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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悦升做的那些事,被抖出来后还是引起了很大的震动,证据确凿,洗白根本没得洗,赵悦升明白大势已去,逐渐放弃。
    期间沈承看过他一次,说了一大堆会努力捞他出去的话,但赵悦升最后只回了一句:“沈承,我不可能待在这里面,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死后,你记得把王然带给我。”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王然!
    沈承脸色难看,说不出话。
    沈承哪怕手眼通天,也有同样手眼通天的舒行跟郑淮鹭围追堵截,一阵筋疲力竭下来,沈承没了办法,只能上门求舒行。
    “赵家的一切都可以给你。”沈承说道:“我只想保悦升出来。”
    彼时他们就坐在舒行的办公室内,郑淮鹭像个特助似的,在帮忙倒茶。
    “很有诱惑力。”舒行抬了下眼镜:“但是容我拒绝。”
    沈承蹙眉:“不够吗?”
    舒行轻声:“是因为赵悦升不配。”
    舒行是个生意人,利益在前有可为有可不为,他费心经营这些年,虽也有勾心斗角的时候,但点到即止,从来不会罔顾人命,再看看赵悦升,除了王然,他还逼迫过无数人,堪称恶臭,而跟他交集颇深的沈承,此刻也不免面目可憎起来。
    第六十六章 你怎么知道不行?
    “舒哥,别光说话。”郑淮鹭将温好的蜂蜜水端过来:“喝点儿。”他低眉顺眼地站在舒行身侧,一副“贤妻”的好形象,实则从沈承进来起就往人家眼睛里不停地戳棍子,举手投足间全是挑衅。
    沈承额角青筋一跳一跳。
    看舒行的样子沈承就明白赵悦升这事吹了,难道他就不知道赵悦升罪大恶极吗?知道,也劝过,但就是一个疏忽,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幡然变了样,赵悦升此人阴险狡诈,但为数不多的情谊还是分给了沈承一部分,他起初接手沈氏的时候并非一帆风顺,都是赵悦升保驾护航,这恩情沈承看得重,如今赵悦升遭难,他也想帮一把。
    人心都是偏的,只是这份偏颇,舒行看不起。
    倘若威逼利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逼成疯子傻子的人是林畅或者时云书,舒行上去就给一顿抽死,绝不手软。
    “沈总还有事吗?”郑淮鹭笑道:“没有舒哥该休息了。”
    沈承也是被郑淮鹭气急了,忽然看向舒行,来了一句:“你现在都有午休的习惯了?以前你可不喜欢。”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不等郑淮鹭发火,舒行淡淡说道:“再者,我挺喜欢午睡的,只是没机会罢了。”
    不知为何,沈承的神色恍惚了一瞬,再也待不下去,起身走了。
    他一离开,郑淮鹭就把舒行逼至座椅里面,两人脸贴得很近,他一字一句:“你们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舒行浅笑:“你猜?”
    郑淮鹭将人往怀里按,搓了搓他的后背:“快说。”
    舒行就趴在郑淮鹭肩头笑,笑够了才说道:“先是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根本不懂午休是什么,后来跟沈承谈恋爱,这人喜欢中午去俱乐部,有段时间风雨无阻,第一次喊我我没去,他挺不高兴的,我当时就想着可能年轻,贪玩,就纵容着,反正沈承挺能折腾,如今细想,他只考虑自己,从来没想过我。”
    郑淮鹭磨牙:“我就说他是个混账东西。”
    他的舒哥别说午休了,要星星不给月亮,困了就睡,垫TM二十层天鹅绒!
    而舒行如今到点就瞌睡的毛病,也是郑淮鹭养出来的。
    赵悦升这事提起诉讼,出结果最快也要三个月,得到消息时王然轻声:“还要这么久啊……”他像是着急赴约,一刻都等不了了。
    “很快的。”舒行听王然这语气,不知为何眉眼一跳,心生不安,“你在哪儿呢?”
    “在XX小区呀。”王然回答,他都不称呼那里是家。
    王然已经没什么亲人了……舒行挂断电话,隐隐觉得要出事,于是去温室棚里找到郑淮鹭,明明天气尚冷,但温室棚里暖和得多站两分钟都要出汗,郑淮鹭身体好,就穿着件月白色的薄衫,领口扣子系歪了一个,松松垮垮,慵懒极了。
    舒行顾不得美色当前,将心中顾虑说了出来。
    郑淮鹭慢条斯理地修剪绿藤,直到收拾完这一株,才扭头看向舒行,神色平静道:“舒哥,你或许没办法明白,但我想说,有时候对于某些人而言,死亡是他最后的尊严,是他最后唯一可以掌控的尊严。”
    赵悦升摧毁了王然所有的心理建树,现在那里满目疮痍,世上没有那么多救世主,王然自己走不出来,就只剩一条路。
    晚上林畅请吃饭,询问了赵悦升的事情,提及王然,众人都有些沉默。
    时云书轻声:“我认识一个挺厉害的心理医生,不如给他看看?”
    郑淮鹭直接了当:“没用。”
    林畅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没用?”
    郑淮鹭好奇于林畅这语气,微微挑眉,随即说道:“赵悦升是个十足十的变|态,像他这类人最懂得摧毁一个人心里最薄弱的地方,王然在他手底下受折磨太久,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自我愈合能力,心理医生早就没用了。”
    林畅不懂这些,却清楚郑淮鹭说的是真的。
    舒行看向窗外,黑压压的一片伴随着零星的雨点,他想拉王然一把,却不知道如何下手,这种无力感让人有些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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