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把赫斐然揉成一团直接丢出去。
冲锋衣很小,根本裹不住两个人。赫斐然的肩膀,左臂,以及大腿全都被雨水洇湿了,可是他却浑然不觉。他揽着焦舒厌的腰,第一次发觉原来焦舒厌这么强势一个A,腰竟然可以做到这么细。
赫斐然甚至能感受到他肌肤侧面的凹陷和奔跑时的肌肉线条。
这让他有些略微失神。
焦舒厌从一开始的快跑,慢慢变成了大步走。他摸不清赫斐然一直挂在他的腰上是几个意思。但是他眼睛一瞥,发觉赫斐然半个身子已经成了落汤鸡,他便认为赫斐然已经冻傻了。
傻了的赫斐然,还算比较乖。
焦舒厌也不好再说他什么,只能将冲锋衣往他这个方向稍微遮一些。
怎么说呢,聊胜于无吧。
赫斐然回过神来,将衣服推了过去:我已经湿了,你别把自己淋湿。
他说完,双手又抱紧了一些。
可能是刚刚被焦舒厌标记过,现在焦舒厌身上若隐若现的树莓海盐的气味令他异常安心。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觉得教室可以再远个200米。
焦舒厌跨过教学楼的阶梯,深呼一口气停了下来:到了。
赫斐然只能默默放开了手。
焦舒厌把冲锋衣的水拧干净,然后给赫斐然擦了擦胳膊:等会到了教室你把校服脱下来吧,全是水。
赫斐然眼眸深深,嗯了一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教室。
来得不凑巧,数学老师正在黑板上讲题。课堂练习最后一道题,因为焦舒厌和赫斐然不在,班上没有一个人会的,数学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们一前一后进教室,数学老师见状将粉笔一丢,说:你们两个谁来上黑板解解这道题?
焦舒厌和赫斐然不由露出茫然的神情。
两个人没一个在状态。
数学老师皱眉不悦道:看看还有多少天就要高考了?一个个魂不守舍的,像是要去参加高考的人吗?
还有你们,他指着下面的学生,这么一道简单的题目不会写,到考场上还指望能做得出来?
底下的学生都不敢说话。
焦舒厌看了看这黑板上的题。没有他说得那么简单,但也不算难。
他说:我来试试吧。
数学老师转身看着他:写不出来以后别来上我的课。
焦舒厌撇了撇嘴,笑了:那不行,数学课我还是要上的。写不出来也得上。
他这耍赖的态度让底下学生和数学老师都笑了。
既然焦舒厌留下来解题,按理来说赫斐然应该可以回自己的座位。
可是他脚步往前迈了一步,就停下了。
焦舒厌的信息素太香了。他有点不想和焦舒厌距离太远。
于是他道:那个这道题我还有一种解法。
数学老师眉眼一挑,指着黑板说:写写看。
他看着这两个厉害的学生,内心很欣慰五班至少没有全军覆没。
赫斐然抿着唇,从纸盒里取出一支粉笔,走到黑板边。
黑板很大,总共有四块区域。焦舒厌在黑板最左边按部就班地计算着。神情散淡,但也算认真。
赫斐然默默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写了个解字。
焦舒厌感到他的胳膊撞到了赫斐然的肩膀。他扭头: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你要写三块黑板?
赫斐然不置可否。
焦舒厌很快就解完题下去了。
徒留赫斐然一个人。他抿了抿嘴唇,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由于无暇顾及题目本身,他套用了一个不常见的公式,三下五除二解完了这道题。
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座位,焦舒厌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宿舍发生的一切,让他觉得有一个世纪这么漫长。
叶景诚不嫌事大地戳了戳他,问:焦爹,标记班长爸爸,爽吗?
焦舒厌半撩眼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关心时事嘛。叶景诚嘿嘿嘿笑得很傻。焦舒厌想了想,说:还行吧。
赫斐然害怕的时候,他觉得还挺爽的。
乌乌乌乌~叶景诚叫得像个欢快的小火车。
数学老师眼尖地用教棍指着叶景诚,道:你,对,就你,你来说说他们写得对不对。
叶景诚傻眼了。
赫斐然回到自己的座位,还是不能从复杂的心绪中平静下来。
他翻开今晚要写的试卷,草草写了几道题,又将笔放了下来。
许明嘉见他似乎很累的样子,关切地问:身体好些没有?
赫斐然道:能撑一会。
他发情期还没完全过去,又淋了雨,没什么精神。更何况,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焦舒厌的信息素。
以前他也闻过焦舒厌的信息素,那时候顶多觉得好闻。
而现在,鼻尖若是不能被这种味道充斥,他的内心就控制不住得烦躁不安,很没有着落。
这样的变化令他陌生。
突然,后背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赫斐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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