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丽:我刚刚在商场里看到沈国强带着小三买名包,真膈应人,我代表广大人民群众强烈谴责他。
费丽:还不理我,啧啧醉在安总的温柔乡了?
费丽:我有理由怀疑你正在搞黄色,你可以继续保持沉默,但你之后的所有解释,我都将不予采纳。
费丽:池慧文,太阳都要落山啦,再激情再饥渴也该有个度吧。
费丽: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有只白眼狼。
是我让你进安庭大酒店,你才认识安总的,现在是怎样,勾走了我的老板还抛弃了我,我上哪说理去。
费丽:臭不要脸的,去黑名单里躺着吧!
池慧文看完满屏的信息,忍俊不禁。
“怎么啦?”宋泰南问。
“没什么。”池慧文收回手机,碍于宋泰南在车上,只好等到家了再联系费丽。
“今天开心吗?”
“嗯,很开心。”池慧文回顾一天以来和安总的相处,唇角上扬。要是没有喝醉就好了,浪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可是,要是没喝醉,安总就不会抱自己了吧。
如此一想,喝醉也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只可惜自己没有感受到安总的怀抱。
“嘿嘿那下次什么时候想来,你和我说。”
池慧文希望的下次,没有宋泰南,但今天能认识安总的家人,说起来确实多亏了他。“谢谢宋经理。”
“不用和我客气。”
一直想让池慧文叫自己的名字,奈何她就是不改口,依旧很生分地喊自己“宋经理”,宋泰南放弃了。
夜晚行车,不知道是视线受限还是宋泰南有意开得慢,一路车辆稀少,两个小时过去了,他才拐下环城高速。
路灯探入车窗,照在他神采飞扬的脸上,一路回来,与池慧文聊了许多,尽管都是他在问,她在答,但对于他来说,足够称得上是良好的进展。他想,今夜过后,池慧文不会再拒他于千里了吧。
林立的高楼密集地扎根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给城市披上流光溢彩的衣装,万家灯火是不小心坠入尘嚣的繁星,为世间平添了许多温暖。
车子开上海滨路,远远看见安庭大酒店顶楼明亮的灯牌孤勇地屹立着,成为海滨路上的标志,为夜归人指引方向。
二十五年来,池慧文的世界都是灰暗的,在她眼里,这座城市也是冰冷的。
但今夜的城市却色彩斑斓,格外绮丽,通明的灯火消融了钢筋混凝土的冷硬,使之变得柔和起来。
到家九点半,不算太晚,池慧文一边转动钥匙,一边想,父亲应该还没有回来。
事不随人愿,推开门,池伟正捧着外卖盒,大口吃着里面的炒米粉。
池慧文一声不吭换了鞋,以她的经验,但凡父亲早归,十有八九是为了向自己要钱。
逃也逃不掉,她并不着急回房,而是当着父亲的面收拾起乱糟糟的客厅来。
上次在楼梯口,池慧文曾向父亲说过因为家里太脏乱,自己没脸请人回家坐。
结果呢,她的话并不能改变什么,池伟依旧我行我素,死性不改。
“拿两千给我。”池伟放下餐盒,觑着池慧文,理直气壮开口要钱。
“没有。”池慧文头也不抬,把茶几上的垃圾清扫到垃圾篓里。
“怎么可能没有,我这个月就找你要了一千,你每个月好几千的工资,花哪去了?”
“给你一千还不够吗?”池慧文不是第一次顶撞池伟,只是往往迫于池伟的暴跳如雷,她才无可奈何选择给钱,以求息事宁人。
但这一次,她突然不想软弱地退让,如果连自己的东西都守不住,又怎能守住命运的馈赠。“我和小武每个月的结余都给你挥霍一空,工作几年了,卡里的存款没有四位数。
而你丝毫没有为我们的将来考虑过,不用担心我们失业,不用担心我们生病,得过且过着。爸,这种没有保障的日子,你过得不心慌吗?
哪天你要是生病了,连看病的钱都没有,因为钱都给你赌光了。”
“你少给我废话,老子供你上大学,供你吃喝,现在找你要点钱就这么费劲。”池伟的声音陡然拔高,瞪着池慧文,说:“你一个女人要存什么钱,真担心以后不好过,你就趁年轻找个有钱人嫁了,有什么好发愁的。”
池慧文冷冷一笑,看着母亲的遗照,眼眶弥漫着水汽。“要是没有妈妈的身亡赔偿,你会让我上大学?供我吃喝?你扪心自问,大学四年,我找你要过一分钱生活费吗?
别人的大学生活多姿多彩,而我课余却在学校的便利店里打零工,忙得连同宿舍的人都没时间结交。”
“够了,别跟我扯那些,快把钱给我。”池伟拍着茶几,震得桌上的矿泉水瓶应声而倒。“不是说我不知道你在哪儿工作吗,我会知道的,你现在不给,我回头上你单位要去。”
所有的坚强都抵不过池伟一句轻飘飘的威胁,两行泪顺着脸颊滑落,池慧文磕了磕眼睑,默默掏出手机,给池伟转了账。
这是她的生身父亲,是她最亲的人,却对她说着最狠毒的话。
哀大莫过于心死。池伟无疑是个无赖,若池慧文不给钱,他必然说到做到。
第四十五章
池慧武听到父亲的怒吼,不用想也知道父亲在冲姐姐发脾气,担心姐姐受欺负,他立马冲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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