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学林披上外套牵着付致,走,跟爷爷去小卖部,爷爷给你买好吃的。
霄霄,你们几个一块儿去。江学林招呼他们。
哎哟爷爷,我们四舍五入都二十了。江霄哭笑不得,你领付致去就行了,我带舟舟去看看咱家后院菜地。
二十怎么了,二十搁我这儿也是小娃娃。江学林不服气,然后低头看向付致,走,爷爷只带你去,不给他们买。
付致笑得乖巧懂事,江学林越看越喜欢,小黑狗紧跟着一老一小出去,脖子上的铃铛声清脆作响。
后院比前院还有大上一倍,土坯垒砌的围墙看着年代感十足,一出后门就是个葡萄架子,边上垒着露天的灶台,被粗糙的雨棚布遮了一半,墙边靠着锄头镰刀和铁锹之类的农具,再往里就是菜地,油菜生菜黄瓜豌豆,爬了架的丝瓜和黄瓜还在结果子,还有好几种付清舟不认识的菜。
李博文嘴里咬着根黄瓜咔嚓作响,这时候的黄瓜都不甜了,夏天的又甜又脆。
有的吃还挑。江霄摘了颗葡萄递给付清舟,尝尝,我爷不打农药,特别甜。
李博文憋着笑蹲在灶台前面点火。
付清舟信以为真,把葡萄塞进了嘴里,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江霄和李博文不约而同爆笑出声。
付清舟吐又不好吐,皱着眉咽了下去,盯着江霄,特别甜?
可能是时候还没到,再给它点时间。江霄一本正经道。
哈哈哈!李博文笑得直拍大腿,这葡萄树长了十几年,哈哈哈它就从来没甜过!人就是棵酸葡萄!
江霄抹了把灶台上的灰,顺手糊在了李博文脸上。
李博文拿起烧火棍就开抡。
江霄眼疾手快抓住付清舟往后一撤,抓了付清舟一胳膊灰。
呃付清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我发誓,这个真不是故意的。江霄一脸无辜地举起了自己的灰爪子,要不你抹回来?
付清舟毫不犹豫地往他脸上抹去,江霄没想到他真来,下意识地往旁边躲,指腹正好擦在了他的嘴唇上,付清舟无意识按了一下,温热柔软的触感透过皮肤直通神经,陌生而刺激的渴望迫切的使他想进一步做点什么。
然而冷静和理智又牢不可破的挡在表面,两相拉扯之下,他伸手掐住了江霄的脸颊往旁边一扯。
然而并不能有所缓解,甚至加剧了某种渴望。
江霄愣愣地盯着他,含混不清地说:过分了啊舟哥。
没灰,逗你玩的。付清舟的指腹逗留片刻,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哦。江霄抿了一下唇,喉结微动,有点慌乱地移开目光,我带你去洗洗,那边有井水。
付清舟这无意识撩人的毛病真让人招架不住。
他们回去的时候,李博文正站在台阶前跟猫讲话。
白色的长条猫蹲在树杈上,尾巴圈住前爪,居高临下地冲他喵喵叫唤。
南瓜粥抢你吃的你揍它呀。李博文叉着腰给它出主意,揍不过那就没办法了,谁让江霄喜欢粥粥呢。
路过的付清舟看了那只猫一眼长得确实挺拽的。
南瓜粥的粥粥。李博文笑眯眯地转过头来,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
江霄站在远处朝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博文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付清舟的肩膀,谁让江霄是个颜狗呢。
江霄确实偏爱那只大橘,吃完饭还特意揪了条小炸鱼去喂南瓜粥。
南瓜粥呼噜呼噜吃得十分满意,吃完了用脑袋去蹭江霄的掌心。
白猫蹲在墙头上目光睥睨地看着他们,嘴里咬着只还在扑腾的麻雀,从墙头上跳了下来闷头开吃。
李博文扔给它一条小炸鱼,豆腐脑凑上来闻了闻,又嫌弃的走开。
嘿,豆哥真有个性。李博文说。
江霄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然后把它不要的小炸鱼明目张胆地给了南瓜粥。
豆腐脑被人喂过老鼠药,霄霄捡回来的时候出气多进气少,好了以后不亲人也不吃人喂的东西,只肯让霄霄碰它。江学林道:挺聪明的。
付清舟看着喂猫的江霄,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然而破碎的场景在脑海中转瞬即逝,让人来不及抓住。
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分配房间,不等江霄想个理由出来,付致就抱住他的胳膊激动道:我要跟大哥一起睡!
大概是他在村头幼儿园的名头太大,直接造成了付致对他有种过于盲目的崇拜。
付清舟将付致拎过来,你睡觉不老实,别给人添乱。
虽然很想跟付清舟睡一张床,同床共枕趁机近距离观察什么的江霄清了清嗓子,一脸正直道:没事,今晚我带他吧。
李博文见他一脸吃瘪的样子,憋笑憋得肩膀都在发抖,他哥俩好地搂住付清舟的肩膀,冲江霄笑得一脸得意,唉,没办法,今晚只能委屈舟哥跟我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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