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送回西海岸吧,我喜欢那个温柔安静的海滨城市。”
在德洛斯帝国首都帷塔伦的东北方,修筑着用来抵御外敌传递烽火的万里长城。而此时夜等三人就坐在长城的厚重墙壁上,看着远方模糊的山脉。
“现在的我无异于普通人,再不安分满世界闯荡,似乎只能给你们添麻烦了。”夜平静地说。
“你的东西。”吉米将一张紫晶卡递给了夜,紫晶卡下还有一张空间卡。
夜接了过来说“没想到你还能找回来,谢谢。”是暗精灵族的长老级紫晶卡,和夜自己的空间卡。
“你可以带着骁勇的暗精灵弓箭手四处游玩。”空炫开玩笑地说,他知道夜应该没这个兴趣。
“兴趣缺缺。”夜坐在长城墙壁上,将脚裸叠了起来,低头摆弄着那张精致的紫晶卡说,“这辈子活得挺令我满意了,或许我是应该静一静。”
“这可不是你的性格,追寻魔法最高奥义的魔法师。”吉米眯着眼刺激着夜说,他不希望夜表现出如此万念俱灰的样子。
“呵呵……”夜无所谓地笑了笑,“哪还是什么魔法师?空有壮志无以酬……”
“别刺激他了,确实已经没有办法了。”空炫言罢叹了一口气。
今日正值满月,虽已入深夜,但月光将地面上的一切渲染上了一层朦胧的白光。那朦胧的月光映在地上,真就如结了一地的白霜一般。
“不是我绝望了,而是现实真的不给我一丝希望。”夜看着明净无云的夜空,看着明亮的皓月,亦看着满天星斗,“世人称道树欲静而风不止,而我此刻……却是树欲动而风不来。”
“你太执着了,人生在世,不仅仅有魔法值得我们追求。”吉米脱下黑袍子露出里面的深绿色魔法袍说,“还应该会有其他志向吧?”
“除了我的魔法没令我得到满足,还有什么志向我没达到呢?”夜自嘲地笑了笑说,“或许除了魔法,还有平凡。”
吉米默然。权力上夜掌控过整个地区的佧修派,亦掌控着暗精灵帝国的部分政权;至于钱财,够他奢侈几辈子的。
“我怎么就没你这命呢!世人追逐的一切你都走到了顶峰,却仍然一副恍然若失的样子!”吉米语罢,话锋一转问道”不过你舍得用你这一切换回你的魔法?”
“舍得。”夜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倒是愿意用我的魔法换你的东西啊!”吉米一脸痛心疾首地说。
“但是你会后悔。”夜看着空中的月亮自顾自地说,“这些东西不过是过眼云烟,够用即可,多了没用。你不缺钱,权力对魔法师来说几乎毫无意义,你真舍得拿一身的魔法天赋来换这些垃圾?”
吉米闻言一愣,轻轻摇了摇头。
“所以说我亏了啊……我不知道那个唤神术会给我留给我如此严重的恶果。”夜苦恼地说。
“你提前知道了又如何?就你对魔法那种好奇心能不去赌一下?”吉米手上凝聚出了一颗冰晶,笑着对夜说,“羡慕吧?”
“你可真坏啊……”空炫小声嘀咕着说。
“哈哈哈哈。”吉米大笑了几声,冰晶湮灭在了空中。
“或许知道后果我依然会那么做……”夜轻声说。
“在那一刻,我接触到了堪比使徒的力量。那力量甚至在某种方面超过赫尔德,作为魔法师,能接触到那样的境界,或许也值了吧!”吉米复述了一遍夜的原话说,“那时候你还说过你不后悔呢。”
“或许我的确是不后悔的,可真的说不后悔,却又有些后悔。”夜的话有些矛盾,却又在情理之中。
“你不去坎特温了吗?”空炫问夜。
“不去了,突然又没了兴趣。”夜摇了摇头说。
“去西海岸?”吉米问。
“嗯,带我去吧,我不会放希望,亦不会停止对我所失去之物的寻找。”夜的目光重新焕发神采,“如今谋事不在人,成事却在天啊。”
“听天由命?哈哈哈哈!你能想开又不颓废再好不过了,走!”吉米坐在夜与空炫中间,双手抓住二人的肩膀向着贝尔玛尔公国西海岸瞬移而去。
“你会像你所说的那名历史上的魔法师一样最终抑郁而死吗?”空炫临行前问了夜一句话。
“不会。”夜毫不犹豫地说。
“那么,告辞。”吉米与夜同时在白光中消失了,远方传来吉米的最后一句话,“你的性格我知道,想必你也不想我们一直盯着你。不过,待你找回魔力之后,我会第一时间找到你!”
夜轻轻点了点头。
夜买了一套衣服找了一个旅馆住了下来,进浴室洗去一身风尘丢掉旧衣服换上了新衣服。
有八月十五满月出一说,又有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一说,具体日子夜也懒得去看,此时气候正值深秋。
夜里面穿着紫色衬衫,外面套了个简约黑色长衣,下身穿着还算保暖的黑色长裤。装扮倒也算是干净利落。。
脱掉长衣躺在了床上,而窗外已经黎明了。不是夜晚短暂,而是德洛斯帝国东部与西海岸距离太远,有时差!
不在耽搁,在楼下吃过饭的夜打算这一觉睡到明日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