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言收回手,说:“不止。”
这回赵意昀的表情倒是真懵了:“什么?”
郁知言:“我还知道你喜欢玩这个和那个。”
这个和那个?
赵意昀脑子里思索了一圈,没有一点印象,难道是最近才发行的游戏?
她问:“这是什么游戏?”
郁知言说:“我也不知道。”
“啊???”
郁知言掀开被子,只留给赵意昀一个纤细的后背,声音很轻:“反正都是胡说八道,是什么也没差。”
“……”
赵意昀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她摸了摸鼻尖,说:“怎么会?老实人说老实话。”然后迅速从床上起来。
郁知言的房间有梳妆台,她坐在椅子上整理头发的时候,旁边的镜面留白恰好能看到站在窗口的郁知言。
她把窗帘拉开,光像是无穷无尽似的,一股脑灌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瞬晃得赵意昀眼睛疼。
耳边响起她没什么语气起伏的声音:“你好老实啊。”
赵意昀转过身,延续这个话题:“老实不好吗?”
郁知言嗯了声:“好啊,当然好。”
赵意昀接话:“要不怎么总说找个老实人呢?”
郁知言:“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你?”
赵意昀一噎,伸手以示无辜:“这是你说的。”
郁知言把窗帘拉上一小半,房里的光线确实没那么晃眼,却又恰好能照得满是通透。
“嗯,我说的。所以你是吗?”
老实人眼睛滴溜溜转:“应该不是。”
郁知言从多功能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声音慢悠悠的:“哦,这回倒老实了。”
赵意昀:……
她莫名觉得被阴阳怪气了怎么办。
她目光落在郁知言的衣服上:“这件好看,配你。”
郁知言语气不咸不淡:“你好老实啊。”
赵意昀知道很不应该,但她脱口就是:“你让我老实的。”
郁知言像是轻轻笑了声,然后走到梳妆台旁,微微弯着身子,侧着头看她,“真有这么乖吗?”
说着话时,她用指尖勾动着赵意昀的头发,慢慢把发丝带动到耳后。
这是一个很平常且短暂的动作。
可在那一瞬间,赵意昀觉得时间过得非常煎熬缓慢,她能听到郁知言浅浅的呼吸,能看到那双黑色眼瞳里波光微漾的幅度。
她甚至还能闻到郁知言身上的一丝似有若无的香味。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又有些上头的感觉,等郁知言动作结束,等她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屏着气,心却跳得像是下一秒要在胸腔里爆炸。
然后,她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当然没有。
赵意昀很坚决地拒绝了病号共进早餐的邀请,然后换上自己的衣服,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清晨的空气总是带着一股清新的感觉,赵意昀走出小区后做了几个深呼吸,清冽的氧气终于抚平的心脏的躁动。
刚刚心跳的频率。
让她有种差点要交代在郁知言家里的错觉。
回去的路上她终于是平静了不少,地铁上,她给郁知言发了消息,让她吃完饭记得吃药,然后又心血来潮编辑了一条朋友圈:快快好起来。
左看右看,她觉得不太满意,便删掉改成:寿星快快好起来。
再左看右看,她删掉又重新发了一条,这一条,她把郁知言给单独屏蔽掉。
回到家楼下的时候,赵意昀手机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赵意昀眉头一皱。
“生日快乐呀意昀,”那声音停了停,带着愧疚:“我这边太忙了,现在才有时间。差点错过了你生日,你不会怪妈妈吧?”
来电人正是赵意昀的母亲阮秋阮女士。
赵意昀一级级迈着台阶:“不会。”
阮秋满意地笑着:“我们家意昀真懂……”
“因为今天不是我生日。”
阮秋的笑突然就断在那里,约是几秒后,她道:“妈妈跟你开个玩笑,怎么会记不住宝贝的生日呢?”
赵意昀听在耳里连一点情绪都没能激起来,上了四楼,她有些轻微的喘..息,直截了当地问:“这会儿找我有什么事吗?”
阮秋说:“x姨的女儿你还记得吗?就以前跟我挺要好的阿姨,嫁得挺好的那一个,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赵意昀哪记得住这些。
她打开门,说:“怎么了?”
“他们就这么一个独生女,看着挺正常一姑娘,居然搞起来同性恋,给你x姨气得。我刚从他们家回来,”阮秋哎哟了两声,说:“真是想不懂现在的小姑娘都在想些什么。”
赵意昀性取向的事家里面只有赵瑜一个人知道。
母女俩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面,回回见面或是通电话必备内容一定是催婚,赵意昀一直的应对手段都是边头大边敷衍。
纵然她不认同阮秋的想法,却也懒得去辩驳,因为没用。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喝了口,说:“人家的事管这么多干嘛。”
不顺着阮女士的话聊的后果就是话题拐到她身上:“哎呀,今年结束你就该26了吧?咱们以前隔壁老x,记得吗?他儿子比你还小五六岁呢,孙子都快上幼儿园了。”
赵意昀简单的在脑海里想了下,然后说:“未成年生孩子,不提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