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正愣神,就听到屋里响起明明满是困倦的声音,打着商量问:“爸爸,我可以不听这个吗?”
“你想听什么?”
明明立刻来劲了,说:“那我想听大圣取经的故事,爸爸你会讲吗?”
“不会。”
“好吧,”明明有些失望,但他不放弃,继续问,“那农夫和蛇?乌龟和兔子赛跑?还有守着大树等兔子?这些都是妈妈给我讲过的,爸爸你会吗?”
宗绍的回答依然干脆:“不会。”
“没关系,爸爸你不会我可以讲给你听啊,我们先将农夫和蛇好不好?很久很久以前……”
但故事才刚开始,明明的声音就被宗绍打断:“你该睡觉了,如果不想睡,我可以继续给你念书。”继续念起来。
没一会,明明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别念了别念了,就睡了就睡了。”
明明说完没两分钟,宗绍声音就停了下来,林薇走到门口探头看进去,就见俩孩子闭着眼睛睡得正熟。
里面坐着的宗绍看到林薇,合上书起身走过来,到门口时拉灭电灯说:“回去吧,他们都睡着了。”说着走出房间,并带上了门。
林薇却没立刻转身,只盯着他手里的书,压低声音问:“你给他们读的是什么书?”
宗绍没藏着掖着,拿起书给林薇看。
看到封面上写着的“军事训练”几个大字,林薇:“你怎么突然给他们读军事书?”
“内容好。”
林薇当然知道这是好书,但:“你现在给他们读这个,他们能听懂吗?”
宗绍面不改色:“听不懂正好睡觉。”
林薇:“……”其实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说话间两人进了屋,林薇径直坐到化妆台前,拿起台面上放着的雪花膏,拧开盖子勾出些许,放手里揉搓后抹脸上。
擦雪花膏的时候,林薇侧过头看了眼靠坐在床头,继续翻着书的宗绍,突然问:“要不要给你整理个书架出来?”
宗绍从部队宿舍搬出来的行李她看过了,里面衣服没几套,书倒是不少,足足装了一箱子,都放在衣柜下面了。
因为她住进来前宗绍就是这么放的,所以看到后她也没帮着收拾,直到这会看他拿着书才问出来。
宗绍放下书说:“暂时不用,后面我看看能不能弄点木料回来,再打点柜子和板凳。”
“木料不好弄吧?”林薇梳通头发,编着辫子问。
宗绍说:“我认识周边大队的人,改天碰到问问他们。”他就打点柜子板凳,要不了多少木料。
林薇哦了声,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两根皮筋,将辫子尾巴捆住。
宗绍在旁边看着问:“你前两天不是散着头发睡的?怎么突然把头发编起来了?”
林薇理所当然地说:“就是因为前两天散着头发睡,早上起来难梳头,才要把头发编起来啊。”
林薇还是有点包袱的,自从生下明明瑞瑞,她就没编着两条辫子出过门,因为这样总有扮嫩的嫌疑。
在宗绍面前也一样,甚至因为他们是夫妻,且聚少离多不太熟悉,在他面前她反而会更注意形象。所以以前他回到石城,晚上睡觉她都是披着头发,那样看着温婉成熟些。
但现在林薇觉得老那么端着太累,毕竟他们要相处的不再是几天或者十几天,而是一年,并且如果她能活过明年夏天,这一年可能会变成十年,甚至一辈子。
林薇想,还是怎么自在怎么来吧。
扎两条辫子的林薇看着的确更显小,模样和宗绍记忆里渐渐重合。
虽然林薇很早就改了发型,这期间宗绍也回去过,但他记得最深的还是林薇梳着两条辫子的模样。
倒不是她扎单马尾或披着头发不好看,而是宗绍手里唯一的,独她一人的照片里,她就是扎着两条辫子。
那张照片是宗绍和林薇相亲前,他妈给她的,因为他当时不怎么愿意相亲,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谁会愿意仓促定下一辈子?
更别提捆住他的还是一桩闻所未闻的娃娃亲,太荒唐了!
但当时他妈因为一些事钻了牛角尖,非要他同意跟人见见,为此还找林母要了照片,希望他能“见色起意”。
见色起意是没有的,但看着那张照片,他略有些愣神。
他见过这姑娘。
那是他上军校头一年,因为离家远,学校管得也严,所以他一整个学期都没有回家。而当他回到家,却看到熟悉的家变了模样,他的母亲也早已离开首都。
因为父亲不肯告诉他母亲去了哪里,他最后是从母亲以前的同事口中得知她的消息,然后背着行囊,辗转到了石城,找到了他母亲工作的棉纺厂。
但询问后,他却得知母亲因病进了医院,于是他又问着路赶到医院,问到母亲住的病房找过去。
在病房门口,他第一次见到她。
她是跟着她妈妈,去探望他母亲的。
听着病房里的欢声笑语,他头一次心生胆怯,没能走进去。
直到她妈妈和他母亲要说话,把她从病房里支出来。她看舊shigg獨伽他在病房外面徘徊觉得可疑,逮住他问他干嘛的,并威胁如果他不老实交代,她就要叫人了。
他怕她真叫人,就说他是来看母亲的,只是临到了病房,又有点不敢进去。
她听完很疑惑,问:“那是你亲妈,你为什么不敢去见她?”
可能是因为他们年龄差不多,他妈看起来很喜欢她,又或者是情绪压抑了太久,他没有隐瞒,直接说:“我爸妈离婚了,我妈离开了家,我从学校回来才知道这件事,我……我不知道她还要不要我。”
在这个年代,离婚是很罕见的事,她应该是第一次听说,看着他的眼神里立刻满是同情。
可能是因为怕自己同情的眼神让他更难受,当他们目光对上后,她飞快地低下了头,说:“我不知道你爸妈是什么情况,但我想,没有哪个妈妈会愿意抛下她的孩子,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和你妈谈谈。”
那天她跟着她妈离开后,他走进病房,跟母亲谈了很久。
那一年的寒假,他是在石城度过的,期间他偶尔会想起那个姑娘,想她会不会跟着妈妈到他家里玩。
告诉她那些话时,他特意没提母亲的身份,而她似乎也没想到他们要探望的是同一个人。
如果见到了,她可能会很惊讶,瞪大眼睛,气鼓鼓地望着他。
又或者在得知他和母亲说清楚后,为他感到高兴,得意地说,看吧,听我的准没错。
但直到他离开石城返回学校,都没有再见过她。
直到母亲递来那张照片。
照片应该是他们相遇不久后拍的,因为照片里的她和当初没什么变化,只是嘴唇矜持地抿着,有点小姑娘充大人的模样。
只是功夫不到家,明亮的双眸,和不自觉翘起的唇角泄露了她拍照时的心情,也为她添了几分小姑娘的娇俏。
看着那张照片,他终于点头,答应跟她见见。
并且在母亲向他索要照片时,没有选择或许能唤起她记忆的旧照片,而选了不久前新照的军装照寄过去。
虽然几年过去,他五官长开不少,再加上海岛太阳大,他的肤色比年少时黑了点,看着也更成熟了些,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年少时的模样。
因此,照片寄出后,他不无期待地想,她还记得他吗?还能认出他吗?
哦,她没认出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上夹子,晚上七点以后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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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零当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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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爱她
和明明瑞瑞现在才开始自己睡不同, 小石头很早就有了自己的房间,但这并非出于他的自愿,是他爸爸说他已经是大孩子, 不应该再跟妈妈一起睡,然后强势地给他收拾出了自己的房间。
但小石头对此很不满,他觉得爸爸都是大人了,还跟妈妈一起睡,他才三岁, 继续跟妈妈睡怎么了?
于是, 到现在他还是坚持每天晚上在主卧床上睡觉。
只是他爸爸特别坏, 每次在家都会趁他睡着后, 把他抱到次卧。所以每天早上, 他都是在陌生的房间里醒过来的。
哦, 因为他爸爸总是这么干,所以现在次卧对他来说已经不算陌生了。
总之,这天晚上小石头睡着后, 还是照旧被周建海抱着放到了次卧。因为天气炎热,周建海没把儿子盖得太严实, 只用薄被一角盖住他的胸口。
然后拉灭电灯, 带上门回到主卧。
主屋里邓湘云正靠在床头,就着床头柜上台灯的亮光纳鞋底。
因为房间大,灯泡瓦数又不太够, 所以屋里光线总有点昏暗,不影响穿衣睡觉,但做细致活就有点困难了。所以邓湘云纳鞋底的时候, 除了头顶灯泡, 还习惯把台灯一起打开, 看着亮一些。
周建海站在门口看了会,走过去拿走她手里的绣活说:“这么晚就别做了,伤眼睛。”
“就差一点了,我想趁着这几天有空赶紧做完。”话虽这么说,邓湘云还是听从丈夫的话收了活计。
周建海是个敏锐的人,听她这么说便问:“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怎么这么问?”邓湘云诧异。
“不然你为什么急着赶工?”
邓湘云想起来,她晚上就想着赶工,忘了跟丈夫提工作的事,便唔了声说:“的确有一件事。”
周建海拧眉:“什么事?”
“别担心,不是坏事。”见他表情紧张,邓湘云扑哧笑道,“军属安置办的吴干事今天过来找我,说医院药房的胡同志要跟着丈夫转业回老家,岗位空了出来。”
周建海疑惑:“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她跟罗主任提了我,让我顶这个工作,罗主任没反对。”
周建海挑眉:“罗主任没反对,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