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能不能预支一笔定金?”杨开瑞说。
岑瑾笑了,“多了付不了,给你五百块去吃个早茶没问题。”
杨开瑞低下头,呵呵,这男人还知道点羞臊,不容易。
“那我等你消息,我就住附近,你们尽快。”杨开瑞把东西收进包里,岑瑾说,“等等,执照留下。”
“嗯?”杨开瑞瞅瞅她,有点警觉。
“别我们忙活一大通,你又出去找别的金主,总得留个信物吧?”岑瑾觑着他说。
“可是……这执照”,杨开瑞拿不定主意,岑瑾笑道,“执照上有你的名字,丢了都能挂失,我们能用它干什么?杨总这点信任都没有,我还真没兴趣收拾你的烂摊子。”
杨开瑞想了想,“行吧,先放你这儿!”
岑瑾站起来接过执照,“合作愉快,杨总慢走!”
杨开瑞又犹豫片刻,没说什么,点点头走出办公室。
岑瑾捏着瑞思传媒的执照,松了口气。单有执照或单有印章都办不成事,但两样放一起就说不准了,先把执照扣下,杨开瑞这几天翻不起什么浪。
她对着执照拍了张照片,发给思停。
思停立刻回复:“多谢,费心了!”
岑瑾:“想什么呢。瑞思在我手里,想要亲自来赎。”
思停在机场看到信息,无奈地笑了。
不过岑老板,想谈恋爱,现在还不是时候。
杨开瑞真是个人才,第二天一早居然又堵在瑾色,敦促尽快办事。
岑瑾开完晨会回来,Wendy正在办公室“驱赶”杨开瑞,杨开瑞无赖地说,“我执照都压这儿了,和岑总也算同事……”
岑瑾一露面,杨开瑞立刻跳过来说,“岑总,你们开会了吗?”
岑瑾拧紧眉头,“杨先生,你这是要跟我合署办公?”
杨开瑞急道,“不不,我就是着急……”
“再急也吃不上热豆腐,白费力。”一道冷静而有力的女声传来。
岑瑾和杨开瑞同时回头,是思停!
思停着一件黑色无袖连衣裙,长发半挽在脑后,手里拖着只小登机箱,巍然站在门口。
Wendy在她身后屏住呼吸——岑总在气场这一块一直拿捏死死的,但和这位路总一比也略小巫。
杨开瑞肉眼可见的虚了,强装硬气地问,“你来干嘛?”
“捉贼。”思停说。
“捉……哼,搞笑!我和岑总谈好了,这儿没你的事!”杨开瑞梗着脖子说。
“谈生意轮不到你,要想谈谈怎么做人,你爸在楼下等你。”思停说。
“我爸也来了?”杨开瑞嘴角哆嗦两下,结巴地说,“他……他来也没用!”
“哦,破门撬锁偷东西,你该不会是想尝尝跨省执法的滋味吧?”思停说这一串话时,脸上无一丝表情,而杨开瑞的脸色越来越白。
他拔腿要走,思停撑着门口,“岑总,劳驾派两位保安,把杨总送到监护人手里。”
岑瑾冲Wendy使个眼色,未几两个保安上来,思停让开门,杨开瑞臊眉耷眼地跟着走了。
杨开瑞怕思停,岑瑾发现了。一个大男人要想撕破脸,有的是无赖招数,但他一见思停就像孩子见了妈,没主意了。
思停扭头关上门,还不忘冲Wendy优雅一笑,Wendy不自觉地想屈膝叫一声“恭送皇后娘娘。”
“哎,家丑外扬,见笑了。”思停把行李箱推到一边,坐在沙发上。
岑瑾站在桌旁看着她,估计她一路赶来也很忙乱,几缕碎发沾在额前。
“吃早饭了吗?”岑瑾问。
“嗯,在飞机上吃过了。”思停说。
第一次关起门来单独说话,竟像拉家常似的,岑瑾一肚子话反而不知如何开口。
“他没在你这儿闹吧?”思停说。
岑瑾坐在椅子里,想了想说,“他说你们没离婚。”
思停点头,“没办手续,主要是财产上的纠纷。房子是他的婚前财产,他不让卖,又想把公司卖了两头捞。”
岑瑾听懂了,思停卖房还了公司的债务,公司再判给思停,杨开瑞就什么都捞不到了。反之不卖房,卖了公司,思停也是一场空。
“你有孩子的抚养权,财产就要向你倾斜,至少房子有你一半”,岑瑾探询地望着她,“没找个律师么?”
思停摇摇头,“房子就算不卖,他也会抵押出去还赌债,还不如卖了,至少能保住公司。”她说罢笑笑,“他父亲支持我,我的赢面儿很大,杨开瑞不过垂死挣扎而已。”
她没接孩子的茬,岑瑾想。
Wendy敲门送来一份滑蛋多士、一份榴莲酥,还有一杯丝袜奶茶,思停赶忙道谢。
岑瑾刚才发信息叫Wendy“上茶点,要热的”,Wendy特地跑到楼下曹兴记去买的,总裁何时对客人这么热情了,有内情。
“他说你生不出孩子”,岑瑾直说了,掩去嘴角的尴尬。
“嗯。”思停抿了口奶茶。
“那个小男孩是……”
思停明亮的大眼睛忽闪一下,“是我儿子。”
特么什么都没说。
“思停你……”
“岑总”,思停微笑,“我这次是来谈生意的。”
岑瑾盯了她两秒,拉开抽屉,把执照摊到桌上。
思停没来拿,只说,“我手上有两个单子,一个是江城旅游局的宣传片,一个是科创园所有写字楼的电梯广告,瑞思自己做不了,想问问瑾色的报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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