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高度,他们如果真的掉下去,别说是他们这些□□凡胎,这个金属制成的坚固缆车,也绝对会被摔成一张铁饼。
胆小一点的道长已经忍不住软了双腿,脸色煞白的紧紧贴在座位上,脑海里飞快的闪过自己的生平,心想自己这回难道真的要交待在这里?
气象局的工作人员更是已经呼吸困难,两眼翻白,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
缆车内一片惊慌失措。
怎、怎么回事?这风雨怎么突然变大了?!
水局长也是慌得不行,但好歹是做领导的人,他再怎么惊慌也得稳住,咽了口唾沫飞快的解释道:近几个月的天气一直是这样的,最初还有出太阳的时候,也是前一刻钟还艳阳高照,万里无云,下一刻突然不知道从哪儿聚集了一片乌云,就开始下暴雨。
这种情况是完全不符合寻常的天气规律的,因此本地的群众才那么惊慌,不惜相信明星引来暴雨的说法,甚至连风伯雨师这么冷门的神仙都给搬出来了。
那这缆车不会真的掉下去吧?早知道还是走路上山了,虽说慢一点
就这个风的程度,就算走路上山,人也得被吹下去!
顾修泽和余淼在第一辆缆车里,遇到这种情况,顾修泽立刻将余淼的手紧紧攥住,将他护在了怀里。
这缆车是顾氏制造的,质量上他倒是不怎么担心,但人力终究有上限,这缆车建造的初衷,也不是在堪比飓风的风雨下正常使用。
如果这狂风再这么加强下去
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象,顾修泽脸色黑沉。
说来也是凑巧,余淼被顾修泽摁在怀里,艰难的从他怀中钻出来的时候,发现窗外的雨势忽然一顿,紧接着就减弱了许多。
简直就像就像是被顾修泽黑沉的脸色吓到了一样。
缆车上的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里的情况,见缆车外面的风雨减弱了,缆车也终于缓缓登上山顶,从缆车上下来,脚踩到实地的时候,登时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来。
只是看着头顶上越发阴沉的乌云,大家心里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持续多久,便颤颤巍巍的消散了。
站在山顶上,那股若有似无的危机感也越发明显,即便是气象局那个不信鬼神的工作人员,见到这个场面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浑身汗毛竖起,有种随时都会被大自然碾灭的恐惧感。
赶紧作法吧。被邀请来的道长们也着实被刚刚的景象吓得不行,心神难定的开口,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解决了事情,趁着暴雨还未反复,抓紧时间下山为好。
话音刚落,那狂风暴雨就跟听懂了他的话一般,陡然猛烈起来,这一次不光是风雨,云层之上还有雷光闪烁。
沉闷的雷声滚滚而来,众人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听见这雷声,更是心神巨震,近乎本能的恐惧起来。
不过雷声始终只是躲在云层之后,声势完全没有外面的狂风暴雨来得浩大。这一不合常理的现象很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水局长回忆起刚刚在机场听见的那些话,隐隐觉得这个场面有那么一丝的熟悉。
有点像他小时候爸妈吵架,他在旁边想劝又劝不动的样子。
不过这个荒唐的念头只是持续了一瞬间,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在这般恐怖的大自然威势面前,没有任何人能够保持内心的平静。
道长们实在是不敢等下去了,抵抗着狂风走进身后布置好的的凉亭,厚实的塑料门帘被雨滴打得啪啪作响,间隙都无法完整的吸附到一起,狂风肆无忌惮的钻进来,仿佛要直接将凉亭的顶盖掀开来。
好在工作人员早有预料,凉亭里面的东西都是提前准备好的,防水措施做得很好。
水局长还颇为自豪的为大家讲解了一番亭内的设置:这供桌据说是古代君王祭祀的时候用过的,很是有一番历史,往来的游客最喜欢跟这供桌合照。这次事出突然,来不及另外搬运材料上来,就直接用了古时候的供桌,还望道长们一会儿使用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碰坏了古物。
赵道长率领众人快步走到供桌前,正打算点燃香烛,动作却忽然顿了一下。
赵道长,怎么了?可是香烛的制式不对?
后面的水局长被外头的声势搞得很是慌张,见状连忙问了一声,凑过去一看,却不由得也陷入了沉默。
铺了红布的供桌之上,两根连着电线的蜡烛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烛火是led的,不知道是谁踩到了开关,灯亮起来的瞬间,众人都颇感刺眼的别开了视线。
道长们:
水局长:
还提什么制式,一群人都快被这蜡烛晃成智障了。
即便再怎么不懂玄学,也该知道这个蜡烛肯定是不符合要求的,水局长一瞬间背后冷汗都下来了,在心里挨个儿问候了准备这些的工作人员一遍,连忙表示:道长们有带蜡烛过来的吗?我代表政府出高价收购!
道长们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大家都是从飞机上刚下来的,怎么可能带着蜡烛?
水局长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多离谱,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