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覆来清爽干净的体香,折磨。花暮雨心想。
压下身躯和胸口的燥热,她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瓷瓶,口型道:“刀伤,给你上药。”
叶秋风一笑,点点头,花暮雨由下往上地看着她的脸,又是阵阵晕眩。
猝不及防中,叶秋风先压在她身上,随后一转身,姿势变成花暮雨压在她身上。
速度太快,花暮雨整个惊呆,瞪大双眼看着她。
叶秋风抿唇憋笑,口型道:“没规定必须我在上面啊。”
花暮雨尽力撑着双肘,怒瞪着她,口型:“我没你那么有力气,撑不住。”
“那就趴着。”叶秋风口型说罢,抬手揽在她后背,以左手轻轻抱着她。
花暮雨整个贴在她身上,她体温略高一些,这般趴在她身上,虽有惊慌羞耻,竟舒服的催人犯困。
心脏咚咚乱跳,好温暖,好舒服,不经意中,微笑掠过她的脸庞。
收收心,花暮雨撩开她的白色内衬,刀伤处露出,就这么贴着身躯,稍稍撑起上身,将龙骨粉抹到伤口处。
叶秋风能闻到她颈间传出的体香,迷魂般的香气,要命,身子还这么贴着,要着火了。
无意识中,又吞了吞口水。
花暮雨瞧见她浅浅的喉结,上下跳动了一下。
她心想:你……喜欢我?
但一想,她逃了五年,也就最近几天才跑回来,想多了。
“你帮我上药,作为回报,我帮你按凤池穴、天冲穴和当阳穴,像以前那样,我记得你说过,挺舒服的。”
耳旁酥痒温热的呼吸音,花暮雨把她内衬重新穿好,同时点点头。
“你腿上的伤也没好,顺便也上个药吧。”
“好,有劳夫人。”叶秋风咧着嘴笑,同时弓起双腿。
花暮雨撑着上身往后挪,坐着躬着腰,垂着头,从下往上去看她腿肚子,轻柔着力气,将龙骨粉抹到伤口处。
“嘶,轻点儿,嘶,呵,嘶,呵。”
“嗯。”
帐外,陪房丫鬟在思考用什么词字来简洁载录。
她看到床帐内,小叶侯先是扶住邸下双肩,坐着亲吻了许久,然后小叶侯在上许久,后来又换成邸下在上,邸下现正伏身于其下,小叶侯嘶呵嘶呵,让轻点儿,邸下还是太生涩。
嗯。让宫闱监主簿自己想怎么载录吧,思考完毕,陪房丫鬟悄声离开。
上完药后,花暮雨瞥了一眼外头,陪房丫鬟走了,虽然不知她怎么又这么轻易就走了,但懒得多想,走了好,能好好睡觉了。
睡觉……想睡她身上。
收起这念头,如往常般侧过身去,背对着叶秋风。
叶秋风抬手履约,帮她揉按治头疼的穴位,看着她的背影,思绪又想起那黑暗的角落。
忍不住凑到她身后,耳旁,低声耳语道:
“暮雨。”
“嗯?”
“我想……抱你。”
花暮雨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完成转身以及“啪”的一记掌掴,速度快到连自己都反应不及。
叶秋风却早有预料,她本可以躲开,但没打算躲,脸上一片五指印,嘴角仍勾起笑意弧度:
“你帮我上药,我帮你揉按,你掴我,我抱你,很公平。”
说罢,叶秋风从她身上滚跃到床内侧、她的身后,左手搂住、右手一圈,双手十指紧扣锁死,动作利索的一气呵成。
“松手。”花暮雨喘不过气来,后颈飘来的温热气息,更让她喘不过气。
“你打都打了,不抱岂不是白挨打,睡吧。”
叶秋风紧环住她双臂,想蹭她秀发,又不敢,现在能有这勇气以搂抱锁死,明儿得给先祖上柱香去,谢先祖赐予勇气。
背后很温暖,温暖到花暮雨一阵阵犯困。
“明早睡醒了再收拾你。”
喃喃一声,睡意渐浓,后面的对话,全是无意识的神游。
“明早要上早朝,国主会替你收拾。”
“他归他,我归我。”
“死就死,值了。”
第8章 不发脾气,我发誓
宫闱监里,花暮雨反复看了几遍那“真实”的载录,更反复回想仅有的几次宣召。
与她最亲密的接触,只有搂抱,这还是她无条件接受家暴争取来的。
若是没有心病,就好了,至少能……少打她几次,或不打她。
“邸下,这载录,可是有何不妥?”
花暮雨的思绪,被那位“陪房丫鬟”唤回,她眼神有些漂浮,似是怕自己出了错。
“没有不妥,挺好的。”花暮雨微笑看着她,抬步离开宫闱监。
托你的福,我跟她,亲密接触过。花暮雨湿润了眼。
……
花长安被拖回东宫后,趁着郎将正在巡逻前殿,他由殿后的窗子钻出去,一瘸一拐地拖着腿,往地牢快步走去。
“国主,这里您不能进。”
狱吏瞧见他,也毫无恭敬可言,甚至有几个在对他翻着白眼。
“寡人给你们钱!让我进去片刻就好!给你们……”
“您哪来的钱?倒是说说,下回邸下来了,好告诉邸下,换些嘉赏。”狱吏笑着道。
“国主!救命啊!救命啊!”
地牢里,传来凄惨的嚎叫:
“国主!臣快熬不住了!若再经受几回!臣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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