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枭的神情是专注而又认真的,与他对视着,一时间我竟有些哑口无言了。
“好吧。”意识到真的不可能说动他,我死心了,与此同时产生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那你马上派人过去?”
季枭缓慢点头,算是答应了。
起码是有人去了,总比让三弟一个人呆在船上好,事到如今,我只有这样安慰自己。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话音刚落,季枭便拉住了我的衣袖,我叹了口气,早已料到他不会如此轻易地放我走。
他静默无声地拉着我往位于书房最中央的办公桌前走去。
这里曾是老爹生前工作的地方,十分奇妙,此刻书桌上的陈设竟与我儿时印象中的如出一辙,心中产生了一个荒诞的想法——这算是季枭和老爹相似的地方吗?
将凳子拉开,季枭坐回到了他原本的座位里,手也并不打算将我放开,而是拉这我,近乎可以说是用蛮力强迫我坐入了他的腿间。
“给你看个东西。”将我的反抗全然镇压,季枭的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他一只手死死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打开手边的桌匣,“看——”
是合约,和一份报告,还有一些照片。
“我们的宝宝,进行尝试性的第一次培育。”修长的手指放在那用字母组成的单词上,“我以为我们运气很好,第一次以你的基因为依托进行培育的改造卵子就获得了初步的成功,受精卵都已经初步形成了,可惜在发育过程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活性不足的问题……”季枭的声音贴在我的耳侧,我看着一张张翻过的纸页,忽然有些呼吸困难,以往季枭状似玩笑的疯言疯语此刻竟带着生命的意义活生生地展现在我的眼前。
说不上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听着季枭那低沉却又堪称温柔的叙述,我竟反驳不出一句话来,这时候我才清晰地意识到他究竟有多么想要一个孩子。
“我从来没有发现你竟然这么想成为一个父亲。”费尽全力才说出了这句话,我感到无力,因为我说不出任何我认为正确的指责。
“我想要我和你的。”脖颈处的肉被轻轻吸吮,发出细微的声响,我想躲,却躲不掉,“我想跟你分享这些,可你要走,也不听我说话。”季枭在我耳边轻声诉说着。
“季枭。”同他近距离地对视着,我发现我搞不懂他,真的完全搞不懂他,他这手段上可谓凉薄的残忍和此刻偶然展露在我面前的父性情怀令我感到十分割裂,或许我该怜惜他这份堪称奇迹的温情,但却又无法忽视他无视我意愿的一意孤行。
“我们现在的状态,不会对小孩有任何好处,这样一个小生命……且不说它没有真正育成,就算它按照你的计划顺利发育成一个胚胎,你觉得如今周遭的环境、我们两个的情感状态……有那个条件去支撑它长大吗?”
“可我等不及了,”季枭的手轻轻按住了我的后脑,“我真的等不及了。”他的脸孔不可抗拒地贴近。
这是第一次,我跟他真正意义上的接了吻,或者说,我们第一次产生了可以称为“吻”的接触。
我不知道那时我究竟是“m”“'f”“x”“y”%攉木各沃艹次什么样的心情,我大概只明白我不能就这样同他回公馆去,所以最终我还是得走的。
季枭没有送我,他坐在原地,摆出一副恹恹的神色,像是在控诉我的残忍。
有的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你接近会觉得害怕,但远离却又感到不舍。
“理清楚一切再继续吧。”离开前,我这样对他说,也对我自己说。
离开喻家总部后我陷入了懊恼的思考,我发现无论我尝试去跟他反应什么问题,最终都会变成我跟他的问题。
这不好,这一点也不“m”“'f”“x”“y”%攉木各沃艹次好。
第二天季枭果然十分迅速地如约派出了一定数量的手下往三弟下一次停靠的码头赶去。
我攥着手机,焦急地等待消息,因为那天后,三弟再次跟我失去了联系,他的电话像是已然被抛弃,无论外界如何尝试去联系,永远都只能听到嘟嘟的等待接听的声音。
两天后,季枭派出的手下传回消息。
三弟在船舱的钢轨上上吊自杀了。
事情就发生在季枭从喻家派出人手的当天夜晚。
烈冶
大概还有十章穿越嗷!
第77章 我不想去怪仆人
那时我正在进行演出前的最后一次彩排,十分赶巧,这个角色的正式演员家里临时有事,于是顺理成章地,这次彩排我代他上场。
说不定到了正式演出的那天,上台的人也会是我。
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或许在得知的那一分钟以内我是开心的,但很快我意识到,如果那天晚上我去找了三弟,那么这个机会就不会落到我的头上。
说不上高兴,也谈不上忧虑,顶多心情有些复杂,我好像已经将自己的情绪全然抽离到身外,我只知道这次彩排五妹也会在台下看着,这算是我第一次在家人朋友面前进行较为正式的“演出”。
所以,那通电话打来,三弟自杀的消息从听筒中传入我耳朵的时候,一瞬间,我脑海中的讯息都就是被全部击碎了似的,仿佛顷刻间失去了理解对方话语的能力,什么天旋地转、地动山摇,在我看来其实都不太贴切,我只感到世界好像骤然间坠入到了一片无休止的静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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