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腰酸,你别站着说话,”女帝捎了些力气,亲热热拉着人的衣袖,至帐内。
接下动作,令大将军惊讶且羞耻,她掉过头,避开火辣场景,“羞耻!太过羞耻!哪里有一丁点天子的矜娇贵重,与荡……”
“与荡|妇没区别?”秦妍半眯着眼,“大将军,尝过情爱的女人,需求是旺盛的,你既不肯帮忙,我又服了药,只能这样。”
“既然如此,意在撩拨?”
女帝微微一笑,眼若秋波,玩笑道:“我只要你看着。”
空旷冷寂的殿寝,潮水铺散,慕容安然的身心浸|淫在里面,被刺激的难受,她欺身向下,垂着如涛秀发,盯着一张红扑扑的靥,克制身心,压着嗓子问:“要不要,我帮你……”
秦妍知人难捱,若遂了对方,难消心头之恨,故而用另一只手推开人,示意不需要帮忙。
“陛下,你在折磨我。”
“哪里敢……你不情愿,我不强迫。”秦妍笑眯眯道:“我这皇帝当的,够理智大义吧。”最大的勾引莫过于抛开理智和克制,让身份和地位统统滚开,自娱自乐。
慕容安然觉得自己的胸腔紧皱成一团了,呼吸十分不畅,征战十年,她以为自己能抗拒所有能动摇意志力的东西,坚毅、果敢、从不拖泥带水,军令如奔雷,既出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感情这种特殊存在,不是你刚毅不移,挥刀斩颅那样简单,是将自己的心,完完整整的掏出去,不管对方要不要,自身已成一具行尸走肉,唯爱是从。
“还真是酷刑……”情|潮被带动起来,大将军闭起了眼睛,但她的耳朵无法堵住,无法阻止那些潮声,她道:“每一份、每一秒,皆是煎熬了。”
“这不是酷刑,这是报复,小小的报复。”女帝回应着。
慕容安然鼓足勇气睁开眼睛,五指捏紧对方下巴,沉声道:“小小的报复?可臣身心煎熬,如同火烧。”
“就是要让你看,不让你吃;惹得你热血沸腾,不给降火。谁让你欺负在先,单方面宣布分手。
这么美好本该属于某人,可某人不要,那就拿来浪费,在眼前浪费。”
……
血液烧了一轮又一轮,即将失去理智的慕容安然被女帝毫不留情地轰了出来。
周遭冷飕,将人吹醒。
烈马嘶鸣,鞭声划破夜幕,疾疾的马蹄扬起地上白霜。
马背上的人懊恼先前失态,差一些没有把持住。
得不到的骚动,像万虫噬骨,一点点累积的欲望,堪比夜幕的大口,吞人不剩骨头。
寒风将燥热降了七八分,幸好女帝有玩|弄的成分在里面,并未合二为一,免去了事后悔意。
其实,即便架不住诱惑,操|弄之中,她也不能全情投入。
因苍穹之上,尽是玉琼亡魂。
慕容安然持着腰牌进了皇宫,内侍掌灯,于前方领路,宝庆殿因上次大火,烧毁大半,正在加紧修葺,“殿下暂且住哪?”
“暂住天弘殿,得了恩准,公事在御书房处理。”内侍小心翼翼地答。
大将军脚步一慢,长眉微促,浅思片刻,终未说什么。
御书房灯火通明,乔九幽端坐案榻,纤手执笔,正在一笔一画写着什么,鹅黄色金线龙袍逶迤在地,金冠金钗卸了下来,乌发随意披散,煌煌灯火映衬下,冷酷中展露少有的娇美俏丽。
侍奉一旁的嬷嬷见人闷声闯进,立刻带着一众侍女恭敬地快速退下,慕容安然负手而立,看着伏案写作的人,竟有一瞬间恍惚,那持着文犀金玉镶隋珠御笔的少女,宛如十年前的女帝,眉间凝着严肃,双唇抿着冷漠。
乔九幽猛然抬头,双眸被一人完整占据,手中御笔停滞半空。
半晌,她回过神,露出一泓甜腻微笑,“这么急,找我有事?”
成年人之间的眼神复杂也直白,目光往床榻一瞥,宣告一夜云雨在即。
事到临头,经年愿望即将达成,摄政王并不着急,她太了解对方,只瞧一眼,便知其心思,遂慵懒回应:“不急,你先等着,待我处理好手中事物。”
寒风入室,人影摇晃,醇厚的墨水在信笺上拓开,不骄不躁、工整有序。
等了半晌,有人于暗色中开了口,“这股热情消退,说不定改变主意,你不知,还要等上多久。”
“这哪里是热情,全是恨意罢了。”乔九幽放下笔,折好信笺,从容起身,不屑帝王一套规章,直径走至金盆前反复净手,眉眼冲人飞挑,“陛下再次捉弄了你?”
“别问那么多,这次不过是利用你,与陛下彻底了断。”
“倒也直白,”乔九幽小步走近人怀,弯着细腰,背着双手,小巧的鼻尖贴着锦衣细嗅一番,神色渐渐失望,略有些抱怨道:“闻不到一丁点情|欲的味道。”
“莫要得寸进尺,这颗心,从来就不属于你。”
慕容安然环看四周,昔日与乔御澜的缠绵悱恻历历在目,她垂下眼眸,冰冷道:“还有……若要行房,选择他处。”
乔九幽笑了,笑得十分开心。
她站直软糯的身躯,顺着方向,纤手摸上各式精致摆件,“也对,御书房你和陛下的爱巢,这些书籍、器皿见证过有情人的颠|鸾倒凤,这些座椅床榻遭受过偷欢人的放浪形骸,它们比谁都知君臣交|欢场面的火辣和羞耻。选择在这里背叛和偷|情,你会有负担,横竖施展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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