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空气中久久不散的味道，楚愉心情烦躁, 他抱怨道：“真是臭死了。”
    兰斯立刻像变戏法一样，又从空间纽中拿出一瓶驱散信息素的喷雾，仔仔细细给公爵从头喷到脚。
    奥斯维特本来听到青年的那句话就有些脸黑，再看到兰斯的行为, 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烦, 于是嘲讽道：“你有一条好狗，真是忠心护主。”
    兰斯看了他一眼, 神色冷峻：“多谢夸奖。”
    回头再看向公爵时，那眼神又含着春暖花开般的柔软暖意。
    见对方被骂是走狗还能面不改色的感谢，奥斯维特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该说不愧是公爵座下鹰犬吗，这股惹人讨厌的劲儿真是如出一辙。
    楚愉见他吃瘪，毫不客气的大笑，夸奖般的摸了摸兰斯的头，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贴心的属下了。
    奥斯维特面色郁郁，直接眼不见心不烦，转身去队伍最前方了。
    此时队伍已经集结完毕，平民被保护在最中央，周围士兵们排列整齐的围成一个长方形的圈，有组织的向目的地快速行进。
    楚愉缀在队尾，一方面是防止虫族从后部偷袭，另一方面也是不想看见奥斯维特那张脸，所以干脆两个人一前一后，彻底分开。
    安静的赶了一段路之后，楚愉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低头才发现，两个小萝卜头正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
    正是小男孩和他妹妹。
    楚愉皱着眉停下脚步，两个不明所以的小孩撞到他的腿上，抬头呆呆的看着他。
    楚愉面无表情：“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小女孩怯生生的咬着手指：“好、好看，喜欢。”
    小男孩直接脸红了，他抓着妹妹的手，仿佛为自己鼓气一般，大声喊道：“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忘恩负义，我要和妹妹以身相许！”
    小女孩磕磕巴巴跟着哥哥重复：“以、以身相许！”
    系统嘲笑：【噗哈哈哈哈以身相许！】
    楚愉满头问号，且不说这孩子的用词不当方面，就说他记忆好像没出错吧，他什么时候成对方的救命恩人了，他不就顺手拎了个小女孩吗？
    正好对之前的事他也有疑问，于是便直接不客气的问了出来：“我记得我好像没有救你吧，我只救了你妹妹，你可是差一点就死了。”
    小男孩眼神亮晶晶的，“那是因为意外，你才没能救下我，不然你肯定能把我和妹妹都救了。”
    他又继续兴奋的说道：“我知道你是好人，大家都说，新来的指挥官很善良，不仅帮我们打虫族，还带了很多物资发给我们，还愿意让我们住你的星球，给我们发工资！”
    “善良？哈！”楚愉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这个词能用到自己身上，他难得有些失态。
    连系统都沉默了，它实在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以他的角度来看，楚愉的行为虽然也称不上多残暴恶毒，可更不能算是善良吧。
    这次人设貌似有一点点崩塌，可好像也怪不到楚愉身上，它有些纠结，该不该浪费能量惩罚对方。
    “小孩，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楚愉对这个词更加接受不能，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讲述着自己在主星的一件件“光荣”事迹：“在其他地方，大家可都是说我恶毒、淫邪、狠辣的，我能因为一个人不小心割掉我几根头发就捅了他十几刀，还对感情不贞，明明有未婚夫却还养了情人，还虐待小动物，我做过的坏事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末了，他继续道：“至于让你们搬到我的星球，还给你们发工资，那是因为我的工厂很需要人手，我是让你们去给我做苦工的，还要克扣你一半工资，怕不怕？”
    见小男孩逐渐红了的眼睛，楚愉有些得意。
    知道害怕了吧，害怕就离他远点，不要再拿什么善良之类的词往他身上套，让人恶心的起鸡皮疙瘩。
    谁料小男孩出口的却不是痛骂，而是气鼓鼓的说道：“我不怕，也不信！你不要污蔑你自己。”
    得意的神色留在楚愉脸上还没下去，听到对方的话，他僵住了。
    “哈？”楚愉试图继续抹黑自己：“自己说自己的坏话可不叫污蔑，这叫阐述事实。”
    小男孩坚定摇头：“那就是别人污蔑你的，反正我不信。卡奇老师说了，不要相信耳朵听到的，要相信眼睛看到的，我要自己看！”
    楚愉的关注点再一次歪了：“你还有老师？”
    小男孩点点头：“是住在隔壁的卡奇爷爷，他懂很多知识，经常教我们学习的。”说完声音又有些低落，“可是他去年就已经去世了。”
    楚愉张嘴就想嘲讽，能教出“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种词的老师，也不是什么正经老师。
    可看着对方脸上悲伤的神色，他鬼使神差一般，又将这话给咽了回去。
    “走吧。”过了一会儿，楚愉转身跟上队伍，他本来是想继续说自己有多坏的，可是又觉得和一个小孩争辩很幼稚，对方不是要自己用眼睛看吗，跟着就跟着吧，反正到时候看见他真的那么坏的时候，估计自己就跑了。
    小男孩得到允许，比之前还要夸张的粘了上来，而且活泼了许多。
    他羡慕的望着楚愉肩头的赤练，眼巴巴的说道：“指挥官大人，你的机甲好厉害，还会变换形态，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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