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做贼心虚,再三确认南溪没事后,她不敢出去打听消息,为南溪逃过一劫愤愤不平的同时,忽而觉得有一把刀悬在她头上。
在帐篷里绕了几圈,女二觉得憋闷,她不顾经纪人阻拦,还是打算出去。
她刚掀开帘子,南溪赫然站在外面。
南溪面无表情,并未换下盔甲,脸上沾了些尘土,头发也很乱,可这些,都没有影响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不怒自威。
南溪朝女二步步紧逼,女二对上她的眼睛后,脊背发凉,惊恐之余,不由自主向后退。
“听说你和南褚很熟?”
“我很好奇,到底熟到什么地步。”
女二一听到南褚的名字,突然心虚,她强撑着喊回去:“怎么?这么着急打探我和南总的关系,是怕了,是想求饶了?”
朝南溪一听,冷笑出声,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你是不信吗?”南溪的笑容落在女二眼里,是赤果果的挑衅。
“我只要一通电话,南总就会为我而来,他和我可是我一句话就批下来几千万的关系!”
喊声越大,内容越假,朝南溪不甚在意地说:“那你打呀。”
女二的眼神,随着南溪的强势变得飘忽,但她还是从包夹层里拿出一张名片,当着朝南溪的面按下号码。
名片的材质和花纹,确实是专属于南家人特有的款式,朝南溪虽然断定不出名片的来源,却在看到号码后很确信名片的的确确属于南褚。
有意思。
通话键按下后,帐篷里里外外的人都在等,只是听筒里除了嘟嘟声,就只有无法接听的电子提示音。
女二的经纪人面露异色,狐疑的打量让女二的底气无形中少了几分,她故作镇定地解释:“南总很忙的,不接电话也正常。只是南溪,别怪我不提醒你,如果你现在求饶,我也不是不能在南总面前替你求求情。”
朝南溪一听,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她笑的明朗,仿佛是听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只是这爽朗的笑声,并没有让女二随之放松。
笑声戛然而止,朝南溪的神情不掩狠意:“求情?帮我?”
“大可不必。”
朝南溪看着四周,指着女二的行李:“我来,是通知你尽快收拾东西,如果你肯晚饭前主动离开,也许还能留点面子。”
岑馨侧目,看不出南溪的意图。这是要放过她?南溪微微勾起唇角,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女二被朝南溪这么一刺激,完全打消了偷偷离开的念头,赌气道:“我绝对不走,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水花。”
离开女二的帐篷,朝南溪马不停蹄带着岑馨去找导演,导演正愁眉不展,对南溪多有歉意。
道歉的话尚未说出,就听南溪说:“导演,我们不如继续拍?我刚去看过,除了那一只犬,其他都没问题。”
“开机后的每一分钟都在烧钱,本着为投资人节约成本的原则,我们还是开工吧。”
导演没从她身上看到异常不说,看到她这么精力充沛不免有些吃惊,“你不去休息会儿,压压惊?”
朝南溪摇摇头,不动声色看向岑馨,“已经压过了。”
并且收获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还有一件事,恕我直言,女二肯定是要换的。
等重点剧情拍完,导演不如去解决女二的事,顺便给我放一个小小的假。”
导演尚且不知道南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还是给出保证:“如果证明是女二,她肯定会立刻被扫地出门。咱们这个进度跟得上的话,我给你放一天半。”
“成交!”
朝南溪重新站定在预定位置,在脑中模拟拍摄。随着工作人员集齐,另外三只犬被带来。
这一次,所有人都高度紧张,纷纷预设如果又有问题出现该怎么办。
人群当中,就只有朝南溪镇定自若。
开始前,导演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只希望上帝保佑,不要再出问题。随后,他看向镜头,一声令下:“action!”
南溪走后,女二彻底慌了手脚,她感觉谎言就要被戳穿,并且有不好的事情紧随其后。
经纪人将她的慌张看在眼里,忍不住出声提醒:“现在剧组里怀疑你的人不在少数,这对你以后的拍摄肯定是有影响的。反正南总和你关系好,要不你还是给南总拨个电话?”
“只要他回应了,剧组里的人就不会再说什么。”
女二正因无计可施心烦意乱,听经纪人在耳边唠唠叨叨,直接将人赶了出去:“烦死了,不是说南总很忙吗?”
等经济人一走,女二面如死灰地坐在床上。其实哪里有什么关系,她根本连南总的面都没见过。一路靠着巧合和谎言吃红利,谁知道这么快就要被反噬。
她不甘心就这么失去便利的一切,可眼前的窘境,到底要怎么解?
经纪人说的没错,如果再想不到办法,就不会有人继续相信她,迫于无奈,女二拨出一组未存储的号码。
电话接通,女二试着组织语言:“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事情是这样的……”
当她说到南溪未伤分毫,始终对她态度很好的那个人,突然变了态度:“真无能。”
“为你创造了这么多便利,你竟然这点事都做不好。”
说完,电话被单方面挂断,女二试着再拨,听到的却只是一声声冷冰冰的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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