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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寒枝摇摇头,眉眼间露着些疲惫,靳青川这时突然发现了什么,轻轻地“噫”了一声,伸手去摸她脸颊:“你这里怎么了?磕到了么?看起来好像受过伤。”
    她摸的是秦寒枝被霍华年精神力伤到的地方,当时是出了血的,但因为S级Alpha恢复力很强,到家时伤口已经愈合,只是颜色还有点红,一般人瞧不出来,但靳青川把秦寒枝放心尖尖上,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到?
    提起这个,秦寒枝脸上露出一点不快,她摇摇头:“没什么。”
    靳青川看着那抹浅红,幽幽叹口气:“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算啦,你都醉了,我不跟你计较,喝点水好不好?”
    她还是起身去给妻子倒水,这会儿,秦寒枝倒是放她去了,自己却也起身,跟在靳青川婀娜的身子背后,靳青川去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靳青川把水喂到她嘴边,她虽然反应有点慢,也慢慢地喝掉了。
    靳青川现在真的确定,她醉了。
    这真的很少见,靳青川越看越觉得这样子的秦寒枝可爱,她偏头,在秦寒枝脸上亲了一下,半哄半骗地把人推到浴室:“好啦,快洗洗,你现在臭臭的你知道吗?”
    秦寒枝立刻皱了眉:“不臭。”
    靳青川:“一身的酒气,还说不臭。”
    秦寒枝:“不臭,我是柑橘味的。你说的。”
    她坚持。
    靳青川噗嗤一笑:“好好好,你是小柑橘,你香香的。洗澡,好不好?洗了澡就更香了,我给你洗。”
    她很有耐心地哄着这个醉鬼,熟练地剥开女人的衣服,把人推进了浴缸,她见秦寒枝还是有点楞呼呼的,干脆就动手帮秦寒枝洗了。都是四五年的伴侣了,倒也不会很害羞,只是,后来靳青川还是停了手,秦寒枝反而不高兴了,靳青川红着脸继续,动作忽然顿住:“嗯?”
    “你到底醉没醉哦?”她疑惑地看着秦寒枝,醉鬼不是应该没反应的吗?怎么秦寒枝好像还挺精神的?
    秦寒枝回答不了她,被她抓着,秦寒枝有点过于舒服了,半靠在浴缸里,发出轻轻的哼声,靳青川听得愈发脸红,匆匆给她洗完,就要跑,秦寒枝被她丢在浴缸里,眼眸半阖着,忽然喊了一声:“青川。”
    “怎么了?”靳青川都走到门口了,因为这一声又回头,秦寒枝低着脑袋,背对她躺着,青川也看不到秦寒枝的神情,只知道妻子又安静起来。
    怪怪的。
    秦寒枝泡了一会儿,倒是自己爬了起来,到床上,找到靳青川,半醉着把人抱住了,她极少主动给出这样的拥抱,靳青川猝不及防地被她靠近,其实惊了一下,但又很快放松,柔软地躺进她怀里,后来,见秦寒枝头疼,青川便转而抱住了秦寒枝的脑袋,又给她揉。
    靳青川是个很温柔的人,也许年少时比较热烈,但结婚以后,她渐渐在这段婚姻中洗练出了柔和,她的香气很美,是幽静的玉兰花香,秦寒枝被她抱在怀里,明明心中排斥,却又不自觉地沉溺进去。
    她今晚是醉了,醉的过分,于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但青川是清醒的,所以青川疑惑于秦寒枝今晚的黏人,但青川也不阻止,她很受用。
    睡觉时,青川亲亲秦寒枝的脸颊,有些回味:“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或者,也不用这么乖,每天晚上像这样主动抱抱我都好呀。”
    秦寒枝醉了,听不见她说什么。
    长夜寂寂,醉鬼秦寒枝在乱梦中浮沉,她的呼吸很重,睡着睡着,额头上析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似乎睡得很不踏实。后来不知何时,靳青川被她的呓语弄醒,先是一声短促的“不要”,靳青川睁开眼睛关心地看向她:“寒枝?”
    黑暗中,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靳青川伸手,想去摸摸女人的额头,却在这时,听见秦寒枝猝然从睡梦中喊出一声“璟秀”。
    “璟秀!”
    她喊的很大声,自己却没被惊醒,只是不安地弹动了一下胳膊。
    靳青川伸出的手凝滞在空气中,什么?
    秦寒枝的呼吸急促起来,又喊了几声“卫璟秀”,好几声呢,靳青川听得清清楚楚,连带着女人声音中的那种痛楚也听得极清,靳青川原本还有些懵懂,后来,她听见秦寒枝梦呓道:“不要走......”
    靳青川的心倏然沉了下去。
    就像是被人活生生从胸膛中把心脏拽了出来,无情丢进冰冷的潭水中,下沉、不住下沉,靳青川躺在那里,秦寒枝的梦呓继续,而青川的眼睛里,渐渐蓄出了湿意。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璟秀,卫璟秀。她的妻子喝得烂醉,在梦中呢喃出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带着那般强烈的不舍与依恋。这个人她很熟悉,卫璟秀啊,她的好朋友、好姐姐,她本以为秦寒枝对卫璟秀也是对待朋友那样,但现在她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
    靳青川心慌得不行,眼泪不停从那双笼着薄纱的眼睛里滴落,她实在难以忍住,伏在被子里,低低呜咽起来,后来连身子也深深地蜷缩起来,似乎痛极,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那些痛苦尽数化作眼泪,流淌而出,打湿了被子。
    秦寒枝的呓语很快停下,可青川的眼泪停不下来,她哭了很久,直到双眼肿得再挤不出任何泪水,她无力地躺着,直到天光大亮,她翻了个身,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没有看床上的女人一眼,踉跄地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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