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安全主管点点头,说:“这里交给我就好。”
“你俩快别在这杵着,一会身上都该有味儿了。”宋泰南提醒道。
费丽抬手在口鼻前挥了挥,想挥散难闻的气味,屏息拉着池慧文的袖口,走了好几步才敢呼吸。她喘了口气,说:“这个房间得挂好几天的清洁房态了,真烦这种宾客。”
“这是怎么一回事?”池慧文茫茫然无所知。
“巡楼不仅要看,还要像狗一样,得闻,像这种强烈的异味,也应当要警惕。
1318房里面肯定有人吸食毒品,那种怪味经久不散,人在里面呆久了也得染上一身晦气的臭味,房间还得做彻底的清洁。”
“那遇到这样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察觉出异常,首先要上报安全主管,为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不能直接接触这类型的宾客。
安全主管确认过后,情况属实就报警,并且把涉事宾客纳入黑名单,永不再接待。
酒店不允许任何违法行为,只有零容忍才能维持酒店的良好秩序,维护酒店的声誉。”
第九十五章
“酒店的黑名单是这样来的啊。”
“对,我们不怕刁钻难缠的宾客,但我们拒绝违法乱纪的宾客。”提到酒店黑名单,费丽倒想起来,黑名单上还有池伟。“对了,你爸爸真就没再来骚扰过你诶,奇怪,他可不像这么听话的人,转性了?”
池慧文眼睫颤了颤,看着13楼走廊尽头,回忆起第二次见到安曼青的场景。就是在这里,安曼青从房间出来,对她报以一笑。
她还记得安曼青直直朝她走来时慌乱的心跳,还记得错身而过时闻到的淡淡幽香,是安曼青身上的味道。
即便分手了,安曼青也信守对池伟的承诺,一年多来,父亲不曾再找过她,正是因为安曼青每月固定的汇款。
她不知道,安曼青仅仅是因为言而有信的处事原则,还是依旧想护她周全。她突然想起安曼青对她说的那句: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女朋友,用我自己的方式,心便钝钝地疼。
回想起来,当时为了父亲的事和安曼青起争执,多半是自卑心理作祟吧,觉得这种保护会让她无法与安曼青处在平等的位置。
事过境迁,回顾往事,早没了当初的怨念,徒留不可与人知的眷念,在午夜梦回时,一边幻想,一边幻灭。
“想什么?跟你说话呢。”费丽用手肘撞了下池慧文,盯着她。
“我只是在想,你刚才巡视过13楼,为什么没有闻出异常?”池慧文转移话题,不想被费丽追问。
“我失职,行了吧!你告诉安总”费丽睨了眼池慧文,尽量不在她面前提及安总,但防不住有时候嘴快。
池慧文淡淡笑着,那么想知道安曼青的消息,偏偏常和她联系的费丽却闭口不提。“你不用刻意回避,事情都过去了,是我先放手的,你忘了吗?”
“我没忘,只是一年了,你也没有交男朋友的意图,我有点怀疑你非要和安总分手的原因。不是说很渴望成家吗?天天和我在一起,也不出去浪,怎么,等着男人掉我家里来砸死你?”
“缘分自有天定,不着急。”池慧文搪塞道。
“是是是,你不着急,你还年轻,不像我家安总,三十多岁了,孑然一身。好不容易谈个恋爱,好家伙,被甩了。得亏你没有和我们酒店里的人说,不然让安总的脸往哪搁。”
俩人一路下行,池慧文听费丽唠叨着,心思又散了。
她想,安曼青是那么骄傲的人,却被自己伤的得那么深,理应恨自己吧。恨,算不算另一种念念不忘呢?
每一个华丽的转身,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辛酸。
当所有项目都落实完毕,安陆汽车全面转型新能源时,安曼青已经消瘦了一圈。
早出晚归,没日没夜奔忙,从不缺勤,不知道的人还当她想评劳模。失去了爱情,只剩下工作了。外人都道小安董喜怒不形于色,却不知她哀大莫过于心死,喜又从何来。
丁泽友在厂区办了个庆功宴,犒劳一年以来跟随安曼青勤勉奋斗的团队,也由衷感激安曼青的正确领导。
看着安陆汽车开始走上正轨,虽然要走的路还很长,但终归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丁泽友不禁感慨万千。
他不敢想一年以前安陆汽车的状况,经过短短时间就换了全新的景象。
都不是讲究的人,在车间挂了些气球和彩条装饰,把大操作台清理出来,铺块布,台面上放满了食品和酒饮,简易的自助餐台就形成了。
大家情绪高昂,围在一起,欢声笑语充斥了整个车间,仿佛要把屋顶掀翻。安曼青置身在喧闹中,淡泊沉静,与这里格格不入。
“小安董,今天好好放松一下,情绪不要这么紧绷嘛。”
丁泽友举着杯,走过来,轻轻碰了下安曼青的杯沿,先饮为敬。
安曼青抿了一小口酒,有很久没闻到酒味了。她从不借酒浇愁,因为酒量太好了,买不了醉。今夜,月色很美,皎洁的明月正当空,只是寒风瑟瑟。
安曼青穿得单薄,看着闸门外影影绰绰的树叶,心没来由地提吊着,很不安。
各项目小组负责人接二连三向安曼青敬酒,她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毫无醉意。
觥筹交错间,金律师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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