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老师……”格劳格拉曼下车后迟疑地呼唤了一声,回过头却发现在他下车的同时,白发男人也动作敏捷地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
“怎么了格劳?”
就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带着眼罩的白发青年笑盈盈地回答着学生的问题,还在学生没注意到的地方微微抬起眼罩的一角。
冰蓝色的眼睛眼含威胁之意地看向辅助监督的方向,五条悟的目光顿时让穿着西装的男人冷汗流得更快了。
“没什么,五条老师,我们走吧。”见五条悟已经下车,格劳格拉曼的目的也达成了,少年没有再追究,当即开心地对着自己的老师露出一个笑容,说着就顺着辅助监督的指引向着宅院的大门走去。
像是料到了他们的到来,并对此早有准备,盘着鬓的侍女早已在门口恭候多时,见二人的身影出现,她优雅地向二人行礼。
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五条悟像是对种司空见惯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但格劳格拉曼则是好奇地看了几眼侍女,对于侍女的这种状态非常的不解。
身穿和服的女性明明是个真正的人类,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像是在依照着某个看不见的标尺,一丝不苟,简直就仿佛比女儿节的人偶更像是死物。
禅院家的邀请是只针对格劳格拉曼一个人的,即使五条悟身为五条家的家主。
侍女坚定地拦住了五条悟,虽然她在白发青年的气场之下微微发抖,依旧坚定地示意格劳格拉曼一个人跟从她进去。
见她态度实在强硬,五条悟也没有坚持,这时候再为难一个奉命行事的侍女就太没品了。
白发青年只是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像是在嘲讽这样死板和严格的教条,而被他讽刺的对象则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一般,依旧挂着面具般完美无瑕的微笑,让格劳格拉曼跟着她到里面去。
格劳格拉曼被侍女带领到一个僻静的院落里。
这个院落虽然隐蔽,内部装潢却半点不马虎,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可以说是下足了功夫,有着一种低调的高端感。
而和室一侧正坐着禅院家的家主——禅院直毗人。
他看起来就是个精瘦的老人,只是有活力的很,在这样一把年纪还嗜酒如命,充满精力。
见到禅院家的家主,普通的咒术师第一次见到本来多少会有些惶恐。
但格劳格拉曼却没有一点紧张,反而神色自如地走到老人的面前,甚至还好奇地打量着老人。
之前格劳格拉曼听闻他的儿子似乎和父亲不合,只盼着等父亲离世就自己上位,他先前还以为他和乐岩寺一般都是老态龙钟的样子,如今看来他再当个几十年家主肯定不成问题。
在格劳格拉曼打量着老人的同时,禅院直毗人也在打量着这个传闻中的咒高学生。
在五条悟的包庇之下,禅院直毗人一开始对于格劳格拉曼的印象就是一个五条悟从国外带回来的小鬼,将来十有八九是那个五条家的小子的忠实拥护者,
直到之前眼前的少年被五条悟带领着在咒协的总部大闹了一场,他们才终于发现这一块在这之前都被五条悟隐藏的很好的璞玉。
用璞玉来形容格劳格拉曼也不准确,在禅院直毗人看来,自己今天约见的这名咒术师无疑是已经拥有了令人惊艳的实力了,甚至如果让他拥有一个机会,少年被评为特级都不是不可能的。
“叮——”瓷质的杯盏碰撞,发出玉碎般的轻响,拉回了格劳格拉曼在禅院直毗人一直沉默不语的时候就开始不断游离的注意力。
清酒被倒入器皿,不过是在禅院直毗人自己面前的酒盏中。
而被老人在格劳格拉曼面前奉上的却是茶水,直毗人似乎没有想与未成年人对酌的意思。
“谢谢?”
有点疑惑地接过了茶杯,对于别人的善意,小狮子一向是非常不擅长拒绝的,虽然对于自己今天为什么被叫过来还是非常迷惑不解,但是格劳格拉曼还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老人道着谢。
“不用这么紧张。”年迈的禅院家家主笑着说道,抬了抬手,示意格劳格拉曼放松一点。
“乙骨忧太是你的同学吧,他现在有需要去国外进行的任务,只是他目前手头上还有接管的事务,暂时没有人能胜任,于是,我们就决定由你来接手,在这件事处理完成之前就只对此负责。”
由于在来之前就被五条悟叮嘱过尽量随意就好,格劳格拉曼虽然没有主动去加班的想法,但是看禅院直毗人的意思,他在接受这项任务但之后就不用去做其他任务了,粉色头发的少年没有拒绝。
在格劳格拉曼同意交接乙骨忧太手头上的这个任务之后,禅院直毗人和格劳格拉曼的会面就几乎可以说是结束了。
见到目的达成,禅院直毗人却没有立刻让格劳格拉曼离开的意思,而是挂上笑容,就先是一个关心后辈的老人家一样笑眯眯地称赞其格劳格拉曼的术式来。
“你的术式非常优秀啊,是这些年来少见的非常罕见又强力的术式了。”禅院直毗人语气和蔼地谈论着眼前这个顶着一头非常奇特的粉红色头发的少年的术式。
不得不说,自从五条悟带着格劳格拉曼在忌库门口发表了那样的宣言,在加上之前的那次姊妹交流赛由乐岩寺嘉伸上报的情况来看,格劳格拉曼的术式对于整个咒术界格局来说也许会是一个非常不稳定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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