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馨愧疚急了,却又想到:“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如果不来怎么办呢?”
朝南溪还真没想过,“你就当我们心有灵犀好了,直觉告诉我你一定会在比赛后来到这里。”
有些事本来就不需要什么理由,建立在理解上的直觉,总是很准的。
岑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因为这句话开心,她坐直身子,扯住南溪的袖子:“我请你吃宵夜 好不好?之前你说的那家烧烤,我们现在就去。”
朝南溪掏出手机,按亮屏幕给岑馨看:“小姐姐,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早就关门了。”
“我听一个选手说,有开到凌晨四五点的鬼市,我们一起去找找嘛。”
困意全无,岑馨很想和这个人在无人注意的时段偷偷溜出去,也许是叛逆到了这个年龄才姗姗来迟,想要做一些由着性子但不影响别人的事。
她比任何时候都期待。
朝南溪站起身,“走吧。”
两个人在凌晨时分手拉手跑出去,苍穹之上月明星稀,只有启明星依旧闪亮。
无人打扰的时刻,身边只有彼此,时不时笑着看彼此一眼,寂寥的夜就被陆续填满。
在本没有多余色彩的此刻,身边万物都被暖阳笼罩般,五光十色,伴着她们的喜悦被深深收纳进记忆里。
鬼市不难找,岑馨只是问了一句,司机就知道往哪走。那是隔绝在安静和美梦之外的另一片热闹。
安静的氛围之中,食客寥寥,烟火气装点天亮前的最后一份热闹,是藏在柴米油盐外的另一种浪漫。
挑了一家没有任何人的烧烤店,岑馨拿过菜谱,举到南溪眼前格外大方:“随便点。”
朝南溪其实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在这个作息更没有食欲,但看着小猫的一脸期待,随便点了几样。
轮到岑馨点菜,她看着‘烤苕皮’一头雾水,“南溪,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朝南溪凑过去一看,她熟悉的不得了,“没吃过?”
岑馨摇摇头,“好吃吗?”
“别人做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做的一定好吃。”
朝南溪说着戴上口罩,她走到老板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烧烤炉的掌控者换人了。
将岑馨点的食物依次放在烤架上,朝南溪戴上手套,一只手翻面的同时,另一手撒调料,手法专业的不得了。
取出一张苕皮,经由炭火的烤制,苕皮微微泛黄,刷上一层食用油,苕皮经过炙烤变得柔软。
朝南溪给苕皮涂上一层酱,撒上葱花香菜,将烤好留用的里脊肉加进去,左右翻折穿上竹签,一份烤苕皮就完成了。
老板起先有些担心,后来帮朝南溪把烤好的送到桌上,看到她将苕皮装盘,忍不住感叹:“小姑娘,可以呀,这手法连我这个老烧烤人都觉得厉害。”
朝南溪笑笑,端着苕皮离开,心想能不厉害吗?
上辈子没钱,眼看要到打歌舞台连个像样的打歌服都没有,买布料也是需要钱的,于是去夜市帮工。
生意最好的时候,一晚上光苕皮都能烤上千份,腰酸背疼烟熏火燎换来的,是一战成名的机会。
所以,有的努力在当时看不出效果,但很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发挥效用。
比如此刻。
岑馨拿着竹签,小心翼翼拿起苕皮,忍着烫咬了一口,“好吃!”
朝南溪看着小猫一口接一口,突然有些饿了。拿起一串土豆片,挺好,还是以前那个味儿。
岑馨放下竹签,忍不住看了南溪一眼,疑惑在夜色之中并不明显。
梦中的南溪是厨房杀手,煮面都能烧锅的类型,而这个南溪仿佛什么都会。
这么大相径庭的两个人,真的是一个人吗?
“怎么了?”
小猫盯着自己,眼睛都不眨,朝南溪忍不住问。
“我在想,什么是你不会的。”
岑馨看着桌上的烧烤,想起南溪设计的衣服,这个人真的太厉害了。
“那必须有啊,比如梳头发什么的。”
回程时,已经快要五点了。岑馨有些蔫,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站在路边拦车,朝南溪掏出口罩给岑馨戴上。
“现在终于知道累了?”
岑馨连斗嘴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如果不是靠着南溪,感觉分分钟都能躺地下。
“我年轻,回去睡会儿就能精神百倍地参加录制。”
朝南溪比岑馨大,很有理由怀疑这是小猫在嫌她老,“哦,那还行,像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如果不是剧组放假有充分的时间补觉,是绝对不会熬夜的。”
回击的实在太过轻而易举了,岑馨撇撇嘴,额头靠在南溪肩头。
朝南溪从包里拿出张房卡,塞到岑馨手里:“我换酒店了,就是离你们拍摄地最近的那个。以后你想过来,随时可以自己来。”
岑馨抬起头,难掩欣喜:“是你想让我去的,对吧?”
朝南溪直爽地点点头,“对,是我邀请你的,我每天动作戏,腰疼,你忍心不管吗?”
这个理由让岑馨心安理得,她收起房卡:“今天录制结束,我就去给你做艾灸。”
“可是拍摄地附近的酒店条件没有你之前住的那个好不说,距离你的训练场还远。”
欲言又止的话是,是为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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