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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淮鹭蹙了蹙眉:“这么忙啊。”
    舒行抽空揉了揉他的头发:“乖一点儿。”
    郑淮鹭立刻配合:“好的舒哥。”
    郑淮鹭过上了“太上皇”的生活。
    “郑先生,中午您想吃什么?”阿姨姓孙,给有钱人家做事做惯了,有点儿心高气傲,后来知道郑淮鹭是舒行养在家里的,一旦舒行不在,说话就开始阴阳怪气,什么“现在的年轻人,有手有脚就该好好工作”,“我一个侄子啊,已经混到国企的高管了”,诸如此类,但郑淮鹭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安静看着外面的梧桐树叶潇潇而下,像是听不到这人的话外音。
    孙姨一个人唱戏,自觉无聊,有次擦着桌子问郑淮鹭:“你说呢小郑?”
    郑淮鹭扭头,他明明神色温和,可那双眸子像是能瞬间夺走四周光明,寒意扑面而来,孙姨一个踉跄,听郑淮鹭轻声说:“你是舒哥找来的,我不想找麻烦,所以好好做事,安静点儿可以吗?”
    孙姨也不知道为何这么怕,她仓惶点头,转身去忙了。
    舒先生说“小郑脾气好,好说话”,孙姨心想舒先生是不是看歪了?这哪里脾气好了?!
    晚上舒行发信息说迟点儿到家,让他一个人吃,郑淮鹭沉沉叹了口气,顿觉胃口全无。
    这边,跟海辰的合作已经接近尾声,合作方重新派了个负责人,很会说话,对舒行格外尊重,今晚设局。
    舒行自然前往,灯光璀璨的酒店,一行西装革履的人偶尔谦让,步伐稳健地往楼上走。
    入了包间,舒行才发现里面早已坐了一个人。
    棕色短发,给人的感觉就是“利落干脆”,对方抬起头,露出一张悍利冷硬的五官轮廓来,然而与之不符的,是男人眼底微微戏谑的情绪,他白瞎了一副好样貌,似乎是个游历人间的公子哥。
    “这位姓高,高博明先生,是我们海辰在A国华东分部的CEO,这次专程来看看咱们的合作。”负责人小心翼翼给舒行解释,毕竟来前没说多了一个,还担心舒行不满。
    舒行没什么意见,高博明一看就绝非寻常,能结识最好。
    “您好,舒行。”
    舒行伸出手,高博明坐在椅子上,先是打量了一下,然后才握住:“高博明。”他嗓音轻而飘,总有几分心不在焉的成分在其中。
    众人落座,谈的都是生意上的事。舒行稍微拉开领口,高博明的眼神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很锐利。
    “听说舒总三十了?”高博明就坐在旁边,忽然问道。
    舒行点点头:“嗯。”
    “我三十二了。”高博明笑笑。
    这话舒行不知道怎么接,就说年龄?
    “舒总还没结婚吧?”高博明继续,丝毫不觉得正在冒犯别人的隐私,八卦得理直气壮,“我听说养了一位,G吧出身,我记得……叫郑淮鹭?”
    舒行气息一沉,眼眸徒然锐利起来。
    “您别多想,我见过郑淮鹭。”高博明耸耸肩,“这不是我第一次来渠城,之前来过两回,经朋友介绍去了G吧,郑淮鹭那时候可是千金难求的极品货,多少人砸钱他都不予理会,只陪喝酒不陪别的,没想到最后跟了舒总,所以我就想看看……”
    “我到底有什么魅力?”舒行打断他的话,摆弄着酒杯。
    高博明大大方方点头:“是。”
    “适合罢了。”舒行淡淡。
    “确实适合。”高博明意味不明。
    高博明这番话撩拨到了舒行沉默已久的神经,总觉得哪里不对,舒行沉默良久,吃完饭从酒店出来后坐上车,终于捕捉到了隐现心头的端倪。
    气息……或许很难理解,但高博明跟郑淮鹭身上有一股非常相似的气息。
    而舒行记得曾经的调查报告上,显示郑淮鹭虽然从前经常靠脸吃饭,但正式入驻G吧是一年前,难道说高博明这一年间去了G吧两回?像高博明这样的身份,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沈承的话忽然响彻耳畔:“郑淮鹭不简单!”
    舒行不是傻子,他早有察觉,郑淮鹭的学识修养都不像普通家庭出来的,他说去G吧来钱快,但依照他的学历文凭,还有那张尽往人心窝里搁蜜的小嘴,怎么都能混得风生水起,郑淮鹭身上破绽不少,舒行开始静观其变,以为他另有目的,但看青年似乎单纯喜欢自己。
    如果只是喜欢,那就只差一个坦白的契机。
    想到郑淮鹭最近苍白的面容,舒行开车往家走,决定再等等。
    “舒哥,今天好晚~”舒行一进家门就被人抱住了,熟悉的檀香味儿,舒行抬起手回抱住他,轻拍两下,“晚上吃的什么?”
    “孙姨煮的面。”郑淮鹭说。
    “就一碗面吗?”舒行问。
    孙姨最近住在一楼,此刻房门打开一条缝,正屏息凝神听着郑淮鹭的回答,郑淮鹭望向那边勾唇一笑,继续说:“一堆小菜,舒哥放心,我吃的很好。”
    “那就行。”
    舒行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转过身,“淮鹭,你认识高博明吗?”
    郑淮鹭神色如常,闻言皱眉,似乎在认真回忆,然后接道:“有点儿印象,我记得找我喝过酒。”
    这是个不出格的答案,舒行却没轻松多少。
    “舒哥为什么这么问?”
    “今天吃饭遇到了,他还提及你了。”舒行说完径直上楼,郑淮鹭目送他的身影消失,脸色徒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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