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监国,自己在玩乐。
姐姐和自己,都是姐夫的君,若让姐夫二选一,选择忠于谁,姐夫应该会选忠于姐姐。
王位……我配么。
王位……会传给我么,我想要么。
想要,谁不想要,可又自知不配。
闽国常年内乱的原因,就是因为王位,跟闽国交战这一年多,他也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王位,需要凭实力去争夺。
“邸下睡醒了?”
胡思乱想时,门口传来谢望的声音,谢望恭敬行礼后,便走到茶案旁入座:
“方才路过,偶然听到邸下的话,还请邸下恕罪。”
“何罪之有。”花长安一笑而过。
谢望微笑沉吟,抿下一口茶后,开腔道:
“邸下若是不安,那就做些什么。”
“做什么?”花长安不明白。
“我越国军力几经改组,目前三支军队,共二十五万军力,衣锦军十万、勇武军十万、先锋营五万,而先锋营本就是衣锦军分出去的,将领多是万户侯的前部下,常年驻守湖州,换句话说,我越国的军权,全在叶氏手里。”
“邸下军功在身,且已有沙场经历,时机成熟时,组建一支世子的军队,未尝不可。”
“我组军队?您开玩笑呢。”我算什么东西,根本不懂行军作战,甚至怎么组都不懂。
“建军而已,能统领个三、五万人,是邸下的亲军,届时邸下继承了王位,若有何小风小浪,邸下也能依靠自己的军队,未尝不可?”
谢望的话,说的十分直白,花长安狠狠心动。
见花长安脸色松动,谢望笑着道:
“若邸下忧虑能力不足,叫兵部侍郎江正清协助邸下,不就好了,他是郎将将领出身,对军中一切都相当娴熟。”
“嗯……可是,时机,何时才是合适的时机,我尚年幼,阿父怕是不会同意。”花长安犹豫。
“不急,时机会有的,在那时机来之前,邸下更应做的,是以世子身份,出入朝堂。”
“嗯,有道理,总该慢慢来,我也该长大了。”花长安心情好了很多,也踏实下来。
……
“杏儿,能不能别跟着我了,她吩咐你跟着我,都是一年多前的事儿了。”
叶秋风在宫里乱转,被人跟着,又不能频繁往福宁殿去,更不能细细打探,叫人不堪其烦。
“哼,在边城一年多,小叶侯怕是要憋坏了吧?怎可能不起去花楼的心思?小的自然要跟着。”杏儿冷哼道。
叶秋风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过去这一年多,暮雨……邸下还好吗。”
“好的很,您不在呀,邸下一天三顿吃好喝好,时不时眉开眼笑的,不知多开心,您回来之后,邸下就总皱眉,可见邸下有多讨厌您。”
“嗯,我知道她讨厌我。”
从这只喳喳雀嘴里,打听着关于她的事,叶秋风不免一边被伤心、一边为她开心、安好而安下心。
刚入酉时,天色便暗了下来,叶秋风更加警惕地巡逻王宫并环顾四周。
回宫已半个多月,不仅她未再捕捉到什么,连萧氏两兄弟秘密定桩在王宫各点的郎将,都未再捕捉到那闪逝的香气。
就像狐狸察觉到自己掉毛了,把无意掉落的毛也收了起来。
抬眸望向不远处的景灵宫,本想看向正殿,却忽然看见正殿的宫顶上有漆黑的人影?
叶秋风紧急之下,抬步就踏着生风脚力冲了过去。
“喂!小叶侯!你跑甚!”身后传来杏儿的叫唤,她无暇搭理。
那黑影绕到殿后一跃而下,并快步逃离。
叶秋风紧追不舍,第一次正面看到刺客,自然要拿下!
偏僻的后宫舍处,黑影一闪而逝,叶秋风追到那拐角处时,一记黑手猛的从拐角刺来!
她惊险一躲,颈间仍感受到凌厉闪逝的锐刺、快速摩擦而过!
回过神再次紧追到空旷前院之际,那黑影竟凭空消失了?
一摸脖子,鲜血摸了一手都是,下手真狠,简直是在下死手。
“小叶侯!你跑个甚!你个、唔!唔唔!”
身后又传来杏儿的声音,她赶忙转身,却见杏儿被那黑影挟着,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杏儿吓的瞪大双眼,凝固了般动都不敢动,浑身瑟瑟发抖。
“放了她,她是邸下的贴身宫侍,闹大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叶秋风站定原地,冷静谈判。
那黑影却不说话,只挟着杏儿,冷冷的盯着她,杏儿的脖子渗出刺眼的鲜红,说明了刺客的冷血狠毒,杏儿吓的更瞪大眼睛。
叶秋风知道,面对刺客,她除了谈判之外,救下杏儿的几率,分毫都没有。
“哼。”刺客竟莫名冷笑一下,一把将杏儿推向她,随后转头就跑。
叶秋风赶忙冲过去,却见那刺客竟在远处忽而站定并转身,手里还捏着一支飞刃。
“小心!”
飞刃甩来的刹那,叶秋风凌空一跃,伸手去挡飞刃,手心竟猛的一疼,径直被飞刃刺穿。
而杏儿“呃”了一声,垂眸,那飞刃竟将她的手穿透后,又狠狠扎入杏儿后背。
再抬眼,那黑影早已不见踪影。
“你没事吧?趴我腿上,我看看怎么取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