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亦阳轻哼一声:“顾同学是个结巴吗?”
“还是谢老师太会姓了!”顾思远回敬道。
如今这会,大院里不少打赤膊的汉子。
顾思远也不讲究,直接脱了上衣,拿毛巾蘸水先擦了脸,而后又在上半身擦了起来。
随着手臂抬起的动作,肩背和胳膊上结实健美的肌肉,也微微起伏。
谢亦阳就这么站在后面,眯眼看得入迷。
顾思远自来敏锐,上身擦完一遍,将毛巾扔进盆里,转眸覻着自家媳妇,淡淡道:“很好看?”
谢亦阳鼓鼓嘴巴,十分勉强道:“咳咳,就还……行吧!”
顾思远剑眉挑起,一手将人拉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则摸了摸他软乎乎的肚子和手臂,认真道:“确实不如谢老师的身娇体软、细皮嫩肉。”
“……”谢亦阳气炸了。
他老公怎么就从来不会在口头上让让他!
他暗自撇撇嘴:身娇体软怎么了?你这个死闷骚,不就喜欢这样的吗,晚上被窝里摸起来亲起来的时候,可是半点不嫌弃呢?狗男人。
呸!他怎么这么不矜持了,他这是被顾思远彻底带坏了!
谢亦阳张嘴,愤愤在顾思远裸露的肩膀上留下一排整齐的小牙印。
顾思远无奈瞥人一眼。
下一刻,手臂微微用力,直接将人抱起扛在了肩上。
“啊……”
突然的失重,谢亦阳忍不住尖叫了一声:“顾思远,你想对我做什么,你欺师灭祖是不是?”
顾思远拍拍他的屁股:“对,好像还挺刺激,养肥了,该宰了。”
“……”谢亦阳。
这边,顾思远和谢亦阳两人打情骂俏。
不过,隔壁大院的谢家,却没那么和谐了。
谢母刚下班回来,就听着谢锦玉说的消息,当即愣了好一会。
“你是说谢亦阳他搬到隔壁农修厂大院住了?”她将钥匙放下,边系围裙边皱眉问道,“你不是前两个月碰到他,说他家那位才刚进的农修厂吗,怎么这么快就分到宿舍了,农修厂那边的宿舍可比汽水厂更紧啊?”
谢锦玉撇撇嘴,不情不愿道:“听谢亦阳说,他老公好像是做出了什么东西立了功,被农修厂升职了。”
“这么快就升职,倒是个能干的!”谢母沉着眸子。
谢锦玉撇撇嘴:“他就是运气好,”
谢母点点头,又伸着手指亲密地点了点谢锦玉的鼻子:“他是有本事,都跑乡下去了,居然还能找到个这么个出色的对象?你啊,你要是有他一半,我和你爸都满足了。”
“妈!”谢锦玉不依地叫了一声,抱着她的手撒娇:“妈,你怎么还帮着他啊?”
他说这件事,可不是为了听人夸谢亦阳,然后来骂自己的。
谢母看着自家儿子娇憨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温声道:“好了,乖宝,你别管谢亦阳了,他怎么也比不上你的,你公公可是革委会的人呢,泽鑫也在政府上班,那姓顾的不过一个小工人,是拍马也赶不上的,你只要和泽鑫好好相处就行了。”
谢锦玉不高兴地鼓鼓嘴:“我就是讨厌谢亦阳,他一个捡来的,性子还那么古怪,他凭什么跟我相比,居然还能翻身?”
谢母自然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思。
因为她也是一样的心思,谢亦阳这个来路不明的东西,凭什么就不管长相、还是学习,都要比自己生的孩子好,他哪里配?
她眯了眯眼,伸手将谢锦玉揽到怀里,轻轻拍着安抚道:“乖宝,谢亦阳他过得再好又怎样,他现在还不是姓谢的,我和你爸白白养了他十几年,我们要是说句话,难道他还敢不听吗?”
谢锦玉立刻抬头,睁大了眼:“妈,你的意思是……”
谢母冷笑一声,语带不屑:“到底不是我和你爸的种,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既然回了县城,又住得这么近,居然都不知道来家里看看,真是没礼貌、没教养。”
谢锦玉当即笑眯了眼,他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就是看母亲用这种语气骂谢亦阳了。
……
为了乔迁之喜,今天顾思远准备的菜色还算丰富。
除了先前买的烤鸭,还另外有红烧肉、蒸鸡蛋、还炒了白菜、以及应季的丝瓜汤,一应俱全。
谢亦阳闻着饭菜香味,幸福地眯了眯眼。
下一刻,他往顾思远身上一扑:“老公,我真是太爱你了!”
顾思远毫不留情揪着自家媳妇的脸颊肉,语气漠然道:“你的爱起伏波澜真大。”
就刚刚还骂他欺师灭祖呢?
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谢亦阳决定当做听不见。
有美食在前,抓紧时间大快朵颐才是。
只是,还没等两人拿起筷子呢,外面便响起了一阵说话动静。
谢亦阳漂亮的眉头蹙起,站起了身。
顾思远脑袋一转,便问道:“外面那是你养母的声音吗?”
这一下,谢亦阳满心的不悦,倒是化作了好奇:“老公,你怎么知道?”
顾思远随口道:“若非熟人,你情绪哪会那么大变化?”
谢亦阳鼓鼓嘴。
顾思远眯了眯眼道:“把你手边的饭盒拿过来。”
“啊……”谢亦阳微懵,却还是老老实实递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