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虚却在一边点头道“宣蒙,你玄功深厚,或可行之,只怕会令你元气大损。”本虚自见到本难,便想到只有用张宣蒙的玄天真气可治好他的伤,见他开口,正合心意。
张宣蒙喜道“大师,损点真气算什么,只要能治好本难大师的伤就行,现在就请教我疗伤之法。”本虚道“那就辛苦你了。”
本难还想推辞,本虚却道“本难师弟,就答应了他吧。你不答应,他定会日夜不安,不要太执著。”张宣蒙也道“正是,我姑且一试,还不知行不行。”
本难见本虚说话,便合什闭目道“阿弥托佛,那就有劳张施主了。”
本虚道“宣蒙,他肝胆心处受伤,你须运真气行手阳明大肠经,由食指商阳穴而出,注入他的巨阙穴,再循其任督二脉而行,打通受阻之处,至肝胆心伤处疗之,则可。”
张宣蒙喜道“好,我试上一试。”端坐于本难身前,伸食指贴在本难巨阙穴上,缓缓运真气行入。果然真气受阻,很难下行,便逐渐加力。
本难只觉得巨阙穴在其指端渐渐炽热,约一盏茶的功夫,真气即可慢慢下行,而且越来越顺,由涓涓小流而成涛涛大河。起初,他见张宣蒙年纪轻轻,心道他只二十来岁年纪,能有多深修为,只怕江湖上夸大其辞。不想只一柱香的功夫,任脉受阻处便被打通,真气循环于任督二脉之中,畅行无阻,不禁即惊且佩。再过一会,真气越来越厚,向肝胆心伤处浸去,不敢多想,收摄心神配合起来,意想真气涤荡伤处。
本难的肝胆内伤一直困扰他一个多月,痛楚不堪,此时,在张宣蒙真气的涤荡下,不过半个时辰,痛感便去之怠尽,只觉全身似沐在暖暖春日之下,温温泉水之中,舒服至极。真气滋润他的四肢百骸,象懒洋洋地躺在三月明媚阳光之下,直想大睡一场。不久,意念之中再无杂念,竟自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本难突然醒来,睁开双目,只见张宣蒙早已离开他,在本虚一侧端坐。他动了动,纠缠一个多月的疲惫痛苦,居然消失怠尽。运气行一周天,畅通无阻,而且体内真气充沛,比未伤之前犹有过之,知道内伤在张宣蒙真气涤荡之下,不仅痊愈,而且得益颇多。眼见本虚、本俗皆在打坐,不敢惊扰。
到天明时分,本虚、本俗已起身,本难也起来,而张宣蒙仍端坐一边不动。本难细看之下,张宣蒙头上似现出荧荧之光,心中惊讶“难道这孩子早已至传说中的五气朝元之境,这玄都心法如些厉害,只几年时间就达此境界,那百年前的玄都道人岂不更是通神之境?”
他当然不知张宣蒙所修之功非玄都神功,而此功已非凡间所有,乃通玄至圣功法。看看本虚,本虚向他点点头,指指张宣蒙,走出屋来。本难本俗随后而出。
本虚问道“本难师弟,感觉怎样,内伤是否痊愈?”
本难答道“师兄,我内伤果真好了,而且内力犹胜往日。没想到张施主小小年纪,功力深厚至此。不知他为我消耗这么多真气,何时能得复元?”
本虚道“张施主乃具大慧根之人,又习此无上秘笈,修为震古烁今。你的内伤本来甚重,又过去了一个多月,病根已固,已难治愈。我昨日让他为你疗伤,其实并无多大的把握,只是一试,不想竟真的成功。昨天夜里,张施主用了三个多时辰的时间,方才为你疗伤完毕,也是全身湿透,精疲力尽。若是在一个月前,或是半个月前,或可省去一半精力。张施主也因此元气耗去七八。不过,他乃少年童子之身,又兼玄功在身,倒不足虑。看他此时景象,竟似恢复了六七。”
本难道“阿弥托佛,惭愧,惭愧,张施主真是侠义仁厚之人,不知怎么竟会被误认为邪教妖人,真是怪事?”
本虚道“机缘巧合,谁也怪不得,咱们且让他多坐一会,以期尽快复元。”正要走开,忽听远远从山下传来大叫之声“修罗教妖人上山了。”“修罗教妖人上山了”。一声接一声,如波浪般传来,不一刻便传遍全山。
本虚道“来的好快啊,我们若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正要前去见玄机掌门,张宣蒙从屋中走了出来,道“三位大师,修罗教上山了吗?”
本虚还未回答,本难已向他躬身道“阿弥托佛,多谢张施主不念旧恶,为老衲疗伤,老衲感激不尽。以后施主但有吩咐,老衲无有不从。”
张宣蒙急扶起他道“本难大师,你好了是不是?我还担心我的功力不够呢。为大师疗伤,乃我份内之事,大师不必客气。”
本难连声道“惭愧,惭愧。”张宣蒙微微一笑,向本虚道“大师,修罗教是不是上山了,双方已交上手了?”
本虚道“我也刚刚听到报警之声,他们似还未上山。我们到前院去看看。”正说着,一名武当弟子疾奔而来道“本虚大师,掌门师尊有请。”
几人匆匆来至前院大殿,只见助拳的各派好手与武当弟子都已齐聚。玄机正站在真武像前,等候本虚等人。
见他们走进,玄机道“本虚大师,张施主,没想到修罗教来的这么快,一切不及准备。看来现在只有先把张施主的身事告诉大家,放了修罗教的大小姐,再去迎接修罗教了?”
本虚四下看了看,点点头。
在场众人,自昨天见到张宣蒙上山,一头大猿时刻不离左右,已是各自测猜,听玄机此言,更是心下明了。
玄机拉着张宣蒙的手道“各位朋友,想必大家早已在测猜这位施主究竟是谁。”顿了一顿,大声道“他便是那位与修罗教大小姐一路同行神功盖世的青年,张宣蒙,张施主。”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玄机续道“大家见到张施主与修罗教大小姐同行,又曾身穿修罗教教服,所以认定他是修罗教人。其实不然,这只是一个误会,一个天大的误会。他不但不是修罗教人,而是修罗教的仇人。我说出他的身世,大家自会明白。”
众人惊异地看着他,只听他大声道“他就是当年从修罗教手下死里逃生的朱家二小中的那个男孩,张宣蒙。”此言一出,众人更是惊愕,齐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