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显得有些急迫,请求道“还请师伯告知一二?”青虚子有些诧异,笑着说道“王公子并非隐士,而是朝廷亲封的崂山县令,他的事迹你随便找一间茶馆,坐上两个时辰,便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公孙胜犹豫片刻,说道“不敢欺瞒师伯,我此次前来胶州,为的是性命有关的要事,万一出了纰漏,我和我的六位结义兄弟就要命丧黄泉了!”出家人万事都讲机缘,青虚子并没有追问公孙胜是何要事,说道“太清宫从祖师爷开山立派,传到我这里已经有二百多年了,我在胶州湾也整整生活了一个甲子,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村一庄都是了然于胸。胶州湾本无城,直到去年来了一位王公子,他拿着皇帝的圣旨,亲自带人划定了现在崂山县的边界。当时我得知此事,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朝廷寻常的政令。直到三个月之后,太清宫上下乃至整个胶州湾十万百姓都开始对这位王公子刮目相看,甚至感恩戴德!”公孙胜正听得入迷,不禁脱口而出,问道“为何?”
青虚子饮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胶州湾山多地少,百姓过得很苦,每年青黄不接的那几个月,青壮们落草为寇劫掠邻近州县,老弱妇孺则会来到大小崂山,向道观乞讨一口活命饭!太清宫香火最盛,每年粥棚开得最早,关得最晚。去年的时候,道观照常准备了大锅米粮,等着逃荒的百姓一到,便开火施粥。我们等了很多天,始终不见逃荒的百姓上山,直到有一天,山门下忽然喧闹起来,聚集的百姓从山门外一直排到了海边。事出突然,我不敢大意,亲自接见了领头之人!”说到此处,青虚子话音一顿,问道“你可知他们为何而来?”公孙胜摇头,说道“还请师伯解惑!”青虚子继续说道“他们为王浩祈福而来!”公孙胜难以置信,说道“一个人再如何好大喜功,也不可驱赶数千百姓为自己祈福!”
青虚子摇头而笑,说道“你错了,大错特错,那些百姓不是被王浩驱赶至此,而是心甘情愿而来!”公孙胜不自觉提高了嗓音,说道“这不合常理!”青虚子点头,说道“我起初也觉得不合常理,可是那位领头之人还送来了一万枚铜钱,那可是每家每户出一枚铜钱积攒而来的!而这些铜钱就供在道祖神像之前!”道祖神像就供奉在正殿之内,公孙胜说道“师伯可否让我一看究竟?”青虚子点头,说道“正好坐的有些乏了,我带你过去!”香堂和正殿挨得很近,百十步之后,公孙胜便看到神像之前规规矩矩拜访的一万枚铜钱。
公孙胜的语气有些颤抖,说道“这怎么可能,王浩只是人,不是神?”青虚子颇为感慨,说道“王浩是人,却也是百姓心目中的神,更准确地说,在百姓心中,他们更希望王浩是神而不是人,因为那样的话,他们的好日子就会更长久一些!”公孙胜有些明白了,说道“现在的胶州城区莫非真的是王浩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建造出来的,而城区内的百姓,也是心甘情愿聚集而来的?”青虚子点头,说道“我告诉过你,胶州本无城!”公孙胜还要不解,然而青虚子却早已预料到他的问题,说道“至于你其他的疑惑,只需在胶州城区走一走,便会豁然开朗!”公孙胜骑着他的毛驴,游走在胶州市区的大街小巷,听着茶馆酒楼里的种种风评,甚至还在书店里买下了与这两本王浩的著作。就在公孙胜对王浩有了初步了解的同时却又产生诸多困惑时,王浩终于率领泉州林家的二十艘海船返回胶州。
二十艘海船停靠在胶州湾的海港里,丝毫不显拥挤,王浩对身旁的林氏兄弟说道“二位公子以为我这胶州湾、胶州港如何?”林萧是长子,也是林家的下一任家主,说道“胶州湾得天独厚,胶州港冠绝天下!”王浩有资格为胶州的一切而骄傲,说道“胶州港不仅有宽阔的码头,更有平坦的道路,庞大的仓库,高效清廉的衙门!”林萧明确感受到王浩的野心,说道“王大人似乎志不在小?”
王浩微微而笑,说道“林艺已经加入我的麾下,至于林家的海洋贸易,我绝不会强行干涉,之所以与你说这些话,是因为我要为胶州‘招商引资’!”无论是林萧还是林艺,都觉得“招商引资”这四个人既是新奇又是熟悉,问道“烦请公子讲一讲何为招商引资?”王浩十分坦荡,说道“顾名思义,招商引资就是招募商人,吸引资本!”林萧深得父亲林威的真传,又问道“公子准备如何招商引资?”王浩说道“降低出入境货物的税率,营造公正优良的经商环境,进一步完善港口市政建设!”林萧思索许久,说道“倘若公子真能做到这三点,胶州港想要在数年之内成为天下第一大港或许并非难事!”王浩说道“这一次是我与林家的第一次合作,胶州是否值得青睐,本官是否值得信任,就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
王浩上岸之后,很快收到朱贵的消息,得知公孙胜已经等候自己多日了。面对这位梁山传奇人物的到来,王浩倒是充满了许多期待,因为这也意味着梁山一百零八将的聚义正式拉开序幕。只是如今的梁山之上,没有了王伦,也没有了林冲,就是朱贵也来到了胶州,剩下的只是杜迁和宋万二人。虽然与公孙胜尚未谋面,朱贵也只是通报了公孙胜前来胶州的事情,至于其他只字未提,但王浩作为过来人,却不难想到公孙胜此行的目的!梁山是王伦打下的江山,王浩决定先找自己的父亲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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