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顺水灵州两地,已被掠夺四十余年, 如今终于夺回一城,还是从强赵手里夺来的,驸马这一回, 是当之无愧的大功臣!”
萧舒安话里话外,都是为林秀邀功,全然都忘记了别人了。萧谨恭不禁莞尔, 他故意道:“都说嫁出去的姑娘胳膊肘往外拐,安儿也不例外啊。攻下顺水明明是二十万将士一起的功劳,安儿这眼里,却是只有驸马了。”
萧谨恭知道林秀是女子, 所以只当萧舒安和林秀私下里是闺中密友,友情很深, 根本没往别处想。再说了,不仅萧舒安这样想,其实萧谨恭也是这样想,虽然大局上肯定是大家一起立下的功劳,但是萧谨恭依然觉得,林秀才是这二十万大军的灵魂,没有领袖,难赢。
萧舒安被萧谨恭这么一说,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她赶紧补救:“自然,陈将军和众将士都是有功劳的,这五千特种兵,个个都是英勇的。看来咱们的兵种改革,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不错,国师的每一步棋都走的精妙。就连朕也自愧不如啊,不过,强周东出的担子不能让国师一个人来扛。国师在前线打仗,我在后方,也该做好分内之事才是啊。”
萧舒安见皇兄眉宇间布满愁容,问:“皇兄可是有什么难事?”
萧谨恭低着头,食指一下下击打着奏章 漫不经心道:“顺水拿下了,你说,我是不是该推行官制改革了?”
官制改革,萧舒安是知道的,林秀和皇兄都有跟她说过,之所以一直没有推行,就是怕朝中权贵反应过激。所以才先实行了农耕改革和强兵变法。
“可是,如今驸马和陈将军带走了20万大军,甘州城内不过只剩五万多士兵。这五万士兵,中尉乃丞相一党可以调动三万人,凉王也可调动一万士兵。郎中令掌管宫内传达和警卫,听命于皇兄,可只有一万人。若是……丞相和凉王此时谋反……”萧舒安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若是谋反,那就是大家一起死。国师在外征战,国都谋反,国师势必回都勤王。贵族子弟从全国各地调兵都来甘州一战。不管谁输谁赢,咱们刚打了赵国一巴掌,若是周国内部乱了,赵国第一个吞并周国。凉王和丞相若是不傻,就该养兵蓄锐,而不是这个时候来阻挠朕!”萧谨恭说起这些总是有些气愤的,他是一个有抱负的君主,奈何一直被朝臣掣肘,如今每走一步都像在做博弈,让他感到心凉。
萧舒安知道萧谨恭的想法和感受,她没有说话,有些事情,她不能替皇兄做决断,她只能帮她分担。忽然,她福临心至:“皇兄,甘州城内还有两万女兵啊!”
萧谨恭一听,对啊!他竟然把此事忘却了,虽然答应了建立女兵部,但他还并没有对此抱太大希望,目前也还没练成不能上战场,所以他一直都忽略掉了,两万女兵,虽说不如男兵,但也是一支力量啊。
“我今晚找丞相谈谈,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舅舅。他若是执意如此,那就不能怪我把他逼上绝路,若是还有余地,那就最好不过。”
“如此也好,皇兄放心去做吧。不管怎样,我和母后都是支持你的。”
萧舒安的话让萧谨恭心里一暖,的确,无论怎样,他还有母后和安儿支持他。他还有国师,有陈云简等等这样站在他这边的大臣。
“喏,你的信。”萧谨恭不欲再说如此沉重的话题,笑着把属于萧舒安的家书递给她。萧舒安矜持的接过信,当然没有当着皇兄的面就拆开。她看了一下,信封的蜜蜡完好无损,还没人看过的。她要回府慢慢阅读。
萧谨恭一看她这副样子就忍不住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安儿也有害羞的一面啊。我以为安儿只会舞刀弄枪,刚毅如男儿,没想到,安儿到底是长大了呀。”说及此,萧谨恭心里有些怅然,安儿已经长大了,却没有办法寻得一良婿。是周国拖累了她,不过,见她能与国师相处的这般亲密,想来生活也没有那么孤单。左右殿中也没有旁人,萧谨恭轻声道:“安儿,委屈你了。到了合适的时机,朕一定给你寻个让你满意的夫婿。”
萧舒安心下一慌,忙道:“不用了,我和驸马,就这样挺好的。”
萧谨恭却没明白萧舒安的意思,只当萧舒安在□□上还未开窍,有了林秀这样的知己,觉得不孤单就很好了。萧谨恭淡淡笑了:“等你以后就知道了,有个夫婿照顾你朕才能放心。”
“驸马就很好。”萧舒安真诚道。
“哈哈,驸马是很好,你们相处的不错,我也就放心了。行了,夫婿的事以后再议,知道你想回去看信了,我不强留你了,快回去吧。”萧谨恭作为一个哥哥,还是蛮称职的。
萧舒安也不做作,当下就应了下来,回府看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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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来福亲自去丞相府传话:陛下邀丞相进宮商议国事。
“老爷,今天怎么穿这么正式啊?”丞相夫人见陈固今天穿的非常正式,竟是拿出了祭祀大典才会穿的最正式的一身官服。这衣服,丞相可是不常穿的。
陈固对着铜镜认真的整理自己的衣领,确保自己衣装整齐,一丝不苟。“趁着能穿,就多穿几回吧。”
陈固的声音透露着疲惫和苍老,很难想象一年前他还是如日中天妄图把持朝政的权臣。那时的他还有着伟大的抱负。
“老爷,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陈固的话有些丧气,夫人有些心慌。陈固笑了笑:“慌什么?等我回来吃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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