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医生验明她的血型后,给她挂上了输血袋,
“心律失常......”另一个医生在检查她的脉搏和血压,“低血压......”
“1mg阿托品......0.5mg肾上腺素......”,
“左心室衰竭......”,
“0.6mg纳洛酮......3mg吗啡......”,司徒彻一边用药,催了催那个男人,“快点回答我”,
“我......我......”,男人痛苦地抱着头坐在地上,良久才带着哭腔说了一句,”先救......救孩子“,
人群都安静下来,司徒彻的眼神令人难以琢磨,没有说话,孕妇这时候经过抢救也有了些许意识,睁开眼睛,脸色苍白,男人看见她醒了,一下子扑过来,不停地喊女人的名字。
孕妇睁大眼睛紧紧盯着司徒彻,没有一点血色的嘴唇努力开合,”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你......“
”我知道了“,司徒彻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犹豫,戴上手套拿起了手术刀,“上麻醉”,
孕妇说完这话又昏厥了过去,不省人事。
经过一阵抢救和手术,司徒彻把已经九个月的婴儿从孕妇腹中取出来,孩子还算健康,一个医生已经拿着保温箱在旁边等候了,司徒彻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她将孩子放到保温箱里,又转身立马给孕妇做缝合,将她全身用支架固定,防止骨骼移位,抢救很成功,孕妇的各项体征也总算是暂时维持住了。
“回医院”,司徒彻让几个同事将她抬上救护车,混乱之中忽然停住脚步往周楠的方向看了一眼,周楠一直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秒,司徒彻就转头随救护车离开了。
救护车离开后,公安局与奔驰司机在处理交通事故,周楠抱着站站与季遥离开了这个路口,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也不记得车祸之前的话题了,匆匆道别各自回家。
周楠开车前往周宅,心里一阵堵塞,今天的司徒彻......很陌生。
家里已经做好了晚餐,周靖和沈瑜坐在桌子前等她,
“抱歉,爸,妈,我回来晚了”,周楠把站站交给旁边的保姆,洗完手坐到餐桌边,
“没事,辛苦了吧,多吃点菜”,周靖看到站站的时候眼里闪过诧异,但没多过问,看见周楠脸上带着疲惫,有些心疼,
“这......这狗,你养的?”沈瑜就没有那么淡定了,面露不解,
“嗯,老跟着我”,周楠没多解释,她现下没有那个心情,
看到她不想说话,沈瑜也不再问她,养只狗也挺正常,虽然她知道女儿一直不太喜欢猫猫狗狗,或许转性了呢。
吃过晚饭,周楠跟周靖到了书房,前几次她回来吃饭的时候周靖没在家,她就没机会问上次的事,
“怎么了,我的宝贝女儿,弄得这么累”,周靖笑得很开心,
“跟遥遥去逛街了,您知道的,她很疯狂”,没有说车祸的事,
“下次请她一起来家里吃饭吧”,
“嗯”,周楠点头应下,又看着周靖不说话,
”最近宋家的两个儿子相互争权斗得厉害,我看宋老爷子要被气死了“,周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他们家那两个不争气的孙子最近找你了没“,
”妈妈经常提起,但我没怎么见过他们“,周楠心里奇怪,周靖在这种事情上从来是不露情绪的,“您好像不希望我跟宋家来往”,
“那倒没有,这都是生意场上的事,你要是喜欢他们,我个人也不会阻止”,
“我不喜欢”,周楠坦言。
周靖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周楠瞥了他一眼,别想转移话题,
”爸,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周靖咳了两嗓子,”我瞒着你的事很多,你说的是哪一件“,
”我上次......”周楠想起他那天的样子,敏锐觉察到他可能并不想说,那件事肯定会让他痛苦,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反正以后我都会知道”,
“那是”,周靖点头附和她,父女俩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沈瑜留她今晚在家里住,天色已晚,平常这个点她也会随母亲的意住在周家,可是今天,她想回去,
“我明天早上有课,就不在家住了”,
沈瑜留不住她,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她走了。
有了站站后,周楠上楼已经不害怕了,不知道司徒彻在家没,还是在医院,便没有给她发消息。
房子里一片黑暗,司徒彻还未归,周楠抱着站站坐在客厅,没有开灯,心情闷闷的。
过了一会儿,站站嗷了两声,就听见开门的声音,门边的夜灯亮了,司徒彻换了一身衣服,身上是干净的运动T恤,看样子刚才出去运动了,她看见周楠有些诧异,
“你怎么回来了?“
周楠没有回答她,站站从身上跳下去,往司徒彻身上扑,司徒彻一把捞起它,走到周楠旁边坐下,
“怎么了?”
“下午那个孕妇......怎么样了”,周楠貌似不经意地跟她聊天,现在的司徒彻又回到了正常的状态,
“下半身瘫痪,不过活下来了”,司徒彻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一边逗弄手里的站站,
“哦”,周楠随意点点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平时都是这样的吗?”
“哪样?”司徒彻的手顿了顿,
不近人情,周楠心道,可是这人昨晚还是那么温柔,她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司徒彻,可能是很少看到她冷漠的那一面,有些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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