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瑶过去闹她,两人一冷一热,分明截然不同,可是却又十分和谐。
而朝堂上赵梓砚分毫不让,任言官等人如何进言,争论都一律当没听到,既不组织,也不答话,只当没听见,让他们无可奈何。
而民间有关当今皇帝与长宁郡主的故事也是传遍大街小巷,老百姓都是普通人,上位者的事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饭后的谈资,更何况这种与自身利益并无冲突的的事,十分容易情绪化,厌恶是因着礼教所言,如今感动艳羡,感慨,都不过是满足他们情感上的赞叹。因此甚少有人去对这件事评头品足,少男少女们甚至隐隐艳羡这份感情。而一些人只是觉得,长宁郡主在当今陛下生命中占据了太重的地位,而且陛下不立皇夫,立她为后,似乎也可以接受。
随着情况进展,言官一日比一日言微,最后当赵梓砚再次提出立后时,底下已然鸦雀无声。
赵梓砚垂眸看着下面的官员,沉声道:“无论你们如何想朕,这后位也不会更改,国事上,朕听你们的意见,在朕的感情上,不要妄图插手,李盛拟旨,请钦天监定日子,举行封后大典。”
“是!”
赵梓砚速度很是迅速,当日封后圣旨便拟好了,内务府再次全体忙碌起来,开始准备凤袍凤冠,重华殿更是一派喜气洋洋。
琉瑜给傅言卿量着尺寸,眼里满是欢喜:“陛下是真的很宠您的,琉瑜真替郡主开心。”
琉璃一旁连连点头,轻笑道:“我们如今该改口了。”
傅言卿眼里带了层薄笑:“莫要胡言,还未册封呢。”
“那有如何?”琉璃还未接话,便有人接口问道,却是一身龙袍的赵梓砚笑着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
赵梓砚挥挥手示意她们起来,十分顺势过去让傅言卿给她脱衣服,傅言卿笑着解了她的腰带,故意道:“你呀,不用给我封后,该给我一个更衣官的职位,每日给我的陛下更衣穿衣,沐浴……”
“还得暖床呢。”赵梓砚很开心,立刻接口道。
“没个正形,这么开心么?”理了理她乱的发丝,傅言卿温声道。
赵梓砚眉眼弯弯:“卿儿,你不开心么,下个月我便可以和你成亲了,当着天下人的面,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而我也只会有你一个皇后。”
傅言卿神色柔软,似乎在想着那一日,笑意越发扩大,她点了点头:“开心,再没有更开心了的。”
“西南战事即将结束,父王和言旭说不定能赶上立后大典。”他们最担心的便是傅言卿不能光明正大现在赵梓砚身侧,如今彻底没了后顾之忧了。
“嗯,可饿了,先用膳吧,我给你做了雕花鱼,还有鸳鸯糕。”虽说御膳房伙□□致多样,可赵梓砚就是爱吃傅言卿做的菜,傅言卿便吩咐重华殿设了个小厨房,专门用来养着能吃的陛下。
赵梓砚还是很能吃,经常让一旁伺候的琉璃目瞪口呆,不大明白如此纤细柔美的陛下怎么可以吃下四碗米饭,还要喝汤。
谨言元年一月三十日,羌族都城破,羌族皇室皆被俘,羌族亡,同年二月吐谷国破,可汗伏允自刎,吐谷浑王宫被焚,盘亘于大夏西南西北边境三百余年的两个外族,几近灭族。
而之前定下的立后大典,也如期而至,一时间整个宫中都一片忙乱。
是日天明,銮仪卫设法驾卤簿于太常殿,皇后仪驾陈设重华殿殿外,随后宫女取了大红色喜袍,凤凰金羽绣线夹杂,玄色镶边,乃是帝后大婚之时皇后才着的凤袍,凤冠乃是特意打造,层层叠叠的金玉珍珠,厚重的很。
当整个凤袍穿好后,左右太监宫女齐声道:“请皇后娘娘上凤辇。”
凤辇自大明宫入,经途经过御道,入太常殿。赵梓砚在甘泉殿亦是同时出殿,册封大典乃是在太常殿前陈设御案,册封同大婚同日举行,此时赵梓砚亦是一身红色为主的龙袍,金丝玄边,头戴十二毓冕冠,站在太常殿前,目光灼灼盯着御道,当那凤辇出现在眼前时,她紧张地捏了捏手,看着珠帘里绰绰约约的红色身影,眼里欢喜中敛着一丝忐忑,她要和卿儿成亲了。
“落辇!”巡礼太监高声唱道,凤辇落下,一身大红色凤袍的傅言卿弯腰走出凤辇,一直淡妆雅致的人,头一次上了盛妆,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浑身那股贵气再难掩盖,端庄雅致,足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凤冠上步摇晃动,傅言卿小心翼翼走着,近了见到那抹红色身影,眼里柔情再难掩饰,心头也乱了起来。
在她走到身边时,赵梓砚伸出手,轻声道:“卿儿,过来。”
傅言卿看着眼前白皙的手掌,抿嘴微笑,伸手搭了上去,赵梓砚收拢手,牵着她,一步步踏上白玉台阶,一龙一风两人同样大红色喜袍,同样身姿颀立,风华绝代。
即便是心里至今不赞同的大臣见了这一幕,同样不得不承认,帝后两人着实风姿无限,登对非常。
赵梓砚对着傅言卿微微一笑,行至御案亲手携册封御宝金策,交给傅言卿。
随即钦天监官高声道:“吉时道!”左右奏隆平之章,随即底下三鸣鞭,丹陛大乐奏庆平之章,李盛当众宣读册封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内治外成,律懋雍和之用,咨尔傅氏言卿,乃西南王傅淮之女,世德中祥,崇勋启秀,柔嘉成性,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万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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