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喷头的控制器就在小巧的洗手台旁边。
方形洗手台也只有八十厘米的长宽,上方钉了一个独立的收纳柜。
收纳柜的外侧是一面半身镜,但因为悬挂的位置比较高,几乎只能看到脸。
景青夏把钟茗雪抱着带进来,钟茗雪不松手,她也不知道该把人往哪儿放,只好让人靠在洗手台边,自己则保持环抱着她的姿势洗手。
“出汗了,要不顺便洗个澡吧?”钟茗雪挂在景青夏的身上,伸手正好能碰到花洒的开关打开,朝着红点热水方向一掰。
哗啦啦啦——
花洒里的水在狭小的空间里轻易溅到了景青夏的后背和腿。
“没有热水吗?”钟茗雪惊觉这是冷水,当即伸手要去关掉。
景青夏却握住她的手,往反方向一送:“装修的时候冷热接反了,但这里就我一个人住,所以也没管。”
花洒里渐渐冒出热气,同时将景青夏半边身体淋湿。
连带着钟茗雪的衣裤也难逃一劫,但她并不在意,只是趁着景青夏退开,观察着她身上的痕迹。
景青夏下意识捂住了腰际那片最严重的伤口。
果然,不像嘴里说得那么轻松,还是在意的呀。
钟茗雪握住她的手,缓缓拉开,看着景青夏的双眼寻求信任。
在昏暗中,景青夏的双眼也是澄澈的。
在酒吧的时候钟茗雪就仔细观察过这双眼睛,比一般人的浅,琥珀色,反射着晶莹。
淋湿的小狗狗眨着无辜的眼神。
钟茗雪从景青夏身上下来,缓缓蹲下,轻轻吻在了腰间的伤口上。
景青夏应激地腹部肌肉一缩,又在轻柔的亲吻中慢慢放松。
卫生间里水汽氤氲着。
两个人的呼吸和眼神都跟着染上了热意。
来自热水,也来自彼此。
景青夏感觉自己每一寸肌肤都温热着。分不清是因为水,还是因为吻。
心理医生一直说,放松不了的时候就好好洗个热水澡,让肌肉放松,再让心灵放松。
洗澡交给热水去主导。
其他交给钟茗雪去主导。
此刻,景青夏只负责放松。
……
最终二人共用一条毛巾擦干了身体,又共用一条浴巾裹住身体从卫生间出来。
她们从前都没有设想过会有一天与人亲密到这种程度,但遇到彼此之后一切都如此自然。
钟茗雪得偿所愿,完成了对景青夏的了解和探索。
景青夏在迷糊中挣脱了浑身的枷锁。
等充电完成,重新获得力量,转头却发现钟茗雪早就先一步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这么热,闷在被子里不怕闷坏了?快出来吧。”像是骗小猪开门的大灰狼,景青夏隔着被子摸了摸钟茗雪的脑袋。
“出来太危险了。”钟茗雪思路清晰,闷在被子里直言道。
“哪里危险了?”景青夏趁着钟茗雪放松警惕,把人从被窝里翻了出来。
转头拿着空调遥控器打开空调,再把两个人一起卷进去。
钟茗雪抱住枕头,把整个脑袋都闷进枕头里,活像一只鸵鸟。既不想回想自己刚才情到浓时有多厉害,也不想尝试身边人充电完成后接下来会有多厉害。
“别闷坏了。”景青夏重复着同样的话,伸出手指,戳在钟茗雪的侧腰上。
“呀。”钟茗雪痒得从枕头里露出脸来。
景青夏迎面吻了上去。
被吻到意乱情迷的钟茗雪却急急抓住景青夏作怪的手:“等、等一下。”
“怎么了?”景青夏靠了过来。
钟茗雪探手抓起床头柜的手机。
虽然两个人都不记得洗澡的时候,是靠谁的理智,得以将身上的电子产品抢救下来的,但手机安好地放到卧室里真是万幸。
“明天要约我朋友见面。”
朋友吗?
景青夏自然是高兴二人的进度突飞猛进,却忍不住抱住钟茗雪的腰:“你妈妈还说你没什么朋友,看起来并非如此哦。”
隐隐听出话里莫名的醋意,钟茗雪笑了出来:“什么跟什么呀?我是想带你见见她们,不多,就两个最好的朋友。”
景青夏好奇地瞄了一眼手机屏幕,就看到她刚在一个群里发言,有好几条信息跳出来,肯定是两个话唠朋友。
钟茗雪急忙翻滚了一圈,躲过偷窥。
一米五的床可禁不起翻滚,差点就滚到床沿掉下去。被景青夏伸手护住,卷回被子里。
景青夏也去拿自己的手机:“不看就不看。你约朋友,那我也约。你约的中午吗?那我可就约晚上了。”
“你的队员吗?他们还要在物化所呆着吧?”钟茗雪放下手机。
“队员他们早就脑补我们在一起了,根本不用通知。我说的是另外两个很有趣的朋友。”景青夏也放下手机。
二人视线碰撞。
钟茗雪迟疑一秒急忙闪躲。
景青夏却追了上去。
将被子往两个人头上一盖。
被窝里传来钟茗雪的求饶声:“明天要早起啊……就一次。”
“两次。”
“嗯……”
具体的声音都被吞咽了回去,周遭一片寂静,只剩下闷在被子里的靡靡之音。
……
第二天临近中午才起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