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舒行冷哼一声,瞥了眼郑淮鹭。
郑淮鹭则冲林畅做了一个求饶的手势,自然程度让林畅微微一愣。
第一次见郑淮鹭就觉得哪里不对,后来知晓他的身份,才明白这人伪装绝佳,将所有人包括舒行都骗了进去,不再伪装后的郑淮鹭挺瘆人,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深渊,林畅跟时云书其实暗地里不太看好郑淮鹭,倒不是担心他跟沈承一样辜负舒行,而是担心他哪天将舒行藏在大家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但方才的郑淮鹭让林畅一瞬间觉得他就是个正常人,不由得想起舒行曾经说的,“我能教会他。”
忍不住感叹一句舒总威武。
一顿饭吃得舒行心情愉悦,林畅知晓他们行程劳累,就一顿接风饭,也不搞别的,吃完林畅将二人送回去,自己开车去找时云书。
一到家郑淮鹭比舒行还要放松,第一时间冲去温室看他的那些花草,临走前叮嘱过阿姨,让及时浇水,好好养着,但一些品种名贵娇嫩,水浇多或者不及时都会导致叶子枯萎发黄,反正有那么几簇眼瞅着就要死了。
舒行坐在沙发上,看着郑淮鹭拿着浇水壶进进出出,如临大敌般。
舒行没忍住,“噗”一下笑出声。
A国斯托克老宅的阳台上也有很多花草,耐寒抗冻,开出紫色的六瓣花朵,在阳光照映下极为漂亮,但郑淮鹭从来没管过,好似那里的一切都跟他无关,而家中不同呐。
“舒哥,你累了先去洗澡,我把这些料理完。”郑淮鹭的声音从温室传来。
舒行应道:“好~”
郑淮鹭喜欢主卧的落地窗,刚回来第一晚,睡觉是不能好好睡觉的,窗帘只能挡住些许春光,他们在朦胧的包围中尽情放肆。
接到舒行回国的消息,冯生第二天一大早就上门拜访,看样子就差喜极而泣。
“辛苦你了。”舒行拍拍冯生的肩膀:“给你涨工资!”
这倒不用……冯生将整理好的重要资料放在桌上,推辞了两句,但舒行非给不可,正好郑淮鹭从厨房出来,递给冯生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冯特助就觉得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这段时间舒总不在,郑淮鹭没少给他塞东西,塞到冯生觉得不鞠躬尽瘁都不好意思。
哎……
第六十二章 筹谋
郑淮鹭去厨房准备午饭,冯生抽空同舒行说:“舒总,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咱们遭到了好几家公司的联合狙击,景安路那边的地皮被抬高了两倍有余,曾经跟咱们说好合作的公司也突然没了音信。”
舒行闻言只是微微蹙眉,直接抓住重点:“谁主谋?”
冯生顿了顿:“经过我仔细调查,跟沈氏……关系很大。”
冯生说话习惯在大事上留两分余地,但既然张口,就绝不是空穴来风。
舒行有些惊讶:“沈承?”
在舒行的认知里,他跟沈承该说清的全部说清了,未来有合作也不过几面之缘,何至于趁着他不在做这些动人根基的事情?
下意识地,舒行往厨房看了眼,别是郑淮鹭趁着他不注意点炮去了吧。
“不是郑先生。”冯生欲言又止,隐隐不敢说。
舒行看出来了,“你是我的特助,有什么就说。”
“那我直说了。”冯生压低声音:“舒总,据我所知,沈承跟陆思涵好像分手了,就在您跟郑先生离开后,这事闹得挺大,虽然是陆思涵提的,但之后陆思涵又哭哭啼啼找了沈承好几回,沈承都拒绝了,而且……”冯生嗓音更低,像是生怕被谁灭口:“有次酒宴上,我一个朋友也在,大家聊起你,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承忽然来了句‘舒行本该是我的’,大家都当玩笑打着哈哈过去了,毕竟谁不知道您跟郑先生的关系?但我朋友说,看沈承那样子,像是认真的。”
说完,冯生看到舒行一脸堪比“踩了屎”的神情。
好吧,冯生也觉得十分膈应人。
舒行万万没想到,沈承会在这件事情上后悔,毕竟当初跟陆思涵重归于好的时候,圈子里闹得挺大,两人共同的朋友劝死劝活他也一副“真爱无敌”的样子,搞得舒行都觉得不分开就是棒打鸳鸯,如今随了他们的愿,沈承又不依不饶。
郑淮鹭说话难听,但话糙理不糙:沈承骨子里……就是贱。
“算了,没准就是商业竞争,咱们误会了。”舒行不想给自己添堵,更不想走了一个苏决再来一个沈承,郑淮鹭怕是要跟整个渠城同归于尽,“不过在此期间你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想来事情在可控范围。”
“完全可控。”冯生笑眯眯的,“其实那块地几个月前出了事,董事会好几位都说不投了,至于合作商,给他们脸那叫合作商,不合作还要赔偿我们违约金,愿意抱着沈氏的大腿就抱吧,不带怕的。”
舒行深以为然,然后笑道:“你怎么现在说话跟淮鹭有些像。”
“咳咳。”冯生不自然地摸摸鼻头:“接触得久了嘛,肯定会受点儿影响。”
郑淮鹭在舒行面前乖巧听话,一旦冯生报告些触他霉头的事,吐槽起来毫不留情,从对方衣食住行鄙视到祖宗八代,不耳濡目染都不行。
这边郑淮鹭听不见他们的交谈内容,但关门声一响,他立刻给冯生拨了个电话。
冯特助美滋滋地接起,刚才涉及“公司机密”,郑先生想要知道,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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