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好得很,又是这幅事事都在他掌控中的欠揍模样,“他是跟我提了他母亲的事,老实说我很意外,因为喻家向来不会犯这种错误,现在他们一家都打算移居国外了,而我,我竟然第一时间开始害怕,以后,我会不会连去拜访我兄弟的资格都没有?”
“兄弟?”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季枭冷笑出声,“冉灯,你可别忘了你不姓喻,老头子也没有打算给你改姓,就说明他至始至终都不承认你的存在,那一家人虚伪又荒谬,你傻兮兮的在坚持什么呢?”他总是能够瞬间击中我最不愿意直面的问题,尖刻而残忍。
“好,我不是喻家人,”我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手中拿着餐具,我瞪视着他:“那你呢?你可是靠着你‘喻家人’的身份坐上现在的位置的,现在又不想承认了么?”
我的话却并没有令季枭产生片刻的波澜,他抚了抚下巴,微微眯起眼,“别说,老爷子挑人还真是准,他早就知道,无论被欺负成什么样,你也依然是喻家的一条狗,还指着你能拴住我,哈哈哈哈……”他笑着,声音甚至有些癫狂,“简直做梦。”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再关心在季枭心中我是什么模样,他觉得我蠢也好无可救药也好,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在做我自己觉得正确的事,“老爹不能定义我,季枭,你也不能。”我凝视着他,攥紧了我胸前的衣料,“我有我自己的思考和打算。”
“你的思考就是不停地怀疑质问我,你的打算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远离我,你以为我看不出么?你甚至觉得老三他母亲的事情是我一手促成的,而我告诉你这是你亲爱的青书哥增添自己手中砝码的手段,你信么?”季枭眯起眼,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恨意,当他说出“亲爱的青书哥”这三个字的时候,就感觉仿佛他想扒了他的皮,饮了他的血。
“你信么?”
“季枭……”嗓子干涩,我不知道我能怎么表达,看出他想得到我的一个答案,而我也明白他想要我说什么,可我说不出口。
“告诉我你信不信!”手边的水杯被他倾翻在地,磕在地面,发出尖利的声响。
“季枭,我不会听你们任何一方的一面之词,你这么要求我有什么意思呢?你看看现在,”略微敞开双臂,我凝视着他,“我就在你对面,这是我的公馆,这是我们的公馆,我哪儿也没去,我一直都在这里,信与不信,于我而言有什么区别?”
他猛然站起身的时候,我的身躯近乎本能地颤抖了一下,接下来他拽住我的手臂,力道强劲地将我拉到楼上的过程,我都没有反抗。
我们没有去原本休息的房间,而是来到了他曾经居住的,那间小小的仆人房。
门关上的时候,他如同一头急于享用美食的野兽,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脖颈,他的力道很大,甚至让人觉得没有任何暧昧的味道,那只是掠夺,他咬住我,撕扯着我的衣服,齿痕留在我的颈间,肩膀上。
而我不敢反抗,因为我感觉到,此刻哪怕一个拒绝的动作,都会诱导他更疯狂的行为。
“我真想干死你你知道吗?干死你!”咬住我的耳垂,季枭在我耳边呢喃着,“女人想依靠这种手段跟我谈情说爱,可我没那个闲情逸致,可她们给我提供了思路,让我觉得用这种方法惩罚像你这种模棱两可的家伙,正好。”
所以说我一直看不透季枭对我的态度,有时候我觉得他是喜欢我的,可他眼中的恨又那么明显,而我也无法说服自己对像他这样的人温柔,更别提“爱”。
季枭根本不明白什么叫“爱”,他或许连“喜欢”的感觉都不清楚,他的眼中只有欲望,和仇恨,他也从不相信别的东西。
这样的人,理智告诉我,不要向他倾注任何感情。
会受伤。
季枭这样的人,最擅长伤人。
那之后我近乎可以说是跟季枭扭打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愤怒忽地充斥满我的整个胸腔,一时间竟连恐惧也忘却了,我不要命地反击过去。
结果自然是屈辱的,我近乎可以说是被他扒光了按在床上,但这长时间的博弈好像终于耗尽了他的欲望,他垂眸凝视着我,说了句:“真丑。”便转身,关上了门。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哥的事情未曾被他察觉。
后来的一段时间季枭都没再回公馆。
他准是生气了,而偶尔,我会想,为了难能可贵的“和谐”,当初或许就不应该跟三弟见面,季枭嘴上说着同意,心里却指不定怎么想,你反抗在他看来是忤逆,你迎合在他看来是虚假,如今在我的立场,面对他,怎么都是错。
所幸这就使几天后同大哥见面的计划会进行得顺利许多。
大哥这次行事好像真的格外小心,虽然我从未直接同他产生联系,而仅仅只是用上次喻景澄拜访时藏在游戏碟盒里的微型通讯器,十分隐秘地敲击表意,而对方只能回答是或不是。
大概是奇迹,我们竟用这种方式,商量好了此次见面的所有具体细节。
我因为过于担心每次都要问“季枭那边有没有察觉”,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复。
有时候我想,或许我不该遮遮掩掩,跟大哥见面这件事,要是直接跟季枭说的话……
算了,这无疑是一个愚蠢的想法,就上次出去见了毫无威慑作用了老三一面他都能疯成那个样子,更别提直接见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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