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安仰脸痛叫,尖矛般划破肃杀的夜。
贝齿开了,乔九幽用手按回人的脸,不管他人的创剧痛深,舌尖顺顺利利穿透进去,湿漉漉疯狂撩吃……
只是几个滴答后,有人停止进攻,愣愣地,像个迷路小孩。
百里安安随即倒在一旁不停干呕,乔九幽也不生气,显得茫然无措,她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为何不甜呢?
“为什么不甜呢?为什么不甜呢?”有人反复这一句话,她实在搞不明白,书中说情人间的亲吻十分甜蜜,比糖还甜,比蔗还润,尘世再没有比它更令人沉迷的,可此刻嘴巴里淡而无味,哪来的甜湿气息?
乔九幽不得解,她深爱慕容安然,爱屋及乌,对于这个冒牌货,多少是有点感觉的,其身上所得,并未达到理想状态。
不该是这样的!
人是不服输的,尤其是具帝王之相的人,尤其是乔九幽。
她从榻上下来,赤着玉足,在青石板上徘徊,生冷并未将她激醒,依旧痴颠模样。
少卿,乔九幽冷笑起来,断然不肯认为代替品不能充当正牌的千分之一。
她大步走至案榻上,将瓶子里的蜂蜜尽数倒进一碗凉了的牛乳中,拿着食指快速搅合几下,疾步赶来,一跃上榻,没等人开口,一把钳制住对方下颚,捏起对方被咬破的唇,将牛乳疯狂灌入。
“乖,全部喝掉,喝掉就甜了!”
白色液体一部分垂直入喉,一部分顺着脖颈一路下汤,前襟尽湿,被灌之人,呛咳不止,一张冷白的靥,涨红如绸,一对深邃双目,眼泪如洪。
乔九幽知道现在自己面容有些狰狞,并不美观,并不匹配自身帝王风范,她只想得到一个甜甜蜜蜜的吻而已,适当牺牲一下,也没什么。
牛乳呛进了肺里,引起剧烈咳嗽,百里安安呼吸不畅,却见乔九幽将最后一口甜津喝下,心急道一句,“安然,再同我吃嘴。”
百里安安惊恐往后退,声声引诱令她止不住作呕,肃杀的殿内,一道吱呀门声,刺激了脆弱神经。
并非有人来救她水火,只是秋风吹开了门,也想一观室内龌龊。
猛地,百里安安见人闭眸倾身压上,她奋力一推,跌跌撞撞从榻上滚落,来不及思虑什么,脑海之中唯剩一个字--跑!
乔九幽不爱寂寞,尤其是漫漫长夜,许是,不得不习惯孤独,她安静坐在榻上,被人狠心抛弃,并未嘶声裂肺地做出过分举动。
很快,身边嬷嬷疾步走进,道:“那女子性格刚烈,欲抓获之际,撞了墙。”
乔九幽盘坐榻上,咂摸着嘴里牛乳甜味,最后一丝甜津顺着喉咙下去,才开口:“一个替身而已,死便死了,没什么好惋惜的。”
“似乎……还喘气呢?”嬷嬷犹豫问:“要不要救?毕竟……如此像的人,当真不多。”
深思熟虑是一个帝王本该具有的品质,应当践行。
于是,乔九幽开始提问。
“她可有父亲?”
“有”
“可有母亲?”
“有”
“可有兄弟姐妹?”
“有。”
三个有之后,乔九幽放缓一口气,胸有成竹道:“得救之后,需用心调/教;以他父亲之心肝,教她好生活着;以她母亲之肺腑,教她熟练闺房之乐;以她兄弟姐妹之肚肠,教她如何扮演-慕容安然。”
嬷嬷后退而去,乔九幽嘴皮一抬,再次补充:“她耳垂厚了,不太像……从后面削去一层。”
“是。”
第11章 吃人野兽
傍晚间,秦妍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一身疲惫泡掉大半,香影伺候穿戴,虽出了宫,奏折也跟着送来。
文言文勉勉强强的秦妍不太能应付文绉绉的句子,好在她以眼睛不适为借口,让香影通读,至于如何处理,十分简单,小事上得过且过,大事上直接宣宰相议事。
当然,偶尔提出一点点反对意见,且一定要简练,言多必失的道理,她比谁都知。
待宰相大人提出解决方案,秦妍间隔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便是显得深思熟虑过。
掌灯时分,正事结束,宰相大人似乎没有离去的意思。
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能不打扰、就识相远离。
但徐晖心中存着些事,一些事关他侄女徐溪丛的事,踌躇良久,他抱拳施礼:“陛下,微臣偶得几盏极品血燕,矜贵之物不敢擅自使用,特来奉上。”
此时,门外宫人捧盒进来,香影见女帝点头,遂从人手中接过,转身送入房内。
“秋中琐碎之事较以往多了些许,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徐晖顿了顿,探看女帝面容柔和,知可进一步试探,遂鼓足勇气,继续道:“溪丛性子一贯冷,年少待字闺中,不见什么生人,与父母之间言语也不多,若伺候不到的地方,还请陛下多担待些;
她家母每次进宫听旨,皆是叮嘱一番,陛下乃天龙天子,平日日理万机,要用心伺候……溪丛每每点头,怕是脸皮儿薄,不敢贸然叨扰陛下。”
一大堆话,秦妍当然知道什么意思,送东西不过是借口,下面的言语才是目的。
秦妍先前听香影简单说过,宰相大人家中出了两个不孝子,整天遛狗逗鸟、跑马寻妓,不务正业,依仗着身份到处为非作歹,徐晖一把岁数,少不得跟在后面擦屁股,家底被两逆子霍霍的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