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发现了山洞里越来越多的灯炉,里面的灯油还很多,显然是经常有人添加,说明这地方是有人住的。
那便更怪了,如果是有人居住,那为何不见有人出入,更不见有何人送饭,那里头这人岂不是饭水不进,简直比辟谷还难熬?
如此想着,裴苒隐约觉着里头或许是藏着个怪物,便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去,毕竟她这种废柴,遇着个什么异变的畜生,那就只有被啃的份了。
这样的念头一出,她打了个寒颤,扭头便往山洞外走去,可背后一寒,那条长鞭直直地挥在她面前,激起一阵黄土,呛得她直咳嗽。
这东西不想她出去!
但它并未伤害她,只是摇晃着身子挡在她面前,若是能张嘴说话就好了,长鞭绕着她转了两圈,然后头往山洞里面指了指。
“你想让我进去?”裴苒问,“可万一里面有什么怪物,我这样的修为,是打不过的。”
长鞭只定定地飘在空中,拦在她面前。
“罢了,我随你进去看看吧。”
裴苒从墙上取下一盏灯炉,端在手上,小心地迈着步子,走了没几步,又是一道铁门拦住了去路。
“怎么办?这门怎么开?”裴苒推了几下,又踹了两脚,铁门纹丝未动,反倒是把她的脚震得生疼。
长鞭一溜烟从墙壁里的一条缝隙穿了进去,扑棱两下,铁门的门栓松动,裴苒听着声音,用力一推,这门发出一声极其难听的声响,开了。
里头好像更黑了,裴苒四处找着,却没找到像外头那样的灯炉,她修为浅,只能借着昏暗的灯光,四周照亮着,发现这是一间兵器库,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但这些兵器,却很奇怪。
长相不似寻常的法宝,却处处透着一股邪性,上面雕刻的各种形状各异的符文,裴苒虽是看不懂,却也能猜到这是些邪道法器。
实在在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她照着石壁,脚下却踩了个什么软软的东西,她低头一照,是一只黄鼠狼,早已腐烂,她干呕一声,抬起脚,可又觉得怪异,这东西烂成了这个样子,却没闻见任何的臭味,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应当是什么味道都很清晰才是。
裴苒再一定神,深吸了口气,继续往前照着,这些兵器有的染血,血迹未干,但看上面的尘土,应该是放了许久的,但这些血如同新鲜的一般,甚是诡异。
这时,裴苒眼尖地瞧见石壁的武器架上空了一块,连同架子都是撕扯开来,上面摆放的应该是刀剑一类的,这东西却仿佛是冲破了封禁,逃走了。
裴苒拿着灯往墙壁上一照,赫然出现了一排血字,她蹙眉着往前走,脚下又被绊了一下,这一下直接就把她绊倒在地,油撒了一地,燃起了小火,好在这地上没什么易燃物,火苗只是顺着灯油,爬了她手肘长的一段。
但这火足以将密室内照个半亮,她揉着刺痛的脚踝,去寻让她绊倒的东西,一个干尸面孔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双眼空洞,血泪流了一脸,牙齿凸现,跟恐怖片里的木乃伊有得一拼。
“啊啊啊!!”
裴苒慌忙中捂住了眼睛,尖叫声回荡在密室中,她深吸了好几口气:“观自在菩萨……”
心经如此被她念了两遍,可这心颤得厉害,她从指缝中又瞄了两眼,方才稳下心来,借着火光,将这具干尸观察了个遍。
这尸体的衣裳整整齐齐,干净完好,想来里头封闭,没有风水,自然是不易风化,尸体全身都变成了干尸,她大着胆子掀开衣服瞧了两眼,与脸上的一般无二,都是皱巴巴的干皮贴在骨头上。
这不像是自然死亡后的尸体,而像是被人吸干了精血,取了灵元。
不像是人所为,更像是什么妖怪。
纵使裴苒穿过来这么久,还未见过什么吃人的妖怪,但从各师兄姐们的口中得知,这个世界的妖怪可多了,千奇百怪,奇形怪状,见了只怕会吓了人。
“得赶快去告诉师尊!”
裴苒这么说着,爬起来就要往山洞外跑,此时门口却站了两个人,手中提着灯笼,张大了嘴巴看她。
这是守夜的弟子,每夜都要在青一门内戒备,以防有邪祟混入,虽然青一门各尊长都设了结界,但难免会有些道行高的邪祟趁着结界大开的时候混了进来,故而每夜里都会有修为颇高的弟子们轮流巡逻,查找邪祟。
“小师妹?你……这人怎么会这样?”一弟子说道,瞠目结舌,全然不知该怎么办。
“快去将掌门唤来,死了人了!”另一弟子喊道,意味深长地看了裴苒一眼,“还望裴师妹在此处候着,等掌门过来,将事情原委说个明白。”
他这话明显的就是怀疑了裴苒,这下裴,苒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了,她这样被人发现在现场,即便是自己到时说清了原委,只怕也要给青离尊带来些不好的影响了。
“那我便在这等着,二位师兄快去把掌门请过来,这事确实需要掌门知晓。”
因为她瞧着,里头的兵器法宝太过蹊跷,这守门的人死的又奇怪,这事若不是掌门亲自来,只怕也说不清。
那位师兄又多留了一个心眼:“我在这陪着小师妹,你速去请掌门过来。”
裴苒便坐到了地上,此时胆子也大了起来,端详着那干尸,还跟这位师兄聊起来:“师兄,你看这具尸体,完全不像人体自然分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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