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长胜指了指楼上,示意在房间,然后不等方栈再问,用力挣脱,跑得飞快!
董长胜是个自带煞气的人,用老一辈迷信的话来说,镇得住鬼魂,方栈的奶奶就挺信鬼神,导致方栈虽然不信,但是尊重,多少耳濡目染了些,见董长胜这般,一时间想入非非。
方栈扶着楼梯抬头上望,忽然觉得被灯光映衬的天花板变得血色斑驳……于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酝酿了一阵拉了个朋友上来,结果什么都没有,但是一走近007房间,难以描述的动静将方栈劈了个激灵。
卧槽!
方栈都来不及悲愤,第一时间拖着朋友往下跑,朋友勉强跟着他的步伐,十分不解:“不是上来找人吗?”
“不找了!”
方栈后知后觉,很快难受起来,那房子里睡着一个郑淮鹭,如果舒行在……什么场景不用说,他越想越委屈,都做好了等舒行出来好好闹一顿的准备,不然对不起从大学时期就泄出的一腔爱意!
但是等到翌日清晨,也不见人出来。
这两人体力挺好啊。
方栈莫名尴尬,想着晚上说一样的。
于是又一个清晨。
方栈:“……”
再一个清晨:“……”
你妈的不是吧?!
方栈跟舒行的脑回路是一样的,觉得郑淮鹭就是下面那个!个子高没用!谁让是个狐狸精!但话说回来,舒行这个体力有点儿牛批啊……方栈代入了一下,顿时打了个冷颤。
对舒行的喜欢……似乎减少了那么一丢丢。
但如果他跟舒行,他必然是上面那个!方栈如是想着。
“方先生,门开了!”服务员来报的时候方栈正在吃午饭,闻言餐具一扔就往楼上冲,然后在楼梯口撞上一个人。
雾霾蓝的头发,身形修长漂亮,衬衫扣子解开最上面的两个,整个人透出一种近乎发光的魇足跟庸懒!
郑淮鹭?
方栈脑子卡了卡,脱口而出:“这你还能站起来?你们……”话没说完,就看到郑淮鹭怀里还抱着一个,用大衣包裹严实,但露出的一小截侧脸还是能让方栈一眼认出,是舒行。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郑淮鹭站着,而舒行睡着?
男人对于上下的固有认知是非常难改的,方栈好久没搞懂,直到郑淮鹭抱着人从身侧路过,步伐沉稳,他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就成了雕塑,一动不动。
卧槽啊……
方栈的世界观在这一刻都不是颠覆,那叫粉碎。
郑淮鹭精神好,心情更好,载着舒行一路平稳开回家,在山庄就洗过了,照顾舒行躺下,看着男人轻蹙的眉,溢出浓浓的疲倦,郑淮鹭眼神幸福,俯身在他额上印下一吻,语气带着点儿俏皮,“舒哥!”
舒行自然听不到。
郑淮鹭哼着歌曲去厨房,摘菜煮粥,上次腌的酱菜也能吃了,等舒哥醒来肯定很开心。
刚做完准备工作门铃响起,郑淮鹭摘掉围裙,前去开门。
孙姨因为那几百块面目狰狞,身侧还拎着一个小胖子,约莫六七岁,眼神凶狠,半点不讨喜,一看就是家里惯坏的。
孙姨一看到郑淮鹭,气场莫名收敛,缩着脖子陪着笑:“郑先生在家啊?”
“有事?”郑淮鹭问。
孙姨忙道:“就是我还有两天的工资,六百块,舒先生不让我做了,你看你们能不能……”
“等着。”郑淮鹭合上大门,不多时拿着钱包出来,孙姨伸长脖子想看看,奈何身高差郑淮鹭太多。
“给你。”郑淮鹭抽出六百块。
其实孙姨报高了,但他看郑淮鹭这么干脆,顿时一个鬼迷心窍,“那啥,我还有东西在里面,让我取一下吧。”有钱人家什么都多,孙姨也不敢拿明显的,就是一些厨房跟洗手间的备用品,洗发水啊香皂之类的,她今天来专门带了个包。
郑淮鹭没有任何让她进去的意思:“大概多少钱?”
孙姨被问懵了,不敢说太过,心里草草一算,伸出两根手指:“二、二百块。”
郑淮鹭又抽了二百给她:“这次结清了吧?”
“清了清了。”孙姨点头,心里却在懊悔怎么没多要一些。
就在孙姨要带着孙子离开的时候,小胖子忽然指着郑淮鹭的钱包说:“我要那个!”
原来郑淮鹭的钱包上挂着个小东西,是个粉色的招财猫,他自然没什么少女心,是有一次舒行开玩笑似的挂上去,郑淮鹭自然不会摘,一般放在夹层,刚才是掏钱的时候掉了出来。
见孙姨不走,郑淮鹭冷声:“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孙姨指了指招财猫:“我孙子喜欢。”
郑淮鹭很不懂这人的脑回路:“你孙子喜欢跟我有什么关系?”
“给我!”小胖子忽然大声:“小瘪三,吃软饭!丢祖宗的人!你给不给我?!”
可见孙姨平时没少这么说郑淮鹭。
郑淮鹭闻言不怒反笑,然后很真诚地同孙姨说:“你孙子这嘴挺不错。”
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来了,孙姨一把扯过小孙子,在孩子的哭声震天中将他强行带离这片别墅区。
郑淮鹭回到客厅,给门口的保安打了电话,让他们以后看到孙姨直接轰出去,不要带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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