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从宇缓过劲儿来,目光扫过迟骋,定格在了池援的脸上。他瞪着池援,咬了咬牙警告道:“池援,无论怎样你都别想打我妹妹的主意!”
池援也丝毫没有客气地立马怼了回去:“你想多了林从宇!我真对你妹没兴趣。”
“我知道!”
这三个字简直就像是从林从宇嘴里呸出来的一般生硬。他向毛江道了声谢,头一扭,跟着魏图南走了。
迟骋已经拍掉了沾在裤子上的微尘。他摔得并不算重,但屁股还是有些疼,但他的脸上,却见不出一点痛苦的痕迹。
池援看着已经走远了的林从宇,揉了揉磕在地上的膝盖,吱哇乱叫地开始对着迟骋喊疼,明明有迟骋为他垫底,可他却一副摔得比迟骋更严重的样子。
迟骋看着表情夸张的池援,一脸嫌弃地说道:“行啦,意思一下就收吧。人林从宇摔成那样都没吱一声,你这么大个男生,娇不娇气。”
池援一脸“你一点儿都不心疼我”的表情,忿忿地收了声,小声地嘟囔道:“要不是你先前乌鸦嘴,哪里就这么巧了,偏偏碰上了林从宇。”
“这难道不是因为你下午用那么奇葩的方式拒绝了林笑笑的缘故吗?”
迟骋丢了个白眼给他,一语道破真相,可他的心里,终究还缺了一个真相。
作者有话说:
啊~
第64章 照片
迟骋的白衬衫被池援带走好有几天了, 他都快忘了这件衣服的时候,它却突然物归原主了。
第二天一大早,迟骋拿出白衬衫正准备往身上穿, 发现胸口处钉着一枚黑色的钮扣,周围还有一圈细小的白色斜纹, 扣眼里白色的针脚细密而整齐,在一片雪白之中特别显目而别致。
迟骋愣了一下, 用指尖反复拈了拈这枚小小的黑色钮扣, 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他却又想不出到底在哪里见过。
迟骋兀自笑了,想不出就想不出吧, 这黑色钮扣其实还挺好看呢, 便穿着衬衫出门了。
池援看见白衬衫重新回到了迟骋身上, 而且他并没有嫌弃那颗黑钮扣。池援下意识地拈了一下不知被针破了多少次的手指尖, 刹那间心中繁花盛开, 那些反反复复的练习和疼痛便全都值了。
眼看着端午节就要到了, 又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小长假。戴国超又开始拟定出游计划, 上次没有去成的沙漠骑行又被提上了日程。
“国超, 我看咱们还是到眼前了再做打算吧,谁知道这中间还会有多少变数呢?回头再去不了, 你不是又得失望一场?”
“不,这会一定要去, 我不能再被持续关在这水泥笼子里了,再关下去我该疯了。我要亲近大自然!我要放飞自我!”
毛江再不忍打击戴国超的积极性, 便任由戴国超将这事一锤定音。天气已经热起来了了, 他们只能赶早地去, 再等傍晚暑气回落了再回来。要不然, 带个帐篷在沙漠里露营一夜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戴话痨嗒嗒嗒地说得停不下来,连如果露营要带些什么东西都列了出来。他甚至没问一声迟骋和池援有没有什么打算,就默认了他们都会参加这次出游。
“你要一起吗?”
课间的时候,迟骋淡淡地对池援提了一句。
“嗯?你是说去沙漠玩吗?”
“嗯!”
“去啊!只要你去我当然要去的!这么难得的出行机会,这么好玩的出游计划,怎么能少了援哥我呢?”
“那你不回家去?”
“回家干嘛?我爸就在这边,时不时就能见着,感觉比以前在家的时候见得都多。我妈今年接了个外省的大项目,哪里还记得她居然曾经生过个儿子?我感觉我妈是真投错胎了,她骨子里其实是个男人,要不是因为我真的是她生下来的,我真想喊她一声爸。”
说道这里,池援顿了顿,声音沉缓了下来。
“其实……我也就比较记挂爷爷奶奶,但也没多久就要放暑假了,到时候再回去看他们吧!”
迟骋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评价自己的亲妈,不禁对池援更生出了几分心疼,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被这“两位大叔”给带大的。
下午的课间,教室里闹哄哄地在分发模拟试卷,大家都在讨论将在月底进行的毕业会考考试。虽然都是基础考点,难度也不大,但对于文科生们来说,早被他们束之高阁了物理化学之类已经久远得恍如隔世,尽管其实这些课程全部结束也并没有多久。
迟骋无动于衷地坐在座位上,面前推开的是那本池援刚来那天他在语文课上偷看过的《敦煌壁画故事》。
池援见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凑到他跟前逗他道:
“骋哥,你这本《敦煌壁画故事》从我来的时候你就在看,都看了几个月了,背都该背下去了吧?真就这么好看?也不说跟我分享一下!”
池援说着,伸手就去拿迟骋摊在桌面上的书。迟骋一把按住了书,没让池援拿走。池援以为迟骋是在逗他,便乘其不备在他咯吱窝戳了一指头,迟骋突然被袭到了痒痒肉,胳膊本能的一缩,按在书上的手便离开了。
池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一抄,便将书夺到了手。奸计得逞了的池援洋洋得意得举着书,迅速地闪到了教室后面的空地上,开心得叫着:“噢耶,拿到喽!拿到喽!”
正叫着,一张硬纸片从书后封皮上套着的书皮间掉了下来,在半空中打了个旋,背面朝上落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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