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恭清楚地记得,先帝去世时,母亲也是这样沉默不语,那时的母亲脸上虽然没有挂泪,但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她内心里沉重的悲伤。
太后不说话,他真的怕。
陈太后终于动了动身子,看向萧谨恭,目光悲凉。
“你父皇去的早,他去世时,周国内外堪忧。身为一国之君,你父皇的子嗣却只有你和安儿两个人。其他的皇亲国戚,虽然能够同仇敌忾,但当面对内部矛盾时,又个个争锋相对,这振兴周国的担子,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你和安儿的肩上。”
陈太后声音温婉却又带着几分凄清,不似平时说话那般威严有力,就好像是一个人被抽干了力气没有精力了一般。
萧谨恭道:“母后,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些。”
陈太后叹气一声道:“我身为你们的母后,却不能护着你们。因为你们不仅是我的子女,更是周国的顶梁柱。我心疼你们,但我不能自私的让你们轻松些,你们若轻松了,周国的百姓就艰难了。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我没想到,我的安儿贵为公主,却要为了周国的安稳,在战场上拼杀,在官场上斗计……我没想到……这些还不够,我的安儿,还要牺牲自己的终生幸福,嫁与一个女子……”
说到此,饶是经历了这么多的陈太后依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这眼泪,是一位母亲对自己无能的自责:“若是我兄长早些能同你齐心协力,若是……我和你父皇把江山经营的昌盛些,你和安儿也不至于如此田地。”
陈太后的话,说的也让萧谨恭动容,这些年的不易,只有他们娘儿三知道:“母后,不怪你,只怪儿臣太无能。身为一国君主,却不够睿智贤能,只能求助林秀这样的谋士才能振兴周国。是儿子能力不够。”
陈太后缓缓地摇了摇头:“谨恭,我不怪你。我知道,但凡有一分选择的余地,你不会让安儿牺牲的。你和安儿从小便感情深厚,你爱她护她,安儿也一心辅佐你。你们两,都是别无选择罢了,或许……这就是命运吧。身为皇家人,总是要舍弃自己……若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国家便会被看的太轻了。”
“母后……”
陈太后慈祥的拉起萧谨恭的手道:“但是老天待我们不薄,林秀的确是个人才。周国若是没有她,也许早就不存在了。”
“儿臣知道。”萧谨恭真诚的说道:“儿臣心里清楚林秀为周国所做的贡献。也绝对没有想要功成便舍弃她的想法。儿臣只是把安儿的幸福看的更重。若是要她们和离,林秀固执的一定要离开,那儿臣也无法强求的。当初是没有办法儿臣才牺牲了安儿的幸福,如今既然有机会改变,儿子想为安儿争取一把,哪怕是以后世人觉得我没有肚量,容不下林秀。只要安儿能幸福,她若是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我就觉得值得。”
陈太后摇了摇头,无奈道:“谨恭啊谨恭,你向来聪明,这次却糊涂至极。”
萧谨恭不解:“母后此话怎么说?”
“我且问你,林秀为何要辞官?而且是不告而别?”
萧谨恭想了想道:“因为我让她和安儿和离。”
陈太后循循善诱:“那若如你所说,那林秀是个朝三暮四之人,对安儿并非真心。她为何因为和离便辞官了?”
萧谨恭皱着眉头,这个问题他倒从来没想过:“或许……是因为觉得没有颜面再面对舒安?”
陈太后忍不住白了一眼萧谨恭:“你啊你,心思全都放到政务上了,对情之一事就还像个孩子,也就皇后忍得了你。林秀虽然来周国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一起共事这么久,你多少也对她有些了解,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
“林秀是一个……睿智……豁达,不拘泥与章 法,肆意洒脱,她讨厌世俗和礼教,即使我是皇帝,但是她心里好像也从来不怕我,也不把我看得多么威严,像是把我当做普通人来看一样。而且……她为人也十分正直,讲诚信,做事有原则,还非常无私。从不计较将自己的所学教与别人。不居功,不自傲,心胸也很宽广,很少记仇,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你既然把她说的这么优秀,又怎会认为她是一个朝三暮四之人? 林秀在你眼里优秀,在别人眼里也同样优秀。再加上她以男装示人,那蛮戎公主心悦与她又有何怪?”
”
萧谨恭梗着脖子到:“这是两码事,政务上她确实优秀,但是私人感情上她未必就光明磊落。”
陈太后再次送一个白眼给萧谨恭:“她若是像你说的那样,就不会不辞而别。我虽然和林秀接触不多,但以我所见,她心地善良,对舒安也是真心爱护。绝不是你所说的朝三暮四之人,她不辞而别,只有一个可能。”
“是什么?”
“心灰意冷。”陈太后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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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头痛的厉害,本来今天想休息的,但是编辑给了我一个谁也看不到的毒榜,有字数要求,只好强忍着码一章 了。
真心想求问大家,有没有人和我一样经常偏头痛,平时心情不好啦,吹风啦,饿着了,熬夜了,阿拉巴拉的各种原因都有可能引起偏头痛。但是例假前后一定会雷打不动痛两天,有时候是来之前,有时候是之后,有时候是期间,反正就是和例假有关系。也看过医生,说是因为例假期间什么什么激素值波动引起的,弄了中药,也没啥效果。西医也看了很多,各种检查也都做了,说是典型性偏头痛,没得治,疼了就吃止疼药就行了。不过我疼痛得厉害的时候止痛药也也不住,就只能生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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