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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坡能给她挡住小部分的雨,她把小篮子放在手臂中护着,雨太大了,会把蘑菇淋坏的。
    这一刻,她脑袋里想起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世界上最爱她的祝圳,另一个是她在意的越临雪,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责怪她到处乱跑,是不是在到处找她。
    “越临雪,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但如果你骂我,我就不要喜欢你,让你be到白头”。
    “怎么办,好怕哦”。
    “我不会见不到你就被雷劈死了吧”。
    “……”
    所有人都在找祝旻希。
    肖然的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也湿了一半,嗓子更是疼的几乎说不出话,顾影给她撑着伞,不时看她一眼,两个人都很担心祝旻希,到处在雨里找人。
    另一个方向,余笙和舒白共撑一把伞,舒白回忆着山林里长有牛肝菌的地方,沿着河岸一个一个地排除。
    “旻希姐姐最怕黑了,还怕鬼,现在肯定很害怕,早知道我就陪着她去采蘑菇”。
    一抽一搭的,余笙揉着红红的眼睛,另一只手被舒白轻轻牵住,
    “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她的”。
    “越总”。
    乔衍想叫住越临雪,但越临雪步子没停,她只好一边跟上一边说话,
    “我们比比看谁先找到希希吧”。
    “输的人放弃选她,怎么样?”
    现在节目暂停了,比赛不能继续下去,但她们俩还没有决出高下。
    “你脑袋”,
    越临雪停了步子,回头用手指了指太阳穴,
    “是不是有问题?”
    乔衍被她噎了一下,然后转身跑进了夜幕之中,一定要在越临雪之前找到祝旻希,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等她离开不久,大雨倾盆。肖然和舒白那边的工作人员传来消息,都还没有看见祝旻希。
    “刘队,你觉得她会去哪?”
    这个问题问出来,越临雪心里没把握到了极点,祝旻希方向不分,又看不见,没人能预料她往哪个方向走。
    “祝旻希这丫头挺机灵的,不过我还不是那么了解她,越总有什么想法吗?”
    刘队担心的不是她乱跑,而是这场大雨,祝旻希没带伞,万一被淋了个通透,晕倒滚到哪个草丛堆里,恐怕很难找到。
    “她看不见,应该会在哪个地方躲着”。
    越临雪努力冷静下来,怕鬼的人最怕身后空荡荡,所以祝旻希应该会找个东西靠着,那天晚上也是一定要靠着她才能闭眼。虽然上课爱开小差,但脑袋里还是会记得点东西,应该知道雷雨天不能在大树底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知道这附近有几个地方树不多,但只有两个有小山丘,可能性应该会大一点”。
    又是一声惊雷,大风携着暴雨而来,祝旻希抱着小篮子缩成了一团,双唇冻得发紫,鞋子已经被水浸湿,寒意顺着脚趾爬上了小腿,像灌了铅似的又重又湿,她都快没知觉了。
    脑袋也有点昏沉,眼皮越来越重。
    小蘑菇真难采啊,就跟doi一样艰难,祝旻希很想睡,努力撑着,万一越临雪找不到她可怎么办?
    越伯伯一定会骂她。
    以前也有一次放学,她跟同学偷偷跑出去玩,越临雪等不到她就先回去了,结果那天祝旻希玩到很晚才回,回去就发现大家在满世界找她,而越临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一个人站在门外面壁思过。
    后来祝圳把祝旻希训了好一阵子,带她上门给越临雪道歉,越临雪还在房间罚抄家训,越景文不听解释,坚持认为她不管妹妹安危就是错的。
    不过这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越伯伯还有这么疼她吗?他们应该都不喜欢她了吧,她太任性了。
    乔衍在雨里奔跑,纯粹是凭着直觉寻找祝旻希,但不得不说她的运气实在很好,她在一棵树下发现了菌菇被采摘的痕迹,不远处还有一些幸存的小菇,此刻被雨水冲得摇摇晃晃。
    “希希!你在哪?”
    她在雨里大声喊祝旻希的名字。
    祝旻希用力睁开眼睛,好像听见了声音,终于有人来了吗,她眼里不自觉地滑出一滴泪水,还以为要在这里变成一株大蘑菇。
    看见祝旻希的时候,乔衍整个人都陷入狂喜,这就是缘分,祝旻希和她始终是有缘分的,就像一根无形的线把她们绑在一起。
    她慢慢朝祝旻希走过去。
    希希,我来接你了。
    动静明显,祝旻希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片漆黑,她嘴唇动了动,声音微不可察,
    “是你吗?”
    乔衍正要回答,就听她说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越临雪……”
    一道闪电劈下来,白昼一般,乔衍的表情很沉。
    不是的,不是越临雪。
    希希,你看清楚,我不是越临雪。
    她想说话,却觉得无比艰难。
    “是我”。
    正当她犹豫之时,另一个方向传来气息不匀的声音,越临雪也是跑过来的,手里的伞早就被风吹得变形了。
    “我来了,祝旻希”。
    她走到祝旻希身边,打开了手电筒,驱散周围的黑暗,在这一丝微光之中,祝旻希看见了她的脸,有些狼狈。
    “你怎么才来啊?”
    本来是想笑她一句的,毕竟越临雪每时每刻都那么注意自己的形象,哪有过这么失态的样子,像只落汤鸡。只是一出口就变成了另一句话,满腹委屈仿佛已经堆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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