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考虑长远,一个个老奸巨猾,你得一寸,需让他们一尺。既然如此,就丢个令他们激荡人心、争论不休的事。”
“何事?”秦妍着急问。
徐溪丛勾唇一笑,“你抱紧我,我就说。”
“真是不能和聪明人做交易,”秦妍难得翘起嘴角,“每走一步,就要牺牲一大截。”
“抱我,你牺牲吗?”徐溪丛羞红了脸,情谊窃窃,“这可是我头一遭死皮赖脸的黏人。”
如人所愿,秦妍回拥着人。
激荡的感受将徐溪丛逐渐吞灭,在这世上,能和心爱之人紧紧相拥,得花费多少幸运和气数?
“坏蛋,快讲!”秦妍捎带力道,拍着人屁|股,“想赖到天亮吗?”
“他们不是对立新帝兴致勃勃吗?徐溪丛提醒,“想要立他们各自看中的人,得需陛下您赞同啊。”
秦妍恍然大悟,喃喃自语,“也是……二月二即将到来,玉琼怕是要为新帝挣个你死我活,不如现下利用各方势力,从中挑出最强硬一只,与之达成协议,再用这只力量平衡反对立后之声,堪称一举两得。”
徐溪丛伸手捧过女帝的脸,清新冷若的靥在灯芒的阴影下无比动人,她虔诚道:“臣妾不要你的感激,我只要一炷香。”
“一柱香?”秦妍不解地问:“你要香干嘛?”
徐溪丛没有正面回答,纤手窸窸窣窣摸上女帝心脏处,手掌贴合着,哽咽道:“这里,很疼吧?”
几个字,瞬时戳中秦妍痛处,她张|开唇,无法遏制地大口呼吸,“别这样问,别摸这里……”
“我偏要问,偏要摸!瞧你这样,似自己也被剜去了一块又一块,才明白爱你,爱的有多深。
我无法治愈你,无法令你抛弃所有的枷锁和亏欠,只能笨拙地献出全部。”徐溪丛红了眼眶,依偎着人,央求道:“你接受,接受啊!我就在这里,就在你怀里!”
充满苦楚的调情,一点蜜也挤不出来。
五指下的峰峦温热了、滚烫了,秦妍却湿了眼眶,她推脱道:“溪丛,你别这样,这个时候,我不想做……”
“你,再叫我一声名字……”
“溪……溪丛。”
“再叫一声!”
逢上坚毅又充满祈求的目光,秦妍动了动嘴唇,“溪……溪丛。”
怀里的暗香和温暖是张无形大网,徐溪丛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爱人的声声呼唤,是一次次撩|拨心弦的触手,泱泱荡荡、酥酥|麻麻。
也许,是隐约知晓不久以后,心爱之人,恐要遭遇一场浩劫,在这最后期限内,她不想放过任何亲密瞬间。
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做法,并非是对阿喜、任诗情的任何冒犯。
皆因她的爱情,才刚刚开始。正是势头迅猛,难捱渴求的时候,实在不能控制住内心蓬勃急欲喷|发的情愫。
她迫切渴求着对方口中甘甜丰沛的口津。
她想和自己的心爱,舌尖相推相抵。
她想首次的、活过来。
从没有如此的迫切和渴望,徐溪丛泪眼朦胧,唇瓣微长,忍不住道:“我要困死在你这里了,可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且永不挣脱。
陛下,你尝一尝我的等待、尝一尝我的甘甜、尝一尝我对你野火燎原的浩荡情|欲。”
秦妍翻过身,明明是热火燃烧的时分,她的心不合时宜地牵连到一个人。
她努力跳过慕容安然带来的绝望和痛苦。
身下的徐溪丛,可不就是慕容安然面前的自己?
为了丁点爱意,迷失了方向,丢盔卸甲,任人宰割。
至这一刻,秦妍很庆幸自己的唇舌没有和慕容安然纠缠不休。那样只会让自己贪生怕死、无限眷恋。
天注定,让她们没有吻上对方。
也是天注定,让她彻底失去慕容安然。
不被人施舍,为何不做施舍之人?
不被人怜惜,为何不去怜惜他人?
她和徐溪丛,都渴望被爱啊!
……同是天涯沦落人。
秦妍抹去泪水,放开了一切。
激烈的唇舌密不透风,相互喂食着甘甜的口津,长达半炷香的亲吻后,完全不能缓解焦干,烛火,被秦妍一口吹灭。
……
有了指点,半个月下来,满朝文武皆老老实实的跪着听旨。
-“鹤庆王封氏嫡女端庄静雅,品性淑良,与朕甘苦患难,今金印宝册赐之,同朕承太庙,威笼山河。二月二入主凤位,大赦天下。”
……
封烟由着侍女穿上喜服,一层层包裹,一层层荣华。
穿戴完毕,内侍暂退,秦妍走上前去,伸手将凤钗扶正,仔细瞧了瞧妆容服饰,甚为满意,“本以为来不及,好在集了千数绣娘,日夜赶工,昨晚顺利交付。”
封烟眼眶湿润了,无数的话堵塞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秦妍将封烟搂入怀中,温情脉脉道:“别哭,好好的妆容,成了花脸猫,如何母仪天下?”
话不说还好,一落地,玉琼皇后不能自已,眼泪湿了女帝同一制式的喜袍,“臣妾从没有想过这一天,本以为与陛下厮守一生已是荣幸之至,不曾想还有今日。”
“这是我应该做的,”秦妍与之紧紧相拥,她轻抚对方背脊,生出些感慨:“我愧对了阿喜和诗情,不想再愧对你们任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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