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辰从宋希年床边起身,收紧被拽偏的领带,“你只是普通的酒后头晕,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明天起床自动治愈。”
宋希年裹在被子里闷得满头大汗,坚持不肯出来。
这时候反而话多了,还不如继续做个冰柜,好歹是台外形尚佳的冰柜。
冰柜就该闭嘴不要说话,我的面子不要钱吗?都被你丢光了你赔吗?
随着谢璟辰脚步声的逐渐消失,宋稚慢慢从被窝里钻出,他转过身又抱了个枕头把自己埋进去,闷着头眼睛都不敢睁。
原来真的不是被下药吗?可之前又没经历过,我怎么能分辨清楚。
那为什么被他抱起来的时候,心跳得那么快,那么紧张,还想一直被抱着。
可是......
宋希年蜷在被子里打滚,好丢人啊,自己都那样了他还无动于衷,我这么没有魅力吗?
本以为被药迷惑了双眼。
结果是丢人现眼。
好气。
*
从宋希年那出来,谢璟辰没有回房间,而是来到地下酒窖。
他随手扯下领带搭在台边,从琳琅满目中选择了一瓶桂花酿。这种微甜的口感并非谢璟辰的偏好,他将酒一杯酒灌下,又给自己倒入半杯。
谢璟辰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绽,他仍是那个成熟稳重,让人猜不透心思的男人。
他对着酒窖昏暗的灯光中晃了晃玻璃杯,不禁回忆刚才的情境。
谢璟辰自嘲地按捏鼻梁。
差点没控制住。
*
一觉醒来的宋希年,再也不相信什么宿醉后会失忆的鬼话了,他清晰记得昨晚干过的所有丢人现眼的事。
为什么老天爷不能赐他个可以失忆的脑子,而是让他经历可怕的社会性死亡?
宋希年揉了揉头发,起来看时间。
上午九点,他按住肚子,好饿。这个时间,谢璟辰应该应该不在家了吧。
洗漱完毕,宋希年大摇大摆晃晃悠悠往楼下走,“梅姨,早饭吃什么啊,好饿。”
宋希年还没等到梅姨的回应,先在餐桌边看到一张冰柜似的脸。
他双脚定在楼梯上。
糟糕,逃跑还来得及吗?
宋希年跟端着报纸的男人对视,显然,现在逃跑等同于掩耳盗铃。
“头不晕了?”谢璟辰还在赤.裸裸地说风凉话。
本来就很痛苦了,结果还有人故讽刺他。
建议他们这种人多上上情商课,哪怕是微信领劵免费学习的也好。但凡听过一分钟,都不至于在这青天白日下,说出这种惨无人道、丧尽天良的鬼话。
嘴巴虽然可以用来说话,但塞满食物更能让人心情舒畅。
伟人和奶奶都说过,面对困境,逃避绝不是办法,只能勇敢打败他。
不就是比脸皮厚吗?
行,我怕算我输。
宋希年迅速转变成那张标志的微笑脸,他不慌不忙走下楼,坐在他固定的位置,对着谢璟辰眨眨眼睛,“多亏了小叔叔昨晚的照顾,现在一点都不难受了。”
“小叔叔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谢璟辰挑了下眉,翻动下一页报纸,“不客气。”
这人的段位真是绝了,他到底是怎么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的?
昨晚你帮什么了,除了讽刺了我你还干什么了?哦,不对,你把我抱回了床上。
可要不是你抱我的时候让我心跳得那么快,我也不会坚信自己是真被人下了药。
归根结底都是你的错。
你有错还不改。
宋希年表面上毫无波澜,不慌不忙地往吐司上刷果酱。
但没关系,为了那几千亿,我有什么不能忍的呢?我不仅要忍,我还要好好伺候你,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宋希年托着面包片,“小叔叔你要尝尝这个吗?芒果口味的。”
谢璟辰没看他,人跟尊大佛似的张开嘴,一副让他喂的样子。
宋希年乖巧递到谢璟辰嘴边,“小叔叔你吃这里,这边的果酱多。”
谢璟辰在把视线落在眼下,对着面包一角咬上去。
宋希年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嘴角被果酱蹭上痕迹,“小叔叔,你等下,我帮你擦擦。”
他抽出纸巾,小心翼翼的帮谢璟辰擦拭嘴角,终于“服侍”完对方,他回身才留意到桌上精致的盒子。
摆在他手边,显然是专门让他看的。
“这是什么?”
谢璟辰漫不经心翻报纸,“自己开。”
得到允许的宋稚打开包装,里面是一整盒芒果味道的软糖,和当初在谢璟辰生日宴上吃到的一模一样。
“小叔叔是专门买给我的吗?”
“顺便。”
宋希年撕开包装塞进嘴里,清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融化。我昨晚十点多说的话,今天一大早就收到糖,明显就是专门买给我的。
还不肯承认,口是心非。
宋稚又拿出一颗糖,坐在谢璟辰身边,“那‘顺便’叔叔,你要来一块吗?”
“太甜。”谢璟辰又翻动一页报纸。
刚才吃果酱面包的时候我看你也没嫌甜。而且,不想吃就直说,非要说什么甜不甜这中模棱两可的话。
宋希年把糖举在谢璟辰嘴边,“但我撕了,如果不吃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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