他放到盐矿那里呢?万一他看出来了捣乱怎么办?
程敬微挑眉:他还能怎么捣乱?我让他过去监工矿工而已,又不让他管别的。
而薛元思过去,那边的人说不定还会很排斥他,谁喜欢忽然又空降一个顶头上司呢?
尤其是账房先生,本来就不是很安心,天天担心自己会被换掉,最怕的就是那个经常过来清账的小娘子,人家账目算的清清爽爽,账房先生也想跟着偷学,可惜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算的。
再去一个以薛元思的自我说不定就要跟矿上的人起冲突,这里的民风本来就野蛮,而矿工更是其中之最,到时候薛元思能不能活着从矿场出来都是个问题。
否则程敬微怎么会把要驱逐的人放到那么一个重要的地方去?
只是这些他没打算跟骆时行说,太阴暗了,不需要让小猞猁去接触这些阴暗面。
然而他不说,骆时行就想不到吗?
怎么可能,他可是上过学,被五千年的厚黑历史好好熏陶过的人。
他最后叹了口气说道:那就看他能不能学乖了,如果能让他清醒,以后也不是不能回来,如果一直不清醒,那就看他自己能不能生存下去。
程敬微愣了一下观察了一下骆时行的表情,发现他非常平静这才松了口气。
骆时行忽然问道:你打算怎么说?
这个问题处理不好容易让大家离心,人心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了啊。
程敬微十分有底气说道:这个交给我。
一般他说这句话,骆时行就不会再多问什么。
于是第二天吃完早饭的时候,程敬微忽然开口说道:大家留一下,我有事情要说。
骆时行本来正在那啃竹节果,这玩意酸里带一点甜,现在正好是成熟期,还挺好吃的,于是他带着人采了一堆回来,饭后总要再来两个清清口。
在听到程敬微的话之后他顿了一下,刚要放下手里的竹节果就听到程敬微说道:你接着吃。
程敬微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别吃太多,对牙不好。
骆时行学着熊猫嗯嗯的应付他,捧着竹节果继续啃。
其他人坐在食案之后面面相觑,刚刚程敬微表示有事请说的时候还挺严肃的,他们都正襟危坐做好了准备,结果突然画风就变了,这到底是要严肃还是不严肃啊。
好在程敬微叮嘱完之后,表情又恢复了严肃说道:我跟猞猁狲商议一下,发现最近盐矿上的匠人有些懈怠,所以准备派人过去当监工。
众人安静的听着,程敬微环视一周,发现大家表情都很茫然,看上去只有对突发事件的不适应,应该是没有发散思维想到别的地方。
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我们商量许久最后决定让薛元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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