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点一些别的?对方第五次来时,白千湾问他。
我不是因为吃饭才过来的,所以青年语焉不详。
下班之后,白千湾在门口见到了寒风中伫立的青年和他身后的汽车,对方表示可以顺道送他回家。如此持续了一个多月后白千湾才在同事的调侃下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来一个名字。
阮致向白千湾表白的时候,他中毒电脑般的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先跳出来一个名字。宋弄墨。因为想不起来这人是谁,白千湾也没有太注意。
白千湾在几年后手握存款买入X区鬼屋,也成为了正式的通灵师,日子过得平静又无聊,以前的痛苦渐渐扩散消失近乎为零,偶尔他会想起为何自己在Z区头发掉光了的疑惑,因为没有结果,很快就被白千湾抛在脑后,连同杀人和吃人的欲.望一起。
在碰见百万订单之后,这些旧事像候鸟回归他的身体,他的痛苦、愤恨、歇斯底里,还有对宋弄墨的食欲与爱。
铃声如雨点般落下。
女孩们成群结队地从音乐教室里涌出,台阶上坐着的男人像风中的竹子一样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
不好意思。
男人站了起来,侧身为学生让道,他的脸色非常白皙,甚至到了些许病态的地步,眉宇间更是萦绕着一股忧愁病气。有路过的活泼女孩子和他打招呼,他也是低下头不好意思似的微笑,如果不是注意到他搭在栏杆上的手臂,以及关节泛白、紧紧地扣住栏杆的手指,宋玉墨大概也会被他骗过去,以为他和以往没有什么分别。
如果不抓住栏杆,想必白千湾会摔下去。
宋玉墨抱着音乐课大课本在顶格楼梯上俯视着他,疑惑道:白先生的文章还没写完吗?
白千湾已经不意外在这里见到她了。宋家兄妹无处不在。
不过,他已经忘了他还有这个借口。
他还没编好自己写到哪儿,宋玉墨又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难道他看起来很糟糕吗?
宋玉墨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你看起来像是快进医院了。
老毛病了,有点头疼而已,白千湾果断撇下上一个问题,没有大碍。
宋玉墨看了他几眼,没有再说什么,正要与白千湾道别,身后倏忽传来了钢琴老师的嗓音。
你今天怎么又玉墨?
年长的女子看了看她和白千湾,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钢琴老师今天心不在焉、面色疲倦
宋玉墨这样想着,朝她莞尔一笑:老师,我先走了,你们聊吧。
钢琴老师今天也是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背着巨大的米色布包。在看到白千湾之后,她神色缓和了些。
今天的风很大,秋天逼近之后,整个B市都已经降温了,他们站在门口,风不住的摇晃着竹林,他的发梢也在风中摇摆着。
没关系吗,她说,你是不是病了?
本来想着来问问您关于从前的事情,现在不必了。
为什么?
嗯,没有找到凶手,只是突然想起来很多事。
白千湾看起来有些浑噩,眼睛瞟着前方三十公分处的白石台阶,像个上课走神的学生。他又说了几句抱歉的话,与钢琴老师道别。
回到鬼屋之后,白千湾抱膝坐在床上,表情呆滞无比。
惊慌的鬼魂们围成一圈,盘绕在床的四周。
怎么了宝宝!
遇到什么事情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呜呜呜,到底怎么了,小白别这样啊。
良久之后,白千湾才出声解释:一想到那些事我就非常痛苦。
什么事?小康王插进了鬼群中,表情也是惊恐不已。他们哪里见过这样心灰意冷的白千湾。
感觉今晚要做噩梦了。他们在仓库里抓住我白千湾喃喃,我想杀人。
啊啊啊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康王叫了一声,怎么回事嘛,小声告诉我?
王俄杰。
王俄杰。
白千湾置若罔闻,他进了厨房。
只见他苍白的双手打开了橱柜,拿出了一瓶药
快拦住小白!偷偷尾随的女鬼尖叫道。
旋即一群鬼魂将白千湾猛地扑倒在地,众鬼七嘴八舌地嚷嚷着他又要自杀了!、一定是氰酸钾!之类的话。
拜托,那只是治疗牙龈出血的维生素C口含片他才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自杀。
唔,我压不住了!
把药藏起来!
快去告诉客户!
白千湾在混乱之中听见了这个词,疑惑道:客户是谁?
厨房顿时陷入一片尴尬的寂静。
呃眼珠子掉在地上的女鬼摸了摸头发,就是一个很有钱的客户啦。
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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