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不知道还能撑公司多久,你怎么能这么任性?“
”小瑜“,周靖想阻止妻子,沈瑜却完全不给他机会,
“你住口,她这个样子还不是你惯出来的”,周靖见她真的动了气,也不敢说话,
“我告诉你,三十岁之前要么回来继承公司,要么给我结婚生子,总得有人来替你爸,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说完就扔下父女俩离开了病房。
周靖心疼地看着缄默内疚的女儿,“你妈就是在气头上,你别放在心上”,
“嗯”,周楠给他把被子掖好,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司徒医生,一会能跟你换个班吗?我家里有点事”,一个同事拦着准备换衣服下班的司徒彻,她是科室里的勤劳楷模,平时各种节假日全部值班,大家也习惯了有事就找她代班换班,
“不好意思,今天不行,你找别人换一下吧”,
“那行,真是难得一遇啊,约了男朋友?“同事打趣她,
”陈医生说笑了“。
司徒彻走到周楠的车子旁边,抬手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里面的人在出神,
”不是去附近走走吗?“
”上车“。
周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车子开得飞快,绕了一个又一个的弯,闯进了一片不知名的山林,路旁的树枝投影在挡风玻璃上妖冶地舞动,暖色斜阳在初雪消融的傍晚显得有些落败,司徒彻闭眼安静地坐在旁边,
过了一会儿,车子突然停下,司徒彻睁开眼睛,面前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
她还在解安全带,周楠一只手压在额角已经下车走到湖边,凛冽的风吹起她柔顺的头发,司徒彻温柔的目光在背后试图替她挡开入侵的寂寞,一步一步走近她,
”头痛了?“
”嗯“,
司徒彻站在她身后,双手落在她肩上轻捏了起来,”累了就多休息一下“,
周楠转身拥住她,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司徒彻身体一滞,落空的双手迟疑了一下,抱住了身前的人,
没有多余的言语,司徒彻用温暖的怀抱接纳她的烦恼和疲惫,两颗跳动的心靠得很近,似是在彼此诉说衷肠。
一对璧影在林间安静地伫立,融合在一颗一颗挺拔的树木之中,却又与毫无生气的植物不同,她们是这片森林中最温暖的存在,严丝合缝的拥抱是无孔不入的寒风也侵袭不到的港湾。
两个人从夕阳西下站到了华灯初上,直到太阳的金色光芒被清冷的银色月华所取代,
”我想回家了“,怀里的人声音闷闷糯糯的,
”那我们回去吧”,
面前的人还是一动不动,车钥匙拎到司徒彻眼前晃动,“你开车”,
“好,不过我很久没开了,撞坏了算谁的?”
眼看钥匙就要被收回去,司徒彻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另一只手顺势牵住了钥匙的主人,十指相扣。
车子平平稳稳地开回了家,站站已经在门边饿得吐舌头了,朝着两个不负责任的主人闷哼了一声,贼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两只牵在一起的手上,
”它归你了,我去洗澡“,
”吃点什么?“
”头疼,没有胃口“,
”那就青菜瘦肉粥“,
”好“。
司徒彻在厨房把粥做好,给站站弄了牛奶和狗粮,在两个人的悉心照顾下,小家伙个头长得很快,身上的毛发也越发光泽透亮,司徒彻认真打量它,就像在看自己和周楠在一起度过的日子,不知不觉就已经感情疯长了,连源头也找不到。
更不敢相信的是,她一点也不想推开周楠。
端着粥站在她的房间门口,指节轻轻敲击门框,床上的人抬起头,
”以后直接进来“,
”小心烫“,司徒彻把粥递到她手上,
碧绿的青菜混在亮晶晶的白粥里,细碎的肉末鲜香而不油腻,热气腾腾的白雾里萦绕的是家的温暖,周楠仔细品尝这种细腻的温柔,一股暖流把五脏六腑填得满满当当,司徒彻静静地看着她吃,
“你吃了没?”
“我一会儿吃”,
周楠把勺子伸到她唇边,
司徒彻微微张嘴接受,脸上有点烫,一定是沾染了粥的热气,眼镜上雾气蒙蒙,看不见周楠是什么表情,教授,好像是在笑?
两个人默默地吃完了一碗粥,司徒彻起身出去收拾,周楠也去了房里的浴室洗漱,她累了,需要休息,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外面传来司徒彻动作的声音,在同一个房子里,隔得这么近,也会想念吗?
客厅的亮光消失了,声音也没有了,周楠的脑袋昏昏沉沉,心脏却在清晰地跳动她的名字,这一刻,好想她就在身边,
太阳穴上突然多出一双手,力道还是刚刚好,温热的指腹沿着眼眶熟悉的路径,扫除了尖锐的疼痛,她的气息就在面前,周楠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两张温润的红唇在互相靠近,这一次,两个人都很清醒。
”别走“,
”好“,
司徒彻脱下外套,上了床从背后抱住她,
”身上怎么这么凉“,
”从小就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周楠把手滑进她放在自己腹前的指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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