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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将你当作一个陌生人,宁愿把友善和怜悯分给一个陌生人,才能忍下那一口气,不至于在爷爷面前闹得太难堪。因为我也希望爷爷一路走好。
    傅司年想拉住落嘉,落嘉却一把甩开他的手,平静地说:好了,你刚刚说有事情要找我?是离婚协议有什么问题吗?
    面对落嘉疏离冷淡的态度,傅司年只感觉好像有几根尖钉刺进心脏,搅动几番,折磨着他。
    他极力忽略空落落的指尖,喉咙上下滚动几下,眼神死死地盯着落嘉,说: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落嘉:彼此。
    心里又是一阵闷痛,然而他并不想惹得许落嘉生气,只好深呼吸几口气,悉数将不悦与悲伤吞咽下去,面上一片麻木:
    不要吵架了,走吧,我们去见律师。
    落嘉跟在他身后,门外还围着一大群傅家子弟,看到傅司年出去,自觉地让了一条路。傅司年已然习惯上位者的姿态,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们,朝着殡仪馆的会客厅走去,那里有律师和公证员等着。
    落嘉本来想在外面等,里面全部都是姓傅的,他进去算什么。
    然而傅司年很强硬地要他进去,他手腕的力气很大,要是动了真格,落嘉根本拗不过他,被强硬地拽了进去。
    果然是要宣布财产分配的事情,这些落嘉都听不懂。
    大概只听懂了傅司年一系好像是赢了彻底,而傅司年是当之无愧的傅家家主,一枚小巧玲珑,水光十足的玉章传到了傅司年手里,大家都盯着那枚东西。
    傅司年好像没什么所谓的,把那枚小玉章随手放进西装口袋里,跟傅司年爷爷的红色小布包放在一起。
    玉章一传,便是尘埃落定了,律师读完最后的文件以后,大家也生不出什么波澜,最后散了许多人。
    最后会客厅里只剩下了傅司年,他的父母,和四个律师。
    还有鸵鸟状的许落嘉。
    就算是亲生的一家人也是要算账的,还好不像刚刚那么气焰跋扈,明枪暗箭,落嘉稍微松了一口气。
    在他们一家三口商量细节的时候,傅母忽然问:年年,这一份你要给谁?这么大份,整理得这么好。
    给落嘉。傅司年头也没抬地说。
    倒是傅司年的父母都盯着许落嘉,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许落嘉一直低着头,听到了也当作没听到,心里暗暗后悔没带律师过来。
    跟利益至上的傅司年谈合同,他心里感觉到有些害怕,毕竟自己手无寸铁,没有律师,也听不懂弯弯绕绕的法律条文。
    他还记得,傅司年骗过他,还不止一次,这次不知道又在算计他什么。
    傅司年的父母停留十五分钟以后,也起身收拾东西,带着两个律师走了。
    剩下两个律师,以及傅司年和许落嘉。
    许落嘉的眼神冷冷地,有些警惕:你又想干什么。
    傅司年看着许落嘉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心里刺刺地痛,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许落嘉能对他露出的眼神,带着全然的防备和警告,仿佛他是一个穷凶恶极的敌人。
    曾经那个会对着他笑弯了眼睛,双眼亮晶晶的许落嘉呢,满心爱意和依恋许落嘉呢。
    傅司年忍不住伸手盖住落嘉的眼睛,说:别这样看着我。
    落嘉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皱起眉说:别碰我!
    那一巴掌正好拍在今天被香烫到的地方,很痛,但是不够心底的苦楚和疼痛。
    然而傅司年什么也没说,把一份文件递到许落嘉的眼前:签了他。
    这是什么,看不懂,我要跟律师商量。
    傅司年的手一挥,便有一个律师从后面站出来,躬身弯腰:夫人,您好。
    许落嘉:
    傅司年:耶鲁大学法学博士,海洋法系与大陆法系双修,从今天起为你服务,薪酬由傅家出。
    许落嘉:
    许落嘉笑笑,说:谢谢。
    然后拿起电话,联系他一向熟悉的律师,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声音:
    夫人您好,傅总给您的文件,您可以放心地签了。
    这个文件简单地说,就是一次性给你大约六十亿美金,按照今天的汇率折算应该是四百亿人民币,要求一年之内不离婚。当然这个条件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对傅家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比如说他们在
    许落嘉:
    傅司年说:你签了,一年之后就离婚,不签,我永远都不会签协议离婚。
    他翘起修长的双腿,双手合十,立在桌子上,彬彬有礼地说:当然,如果你愿意诉讼离婚也可以,只是我们两个当初结婚的时候签了一份合同,如果走到诉讼离婚的地步,我不能保证不会伤害到岳父岳母的公司。
    许落嘉的眼睛闪烁着愤怒,他向来脾气很好,从来不会有想要动手的念头,可是他现在很想将那份文件撕碎,扔回给傅司年。
    傅司年,你就不怕报应。许落嘉咬牙切齿。
    傅司年笑笑:我的报应已经在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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