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起这位高中时期学校里赫赫有名的校草,两个女生一时间都有些感慨。
“祁潋学长真的太神了,他从一中毕业都八年了,现在一中的论坛里居然还时不时有人在讨论他,我那天还看到有人出价六百块钱求他的个人照!”
“求到了吗?”
“当然没有了,而且几分钟后就被人删帖了,唉,想想我们还挺幸福的,至少他还在一中的时候咱们也在,学生时期能和这样一个从脸到身材到成绩到家世都优秀得无可挑剔的人在一个学校,看他打篮球看他七校联考第一,那是多么令人难忘,又令人怀念。”
“是啊,一中虽然很魔鬼,但是有祁潋啊,咱班里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为了他考来一中的。”
“实不相瞒,我就是为了他考的一中。”
“哈哈哈我也是~”
之后她们再聊的事情苏灿叶都没有再听了,他满脑子只剩下祁潋回国了,记忆也是从这里开始断片,连自己买了什么都不知道。
等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站在家里的玄关,手里提着的超市袋子,里面装满了土豆茄子还有娃娃菜。
苏灿叶愣愣地盯着袋子看了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口气,换了双室内鞋走进厨房,东西都懒得收拾了,随手放在厨房的岛台上,转身走回客厅,连灯都没有开就躺进松松软软的懒人沙发里,直愣愣地盯着头顶的吊灯出神。
恍惚间,八年前还是高中生的祁潋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一中的白色校服,面容白皙精致,干干净净。
他分开那些围着看热闹的人,伸手扶起坐在地上鼻血糊了半张脸的苏灿叶,递给他一张纸巾,声音温柔如三月春风拂面,“能走吗?走不了我背你,我送你去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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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时还只有十五岁,入学还没一星期的苏灿叶直愣愣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祁潋,左手还抓着他递给自己的纸巾,浑身写满了无措。
祁潋见他愣住了连鼻血都不擦,微一挑眉,把他抓在左手的纸巾抽出来,动作轻柔地贴住他的鼻子,好像一点也不怕苏灿叶的鼻血会沾到他的手,“你捂好了,我现在带你去医务室止血。”
苏灿叶还没回过神来,围观的人群里就有人道:“学长,他都能自己站着了,医务室他自己能去,你就别管他了。”
有人跟着附和,“是啊,那血多脏,这个学弟他自己可以的,本来也是他走路不看路,连球飞来了也不知道躲开。”
“就是,走路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被球砸了也是活该。”
这些话一句比一句难听,祁潋都听得微蹙眉头,苏灿叶更是听得头越埋越低,看见祁潋洁白的校服衣角,他也担心自己的血真的弄脏了祁潋的校服,手臂稍一用力就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没想到祁潋察觉到他往外抽的动作竟一下抓得更紧,他脸上神色未变,眼神却有些凉,淡淡地扫了那些人一眼,“这里不是球场,为什么足球飞出场外砸伤了人是受伤的人不对?”
祁潋这一问,稍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一时间没有人敢再说话。
“这球是谁踢的?为什么没有出来道歉?”祁潋问话的语气轻缓和煦,不笑时也仿佛带着三分笑意的桃花眼却有些不怒自威。
过了一会儿,一个剃着寸头的男生不情不愿地从人群里走出来,对祁潋道:“学长,那球是我踢的,我不是故意的。”
祁潋没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男生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觉得跌面想翻脸却碍于面前站着的是祁潋,最后只能硬着头皮道歉,“学弟,对不起,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苏灿叶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连祁潋给他的那张纸巾都被彻底染红了,他低着头看也没有看一眼那个道歉的男生,只是闷声道:“没关系,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
说完他挣开祁潋扶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刚走出去一步就两眼一黑,在惊叫声中苍白着脸晕倒了。
等他醒来时他人已经躺在了医务室的病床上,医务室的值班老师告诉他他是因为低血糖又流了些鼻血才晕倒的,而且把他背来医务室还帮他止鼻血的人是祁潋。
值班老师说着忽然从一旁的桌上拿起包大白兔奶糖,递给了苏灿叶,“这是祁潋听说你是因为低血糖晕倒后特意去买回来的,要我在你醒后交给你,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祁潋。”
苏灿叶直愣愣地看着那包大白兔奶糖,心底忽然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波澜,一颗心酸酸胀胀的,让他的眼睛都有些发酸。
他伸手从值班老师手里接过那包奶糖,人生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温柔而有一种落泪的冲动,甚至生出了满心的委屈。
少年时的心动不需要有那么多的理由,尽管简单却不轻浮,在祁潋自己看来或许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对需要帮助的同学伸出援助之手,但是对苏灿叶来说,这是足以撼动他心神的温柔,弥足珍贵。
珍贵到他因此暗恋了他八年,尽管在那之后他们一句话都没说过,尽管祁潋或许早就忘了他这么一个人,忘了他曾经帮助过一个被飞出球场的足球砸出鼻血的学弟,但苏灿叶会牢牢记住他,永远记住他,哪怕这份喜欢的心情永远得不到回应也会一直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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