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褚郁下了大巴车就赶紧主动搀扶任希,没给符忱半点机会。
任希退后半步:我可以自己下车。
褚郁:别闹。
任希鼓了股腮帮:请保持距离。
褚郁:
每天晚上闹着要负距离,这么冷冰冰的话也说得出口?
褚郁全当任希是被那些嘉宾惹恼了,又碍于上节目不好发作,他没什么不能体谅的,任希大着肚子还出来奔波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的事业。
褚郁捏了捏眉心,只好保持不算亲昵却又紧紧跟着的距离,就怕天黑地滑,任希走到哪里一不留神就给摔了。
这回还是上次跟拍集市卖菜的摄像大哥。
他严重怀疑自我,怎么一拍褚郁就出大状况,心想两位祖宗稍微说点话吧,眼神对视也来点吧,节目组就靠二位吸流量了,能不能不要让我丢了饭碗。
花卉小店开在路牙子附近,人杂车多。
褚郁主动开了玻璃门,先让任希入内,摄像大哥紧随其后,镜头给了褚郁拉门的动作一个特写。
好歹也是糖,粉丝们能磕就磕吧!
店长是个貌美的女士,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跟褚郁当初在狗咖兼职是认识的店长气质神似,单凭笑容便能猜出婚姻家庭的美满。
她讲话慢条斯理的,一眼瞧出任希风衣下的肚子鼓起:太瘦了差点看不出来,几个月啦?
任希也乐于聊这些,主动搭话聊些育儿知识,学花艺倒像是其次。
店里不忙,偶尔接一接外卖订单。
褚郁主动揽起打刺、清洁的活儿,任希则始终跟店长坐在桌前学插花,有问有答,在他的余光里满是耐心。
就是不那么黏人了。
摄像大哥挪过来,反手侧挡嘴唇:郁哥,跟任总互动一下吧?
褚郁搁下打刺钳:不是我不想。
谁说的,任总一直看你这边呢。
?
褚郁移去目光,却见任希跟店长说说笑笑,半点窥视这边的痕迹也无。
他简直气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
摄像大哥:
褚郁已调整好状态继续干活。
他目光垂落的瞬间,任希恰好偷瞄而来,手上插花的动作变得缓慢,心想的是符忱的计划到底行不行得通啊。
总之一直忍着不搭理褚郁好煎熬,抓心挠肺的,这种苦还是符忱和戴哥自己吃算了。
两个小时后,回花田屋的大巴依次来接众人。
夜已深,车厢里的灯调至暗弱,大巴启动时更是黑灯瞎火,只余车窗外街景的光源渗入其中,以及举着手机的屏幕光亮。
褚郁双手抱臂,倚着椅背不语,忽然从身侧伸来个手,摸到他的大腿膝盖处,天灵盖一下就凉嗖嗖起来!
他瞪大眼瞳,侧过目光,见是任希主动开口:累了?
褚郁是心累,手覆上任希的后脑勺,揉了揉:不累。
任希纯良无害地眨起眼:你不也没怎么搭理我。
褚郁想了想:我被骗了。
话音刚落,大巴因红灯停下了车,任希倾斜的身子一下倒来,还得是褚郁眼疾手快地搀住了那纤细双臂,没让任希栽他身上。
任希似是委屈:我也被骗了,就当是交了智商税,否则会血本无归。
褚郁:
这综艺录得一天比一天心累。
不过,生活中也处处有惊喜,任希竟然偷偷买了一束花,等褚郁洗了澡后,这才展示于卧室里:以后不让你接这么多工作了,太累了。
褚郁刚洗过澡,身上清爽的沐浴露味蔓延开,比滚烫的吻来得更快一步。
几分钟后。
任希被亲得浑身治愈:明天录完露天派对就连夜跑路?
褚郁嘴角噙着笑:都听你的。
任希:笑什么啊。
褚郁眸光深邃:既然不想来,当初为什么那么执着?
远离城市中心的夜幕闪烁微弱的星辰。
那面落地窗堪称绝景,一览无余的花田在夜色中摇曳,风一吹过,像是随处皆有扑面而来的芬香。
可褚郁只能嗅到任希的不开心,像流动的空气一般。
任希垂下眼帘,摸着肚子道:你记不记得你说过的话?
褚郁微微怔住:记得。
不出意外的话,是那晚说来惹得任希不开心的话。
任希直视而来,眸中看不出情绪:你说谁也不要心动,要保持这份关系,可是我好像动摇了。
褚郁脑袋嗡了一阵。
太多的信息一下砸来,连同门外有人叩门的错觉,可当回过神时,褚郁确实见着戴司雲推开了门。
那个戴司雲表情一凝,你俩什么表情,在闹分手啊?
褚郁和任希都尴尬地没回这句话。
戴司雲察言观色,大步流星进了屋里,侧过半边身子朝褚郁使眼色:符忱又跟我瞎闹了,帮我去跟他聊聊接戏的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