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卖的各种禽类在王安同眼里等同于食物,触目所及全都是食物让王安同捕猎的本性都要出来了。
但他一路上一直在被程敬微压制着也不敢乱动,现在终于有机会,听了骆时行的话之后当场就蹿了出去。
程敬微一边揍人一边还抽空警告:你真的咬人我就连你一起揍,回去,保护好猞猁狲。
他不在乎别人被咬怎么样,他只觉得这样太脏,接受不了打架还要上嘴。
骆时行吐了吐舌头,刚才他只是太激动一个顺口,此时也连忙说道:不许咬人啊。
王安同满眼迷茫,搞不明白这俩人到底是让咬还是不让咬,最后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上手。
反正除了嘴之外他也经常用爪子捕猎,没问题!
他也听程敬微的话,怎么蹿出去的就又怎么回到了骆时行的身边。
结果骆时行握着石板手一挥:用不着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一石板拍了过去。
现场一时之间极其混乱,整个禽类市场人类的叫声和鸡鸭鹅的叫声混杂在一起,中间还有驴叫,十分热闹。
打着打着有县城本地的百姓认出了骆时行,惊恐地喊了一声:快住手,那是大祭司!
然而他的声音被周围的嘈杂声音完全遮盖了过去,骆时行他们身边的人已经都是那家人呼朋唤友喊来的。
这人想挤进去拯救大祭司都做不到,最后想了想干脆一路连滚带爬去了县衙,准备去禀报县令。
此时的阿勒真正跟魏思温说话,魏思温有些担心说道:让他们三个孩子过去是不是有些危险?
阿勒真笑了笑说道:那有什么危险?他们也该熟悉一下这里的生活,就算要一直隐居在山里也不可能跟外界不接触。
最主要的是他希望骆时行能够多走走多看看,说不定就发现什么地方需要改进了呢?
看看这次他带着骆时行去盐井本来就是让对方看看,顺便卖个好。
如果只是说一口盐井,听起来也不是很多,但一片能够开盐井的区域那价值明显就不一样。
结果骆时行过去之后不就立刻发现结绳计数的麻烦?
虽然当时小猞猁没说什么,但是根据阿勒真对他的了解来说,小猞猁肯定不会放任盐井上的账房继续用结绳计数的。
等小猞猁把那边捋顺了,阿勒真说不定也能跟在后面蹭一点好处。
尝到甜头的阿勒真当然希望骆时行拿出更多的东西出来,但小猞猁平时天天惦记着他那一亩三分地,除非让他觉得不方便才会动一动,他自己不主动,那就只能阿勒真帮他主动了。
所以他是故意让他们三个单独去集市的,他跟在身边不利于他们了解北带县的情况。
魏思温却说道:猞猁狲不愿意穿祭司服,他们的长相还很明显,若是别人不认识他们要找麻烦怎么办?
阿勒真笑道:他们可以来找我啊,把那些人带来不就行了?
小孩子遇到麻烦找家长不是最正常的事情吗?阿勒真还巴不得成为小猞猁的后台呢。
魏思温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而且人都已经走了,他现在追都未必能追上,这么半天都没回来,想必还是很顺利的。
两个认为没有消息就是最好消息的愚蠢的大人在有人进入县衙通知他们骆时行三个人跟人打起来的时候,感觉脸都要肿了。
阿勒真十分震惊:他们怎么打起来了呢?
你们怎么还亲自动手啊?回来找我不好吗?
魏思温倒是接受得更快一些,猞猁狲看上去温和好说话,其实脾气上来了也很火爆,更不要说程敬微更是心狠手辣,他连忙说道:大令,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带人去吧,去晚了万一猞猁狲他们把对面打死怎么办?
阿勒真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反了吧?
魏思温心说,你最好信我。
阿勒真也没跟他废话,直接组织人准备去救他义弟。
等他到了案发现场的时候才发现魏思温说的是对的。
程敬微武将世家出身,从小练武,流放到这里之后虽然受过伤,但他的身体被骆时行养的很好,好到一对三都不虚。
虽然他对面的是大人,但瓯雒族的人平均身高都不太高,程敬微的身高竟然也不比他们矮多少。
此时他和对面手里都有竹竿作为武器,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来对面毫无章法,而他的竹竿真的是角度刁钻并且来无影去无踪,都不知道会出现在哪里。
只要他出手肯定就会有人受伤,对面的话不仅打不到程敬微,还经常误伤自己人。
王安同就跟不用说了,虽然他是野路子,但人家是真的跟野兽搏过命的,要不是嘴被封印了不能用,只怕现在已经有不少人血溅三尺。
当然最让人震惊的还是小猞猁。
阿勒真从来没想过小猞猁居然会这么凶,还是那种跳起来也要打人脑壳的凶!
眼看着他们三个身边已经躺倒了好几个,阿勒真连忙让人上去把剩下的人给解救回来,现在现场已经不是那家人要找说法,而是他们想跑都跑不掉,再不去救他们只怕要团灭了。
一时之间阿勒真都有些恍惚:他刚才来的时候是想救谁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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