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着这到底怎么回事,路人凡便发觉自己的嘴唇不受控制的张了张,喉间发出了一串不属于他声音的音节。
“呵,他倒是来得快。”
WTF??!
在震惊中足足愣了几秒,路人凡两侧肩头一沉,他迅速瞄了左右两眼,两只森白得透出青筋的手扣在他肩侧两端,牢牢锁住。
路人凡想发出声音,奈何又出现了在露台时一样的状况,他发不出一个音节,声带似被人堵住了一般,他拼尽全力,弄得面红耳赤,也无法发出声音。
奇了怪了,怎么会突然发不出声音,难道那个露台的邪祟在这儿?
他朝左边瞅了一眼,又朝右边看了看,两边乌漆麻黑一片,除了肩膀上白到镀了层光晕的手,什么都看不清。
路人凡只能任两者拖着他走向前方。
这时,他后方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一如之前听到的,声音很近,就在他身后。
他立刻便断定刚才的诡异声音就是这两个押解他的“人”发出来。
路人凡自觉说不出话,干脆闭嘴,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会带他去哪儿。
很长一段拖行,一点零星的光出现在尽头。
甫一对上光,在暗色中呆了那么会儿的路人凡十分不适应,他想举手遮一遮眼,却忽觉被压住的整条手臂都无法动弹,犹如灌了钢筋水泥,重如千斤。
把他气得直骂娘。
步步走近,光线愈发强烈,有如百瓦大灯对着路人凡的眼睛折射,眼睛又酸又涩,疼得他眼圈泛红。
很快,迎着夺目刺眼的强光,他被拖入一间屋子。
屋子内部设置简单,很逼仄狭小,令人震惊的是里面摆放的东西。
墙壁上挂满了各色工具,一看之下,脸皮厚如城墙的路人凡也忍不住表情崩裂。
这墙上挂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他是又气又怒。
墙上挂满了情/趣用具,十几平的房间内还置放了一张不大的铁架床,每一根铁架锈迹斑斑,床上叠放的被褥上有星星点点的黑色斑点,连同墙壁上也有。
整个房间充斥着难闻的腥气。
路人凡下意识的捂住口鼻。
然而手还没碰到脸,一条黑色的布条便从后面穿来,径直蒙上他的双眼,隔绝他的视线。
黑暗再度袭来,路人凡心底涌起一阵恐慌与不安。
他立刻挣动着抬起手去拽,可力气悬殊,两只森白的手再一次按压住他,遏制他的举动。
眼睛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紧接着,他被扣住的双手腕间一凉,坚硬冰凉的物体便牢牢困住他的双腕。
这是......
是手/铐!
路人凡压制不住的狂躁起来,内心操蛋得不禁想骂娘,还想打人。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要这么折腾他!
这时,一道清冷的青年男性的声音传来。
“锁门。”
听闻声音,路人凡开始冥想,试图回忆起这声音的主人。
但徒劳无功。
他得出结论,他根本不认识这“人”!
紧接着,路人凡听到了落锁的声音,他从此判断,门外是十多年前流行的铁锁,这年头能用这个锁的,很少。
身后有稳健缓和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近。
路人凡猜测不出对方想做什么。
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啪”地一声巨响,他后背狠狠挨了一鞭子,火剌剌的刺激他的神经,疼得他眼冒金星。
“说啊,说话啊!是不是你!是不是!”
话音未罢,后背又接连挨了几鞭子。
艹!这人是疯子吧!
路人凡痛得发虚,双腿一软,膝盖砰地撞在地面,脑袋也不知道磕到什么东西,登时肿起一个大包。
一鞭子错落在他脸侧,打得路人凡整张脸都麻了,有一瞬失去了感知能力。
他满口血沫,恨不得一口吐这鞭打他的“人”身上。
不料,鞭子却出乎意料的停下了。
一只稍凉的手摸上他挨打的脸,青年心疼的声音道:“疼么?”
他轻手摩挲着他肿起的脸,低声呢喃,“你怎么就不肯服个软。”
路人凡身体不断颤抖,不是他在颤抖,是身体不受控制的自行战栗。
青年忽而将他搂入怀中,亲昵的抚摸着他的头颅,力道很轻很柔,路人凡却觉得他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拧断自己的脖子。
“若是你肯低头,我就......”
就怎么样,青年没继续说下去。
路人凡腹诽,这丫肯定是个变态,从这人和他说话,他得知对方不是在跟他说话,而是另一个人,只是路人凡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去共情别人经历的事,这让他很莫名。
倏然,他脖颈被青年一把掐住,咬牙切齿的声音覆盖了刚才一闪而过的柔情。
“乖乖的不好么,为什么要伤害我,为什么不肯听我的,你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你知道我多难过么,多伤心么,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能看着你那样么,我能么......”
路人凡头一回听到有人能将这样难过痛苦的话用咬牙切齿的方式说出来,他光听声音,都顿觉这人是个疯子。
脖颈间的力道渐渐收紧,氧气逐渐被剥离,窒息感来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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