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梧云沉吟半晌,在心里思忖着要怎么说话才更合适,最终他还是决定直接拒绝。
他在两名教练期待又热切地眼神中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道:抱歉,我还有等待我去做的事没完成。
秦锋和舒晔都没想到青年会这么干脆的拒绝,先后一怔。
柳枝早就料到沈梧云的说辞,在一边打圆场道:我想邀请小沈跟着我学戏曲也一样被拒绝了。
舒晔一听柳枝说戏曲就来气,你还好意思提,虽然运动员是退役了,但也没说连教练都不能当了,我专门跟你说,你非要讲去练戏曲没时间教。
舒晔气是气,但这选择权是在他们自己手上,他当初到底也没逼迫柳枝,如今也不会强硬让沈梧云加入国家队练习花滑。
但他还是颇有不甘,想着青年是不是被娱乐圈里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不死心地劝说道:你待在娱乐圈这几年,也不见得获得了多大的发展,继续待下去很可能结果也是一样的。
秦锋没忍住咳了一声,舒晔回头看了眼秦锋。
秦锋捂住脸,这可不禁说呀老师。
舒晔实在太希望沈梧云能同意,他继续道:这世界上那么多条路,真不想选择这条路走走试试看?在比赛冰场上也是会被注目,到时候可是全世界十几亿人在观看,比起娱乐圈可强太多。
这还能为国争光呢。
就像舒晔说的,这世界上那么多条路,他每条路都想走走看,不论是狭窄的山间公路,还是雪山丛林,亦或者是能够俯瞰雪野的天空。
他未来的道路上不会只有一种东西,只是按部就班地进行同一种训练,他想去探索更多,想去感受更多的快|感,那都是不一样的体验。
花滑并不在系统布置的任务里,他还有自己的任务未完成,不能只停留在冰面上。
沈梧云笑了笑,还是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正是因为路太多了,所以我想都走走看。
他生来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他天生就是空中高飞的鹰,只要没有牵绊,他就能向上、向前飞很远很远。
舒晔知道沈梧云决心已定,但还是想挣扎一番,他最后妥协道:只要你想,我立马就可以将你安排进首都的花滑训练基地。
我欢迎你随时改变主意,要是有,你可以联系柳枝让她告诉我。
沈梧云虽然想法坚定,但也不是不识趣,他没再出言拒绝,而是望着舒晔热情的眼神,点点头。
好。
***
另一边的太平洋彼岸,红牛负责运营视频赛的员工们在两天前就关闭了投放视频的网站通道。
红牛会提供专门的评委室供五名评委进行打分,时间在三天之内。
所有上传的视频统计起来也就才两百三十个,三天的打分时间足足留了不少空余。
五名评委里有一名是女性,她的打分部分为创造力,从她旁边的往右数评委负责的打分项目依次是执行力、流畅、难度和整体表现。
现在是下午四点,这是打分的最后一天。
女评委抵了抵两侧的太阳穴,她的要求向来比较高,但当了这么多届的评委,这也是她第一次打分基本没超过70。
只有不超过三十个选手勉强达到她的标准,这些选手里面还有很多是在世界上排有名次的跑酷运动员。
女评委绕了绕她卷曲的金发,有些疲倦地抬了抬眼皮,最终在打分板上打上分数:65。
旁边一名棕色头发的评委瞧见她这幅样子,笑道:嘿,安琳娜,何必这个样子,这几天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安琳娜连眼神都没递过去,你觉得呢?这些视频的创造力值得我给70分吗?
棕发评委讪讪一笑,如果是只看创造力的话,确实不值。
他不参与其他部分的打分,但他都看得出来这些视频题材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动作也没什么新意,更别提安琳娜了。
安琳娜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看着大屏幕上自动合算出该名选手的分数,投递上下一名选手的视频。
这份视频上方显示选手来自中国,评委们静等了三秒钟,视频开始播放。
与其余视频很直观的不同就是视角的变化,其他的视频采用第三视角,将参赛选手的整个身体都框在镜头中,极力记录住选手的每一个动作。
但是这个视频一开头就是第一视角,只能看到主角精细有力的身姿和其他人。
拍摄视角的变化让安琳娜来了兴趣,她原本倦躺上座椅的上半身直立起来。
镜头里只能看到一名女性表情慌张惶恐不安,安琳娜微眯起眼,盯着屏幕。
很快一声嚎叫打破了镜头内外的安静,镜头开始抖动,但不同于普通相机的眩晕的抖动,高清的画面让人相信抖动也是这视频拍摄手法的一种。
随着主人公时不时的回头,评委们能莫名清楚地看到追逐主角的是一个个面目狰狞、血染面颊的丧尸。
没有音乐,只有主角奋力奔跑而发出的喘气声,还有身后一直紧追不舍的丧尸的嚎叫声。
但这些夹杂在一起,无端让人感到恐惧,一股紧张的气氛焦灼在空气中。
主角迈开双腿,在不同的矮小房屋的屋顶上跳跃,落地时向前一滚卸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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