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整个人都被冻上了,慕嘉言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意,嗓音沙哑刺耳:“暗一,去天牢。”
“是。”
……
天牢内,墨应斓面色惨白的大口大口喘着气,口中不断有鲜血溢出,止都止不住,当然,云莺也不会“好心”给他止血。
云莺冷漠的看着他苟延残喘,眼中不仅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充满着扭曲的笑意快意。
她面颊红润,鬓角被细汗沾湿,略微气喘,高耸的胸脯起起伏伏。
云莺丢下吸饱血肉的短鞭,用力的甩甩酸软无力的手腕,笑吟吟的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
“这样,你就抢不过本宫了……”她满意的看着,喃喃自语。
“不,不对!”云莺的眼神骤然变冷,“只是这样还不行,陛下还是只会喜欢你……必须,必须要……”
她一句话说的颠三倒四语无伦次,胡乱扫射的目光猛的一顿。
在角落里,靠墙摆放着一件满是暗褐色血迹的拶子套。
第84章 陛下,微臣不敢(48)
墨应斓当然也看到了她的目光看过去的地方,他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完全无法阻止眼神越来越亮的云莺。
墨应斓:亲,别再作死了,你家陛下马上就要来了。
然而,墨应斓“殷切”的目光并没有什么卵用。
云莺一只手提起角落里的拶子套,木板之间的缝隙中,满是风干的血痕,两侧白净的绳子也早已被染成了黑红色,触目惊心。
云莺笑吟吟转过身看着他,语气柔和。
“本宫突然想起来,陛下既然早已宠幸了你,虽然你也没有名分,不过本宫终究应该宽容大度,这些日子思前想后,总觉得还是应该称你一声‘妹妹’,方才不负霍大人日日夜夜的……侍寝啊。”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所以说人啊,贪嗔妒恨怨忌枉,自甘堕落要不得。
墨应斓的脸色陡然变的极其难看,他冷冷的瞪着满口姐妹情深的云莺,惨白的唇瓣微微开阖。
云莺蹲在墨应斓的眼前,华衣染血,一双芊芊素手柔若无骨,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唇角带笑,将手中的拶子套缓缓套在他的手上,按好,再用力,柔夷纤珪青筋暴起。
“妹妹……本宫曾听闻陛下所言,这拶鞫刑是用来逼供而非处罚,本宫到是心有所惑,也何是专为与男子有染的性淫女子所设?可是像是妹妹这种的,不是也应该算在其中,不是吗?”
墨应斓:真实诚,你其实是在说你自己吧。
【别高兴的太早了,你剩下的积分只有50,哦,现在只是45点了,最多再撑个半小时时间。】
墨应斓很心大:哦,那小皇帝多久能来?
【托你的福,按照现在逼近90点的好感值开来看,慕嘉言一定会快马加鞭第一时间赶来,大概最快二十多分钟吧,万一万一,随便遇上一个你提前下过心理暗示的人,出个什么意外的话……宿主,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保重,再见。】
靠!你个没用的渣渣系统!
……
慕嘉言眸色深深,跪在他脚边的宫女吓的浑身哆嗦,硬着头皮磕磕绊绊的开口道:“陛下,小殿下,染了风寒,如今病重垂危,太医院的方太医言……”
话音未落,慕嘉言满脸嘲讽,“太医院的方哲?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朕,会让他明白,欺君罔上的代价。”
那小宫女先前磕头磕的太猛了,此刻额前已是一片模糊,血水流淌出来,模糊了视线。
小宫女头晕目眩,双眼有些迷离,在听到慕嘉言的话后,她甩甩头就想要站起来,只是努力了好几次,还是没能稳稳的站起来。
慕嘉言直接不耐烦的一脚踢了过去。
“滚!”
小宫女捂着肚子弯下腰弓成虾米状,脸色苍白,喘息虚弱,冷汗涔涔,“奴婢,奴婢告退……”
慕嘉言阴沉着脸快步离开,心中不断思索着该如何处置云莺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个孽种。
他的出生世人皆知,所以不能草率处理,这次的风寒病重到是个好机会。
天牢门口,微风吹拂,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慕嘉言站在门口,巨大的牢门择人而噬,光线只能照进浅浅一层,跳跃的烛火在墙壁上投出隐隐绰绰的残影。
慕嘉言鼻翼微动,独有的铁锈味混合着血腥味的特殊气息钻进脑海,他忽然浑身颤抖了起来,一开始只是轻微的颤抖,到后来,颤抖的越来越剧烈。
他整个人几乎站立不稳,慕嘉言鬓角大滴大滴的汗珠滑落,沿着脸颊滚入那道伤痕中,慕嘉言面色惨白,眼尾泛红,大口的喘息着跪跌在地上。
“陛下!”前方的暗一慌忙的停下脚步打算扶他。
“走!直接去最里面的那间……审讯室。”他无力的阖眸,“不用管朕,朕会自己过去。”
“你去找他,去救他……快去……”
第85章 陛下,微臣不敢(49)
“是!”暗一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随后他快步离去。
慕嘉言跪坐在地上,长长的衣摆刷上浮灰,他只觉得眉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头顶的阳光刺目,慕嘉言觉得有些晃眼,抬起衣袖遮住,一片阴影洒下。
慕嘉言的眼神瞬间迷离恍惚了起来,很久很久以前,跟他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慕嘉言和陈太后相依为命在明桂宫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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